曜駢故意在兩人要去海邊玩時逮住他們,乘機來個「意外巧遇」。
當他看見個性活潑卻又必須刻意壓抑自己,表現得有教養的御書時,只有一種心酸的感覺,心與眼第一次有酸澀的感覺。
「御書現在幾歲?」
百衛門寶穗連忙將御書推到身後。
「你究竟要跟我們跟到什麼時候?」其實她心里想問的是︰他究竟要撩撥她的心到什麼時候?
「你不希望看到我嗎?」
身上純白色的休閑服和她記憶里的一樣,帥氣又舒服,在眾人中特別耀眼,就像現在,在海邊,他馬上成為一朵充滿蜜汁的花朵。
他根本是來招蜂引蝶的!百衛門寶穗有點生氣地想,殊不知她這種行為已經算是吃醋了。
「誰想看見你。」她牽起御書的手往沙灘走去。「御書走,姑姑帶你去玩。」
走在他們後頭,他一直以帶笑的眼注視著他們。雙手交叉置于胸前,修長的雙腿讓他走起路來輕松自在,但走在前頭的百衛門寶穗,為了遠離他,可是和御書吃力地拼命加快腳步。
「姑姑……姑姑走慢點……」
「御書,你不是要玩風箏嗎?不趕快走等一下就沒位子玩了喔?」一到假日,沙灘上就人滿為患。
「可是腳痛痛。」
「忍耐一下。」
「哇——」御書匆然大叫。
「御書,你怎麼了——」百衛門寶穗緊張地連忙轉頭,結果卻發現御書居然被曜駢扛在肩上。「你小心點……他會摔下來!」
「不要那麼緊張。」面對她的反應,他笑了笑,抓住垂在他胸前的小腳往沙灘上走去。
「好棒!」御書忍不住斑舉雙手歡呼。
「御書很高興。」
御書猛點頭。「嗯嗯嗯,只有叔叔會這樣抱我。」
曜駢看了她一眼.
「那你爸爸呢?難道他不會這樣抱著你玩嗎?」
御書搖搖頭。「不——」
百衛門寶穗心頭一驚,搶在御書之前打斷他的話。「御書你不是要玩風箏嗎?你快下來,我們來玩。」
「御書,爸爸對你好不好?」
御書想也沒想便回答︰「好啊!爸爸會講故事給我听喔!」
謗本沒人理她,覺得自己被摒棄在一旁,百衛門寶穗不悅地扁起嘴來。
「哦?」他望了她一眼。「那……你喜不喜歡爸爸?」
「喜歡啊!」
「媽媽呢?」
「你有完沒完?」她抱住御書,硬是將他從曜駢肩上抱下來。
「姑姑……」御書顯得有些心不甘情不願。
「御書我們走,姑姑帶你去玩風箏。」她拿出袋子里的風箏,上頭是現在小孩最喜歡的皮卡丘。「來,風箏線給你,姑姑把風箏拿到那邊去,你要跑快點兒,風箏才會飛起來喔!」
「喔。」御書將線在手上繞了幾圈。
「御書,我要放!」
「喔!」
百衛門寶穗手一放,御書立即沒命地往前跑,短小的四肢在軟綿的沙灘上跑,看起來很吃力,可是又很可愛。
一股滿足感充斥喉間,讓人有種被東西哽住的感覺,曜駢走到百衛門寶穗身旁與她並肩走,心中壓抑許久的疑問再也壓制不住。
「御書是我的小孩吧!」
百衛門寶穗立即回頭。
「你在說什麼鬼話?!」
「難道不是嗎?」冷峻地睨望她帶著憤怒的嬌顏,不用她承認,他已經認定御書就是他的孩子。
「當然不是!」
「如果御書不是,那麼他出生的時間就太過敏感了,我記得那時百衛門博嗣還沒結婚吧!」
「那——」
「或許你會說,你哥哥百衛門博嗣是先上車後補票,但以依藤田美子的個性與家世背景來看,還有……百衛門博嗣與藤田美子相愛嗎?」
她被問得啞口無言。
扮哥和嫂嫂的感情不睦只有她和老管家知道,他為何會知道?
