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紫羽驚訝地抬頭,宗主的笑看起來好恐怖,她渾身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
「好啊!那就讓藍羽去辦。」皓齒在光線下顯得異常明亮,耀眼到讓人感到寒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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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的、遠遠的蔚藍海洋,溫柔地、輕盈地發出海浪的聲音,數不清在海上有多少個島嶼,翠綠的島嶼上頭遠遠會有幾只候鳥盤旋,鏡頭往前拉近,浪潮拍打在岸上,聲音更加響亮,再往前拉近,潔白的沙灘明顯毫無人為污染,幾棵枯木橫擺在沙灘上。
沙灘上異常地多了幾個腳印,從原本的鞋印延續到最後變成了赤果足印,一直綿延到樹叢後頭,這座島應該是無人島才對……
倏然,樹叢悉窣地動了起來,一層層樹叢被撥開來,從里頭跑出一個人,褲管被卷起的部分濕透,上半身的高級西服少了外套只剩卷起袖子的白色襯衫。
「Shit!曜駢!」空谷回音,不停地環繞、環繞整座無人島。「你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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曜駢忽然從背脊由下往上涼了起來,他丟開手中的文件,點燃涼菸。
他似乎听見了曜駒在咒罵他。思及此,曜駢意外地笑了。
他已經能預料得到,當曜駒得到自由後,就是他被剝皮的時候,但為了能隨時隨地以正當理由接近百衛門寶穗,他不得不將曜駒騙到他以往度假的私人島嶼去,截斷他所有對外的聯系。
不過他還不至于餓死在島上,他已經替他準備了足足三個月的糧食與木材,夠他維持下去了。
那座島是當初他特地買下的,他怕吵,所以就買了在公海上的無人島,有空閑時就到那兒度假,原本那里應該有直升機和游艇,還有衛星通訊器材,但為了困住曜駒,他全部都撤離了。
現在,曜駒真的是被困在那里,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了!
沒人和他說話,他那張嘴應該可以安靜些了吧!
「你進來一下。」接下內線按鈕。
秘書敲了幾下門後進入。
「總裁。」為了怕麻煩,所以他選用男性當秘書,因為男性辦事效率高、禁得起罵,不會訓個兩句就哭哭啼啼。
曜駢快速將手中批示好的公文疊成一疊遞給秘書,然後起身拿起椅背後的外套穿上。
「這些公文發下去,里面的事情夠你們辦三個月。」
秘書愣了下,立即追上去在門口堵人。
「總裁,您這樣就交代清楚了?」
他訝異的口吻讓曜駢眉毛微微挑起。
「里頭清清楚楚。」能夠指著秘書手里的公文已經是他大發慈悲了。曜駢往前跨了一步,又被秘書攔下來,他睨了眼秘書那困擾的樣子。
「總裁,您的意思是您要消失三個月?!」天哪!
「對。」
「總裁,不行啊!法國分店興建工程還在構圖階段,您不能離開啊!」
曜駢挑眉。「為什麼?」
「啊?」秘書被問傻了。
曜駢看了他一眼後移動步伐,秘書怎麼可能就這麼放過他,就算不能攔住他,那也得問清楚啊!
「總裁,那可以告訴我如果公司有事的話該怎麼聯絡您。」
「如果你們敢有事發生,就全部滾蛋。」冷厲的一雙眼瞅了他一下,在撂下話後便消失。
秘書苦著臉看老板離開,低下頭看著手中如燙手山芋的厚厚公文夾,心中那台念經器開始運作,自然地念著消災吉祥神咒……他真的需要多念念這種咒語。
第七章
今天要和M&O討論廣告走向的問題,所以一大早M&O的人就與Lafa的企劃人員在會議室里開會,兩方人馬正討論得激烈,百衛門寶穗坐在最前方一言不發,其實她的思緒早飄到別處去了。
「常務?」
「啊?」清醒過來的她連忙在桌上東模模西踫踫,企圖掩飾自己的不專心。「你們有結論了嗎?」
職員急慌地在她耳邊說道。
「M&O的社長來了。」
她心一驚,心思完全被門打開的聲音吸引,曜駢就站在門口,一身名牌西服穿在他一百八十幾的身材上,在一群日本人里更顯得英挺好看。
打從曜駢踏進Lafa開始,他便已成為話題,不管是已婚、未婚的女性都對他產生濃厚的興趣。
「我只是來看看。」曜駢拉開桌尾的椅子坐下,與百衛門寶穗遙遙相望。「常務應該不會反對吧?」
「我不知道石社長那麼重視這個案子。」她瞪著他。
他將手擱在桌上,身子前傾仔細地看著她。
「這不是表示M&O對貴公司的案子非常有誠意嗎?M&O與Lafa的合作我都會參與,常務反對嗎?」
睨著他那故意的神情,她大力地合上文件站起身。
「很抱歉,我還有事,你們慢慢討論。」
她從一旁的門出去。
真該慶幸這個會議室有前後兩個門,她才不必從他身旁經過。
曜駢一雙眼牢牢地瞅著她離去的背影。
「社長,我們剛才談到——」
曜駢猛然站起身,嚇了說話的人一跳。
「你們慢慢討論吧!」
丟下話,人就離開了,在場的人全都愣在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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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衛門寶穗快速奔回自己的辦公室,因為開會之故,原本應該守在外頭的秘書此刻人在會議室,于是乎她的辦公室外頭正鬧空城記。
她撫著胸口躲進辦公室里,背靠在門板上喘息不止,他的出現令她嚇了一跳,她沒預期會再見到他,所以當看見他進入會議室里用那雙放電的眼瞅著她時,她的心髒開始失控地狂跳,她的身體更是不由自主地不停顫抖。
百衛門寶穗抬起手拭去額際的汗水,反手將門落上鎖後整個人頓時松了口氣,慌張的情緒也逐漸平息,雙腳終于爭氣地往辦公桌