他的說法讓她心生恐懼,仿佛他會對她提出御書的疑問是已經有明確的答案才會開口。
「我能說你有妄想癥嗎?」她輕聲笑開。「哥哥和嫂嫂的感情好是眾人皆知的,御書更是他們愛的結晶。」她偏頭睇了他一眼隨即又移開視線。「我沒想到你這麼渴望小孩。不過我想,如果是你,大概會有一堆的女人等著替你生小孩,所以不要這樣動不動就亂認別人家的小孩。」
面對她的冷言冷語,他倒是顯得輕松自若。
「你知道嗎?紙永遠包不住火。」
「沒有火,就犯不著需要紙。」她也不甘示弱地回他話。
唇槍舌劍還未停戰,御書便當著兩人的面跌倒在沙灘上,百衛門寶穗見狀立即奔了過去。
「御書你怎麼了?有沒有摔傷哪里?」她拍拍御書身上的沙子,發現他的膝蓋流血。「痛不痛?」看他流血,她好心疼。
「送他去醫院。」曜駢一把將御書抱在懷里。
「沒……沒那麼嚴重,替他擦個藥就好了!」百衛門寶穗緊張地追上他,企圖將御書奪回。
曜駢倏然停下,眼楮注視著御書受傷的膝蓋,膝蓋上原本被尖銳石頭劃破的傷口漸漸愈合,只留表面上的血跡。
百衛門寶穗看到了,御書看到了,曜駢也看到了。
當然,前兩者的表情顯然這狀況是正常的,並不感到意外,但後者的表情卻顯示出他一貫的冷峻,淡淡看著她。
這就是她緊張的原因。
「沒有永遠的謊言。」
第八章
在高級房車里流瀉著皮卡丘的音樂,很突兀,但一向很有品味的曜駢為了御書忍了下來。
他從照後鏡上看見御書早已玩累在後座上躺平,他將車子開往高速公路,眼前的路明顯與百衛門寶穗要回去的方向相反。
「你要載我們去哪里?」
他沒有回答,只是將車子開下交流道。
「石柃。」
車子開上一般道路,開向往郊區的道路,四周除了稻田就是樹木.
「你究竟要帶我們去哪?」她害怕和他獨處。百衛門寶穗轉身看看在後座熟睡的御書,心中立即升起恐懼。「帶我們回去。」
「我想我們有好多事需要談清楚。」
不管百衛門寶穗的抗議,車子快速駛進一幢日室建築,車子停在車道上,眼前是黑白色調的日式建物。
曜駢打開後座車門,一把抱起御書,因為搖動讓御書發出嚶嚀聲,隨即又安靜地沉睡。
他一句話都不吭地進屋里去,小心翼翼地將御書抱到房間,蓋上被子。
他那小心呵護的模樣讓百衛門寶穗越來越感到恐懼。
「你……」她的話被他唇上出現的食指給制止,任由他拉著自己走出房間到外頭的客廳去。
他走到廚房,從冰箱里拿出兩瓶啤酒。
「喝吧。」
握住硬被塞進手里的冰涼罐裝啤酒,卻難滅她心頭的一把火,喀的一聲,她用力地將啤酒放到桌上。
「這樣算是綁架,你知道嗎?」
大口喝下啤酒後,他才幽幽開口︰「我想你需要解釋一下。」
「解釋什麼?」她別過頭去不看他。
「御書。」
「什麼?御書在睡覺啊!」她打算耍賴到底。
這女人……曜駢笑笑,在她對面坐了下來。
「御書是我的孩子。」
她輕蔑一笑。「你想太多了,已經和你說了,想要小孩自己去找女人生,不要到處亂認小孩。」
「你還是不承認嗎?」
她眉一挑。「承認什麼?」打死不承認一切事情,他能拿她怎麼辦!百衛門寶穗在心里冷笑。
「我已經調查得很清楚了。」
「你調查我?!」一股怒火從腳底燒到頭頂。「你憑什麼調查我?你是我的誰?」
「噓。」他將手指放到唇中央,那傲慢態度令人生氣。「御書在睡覺。」
她牙一咬,連忙降低音量。
「是誰給你權利讓你調查我?這個游戲你玩得還不夠嗎?一定要看見我為了三年前的事後悔,听見我親口承認我很痛苦你才甘心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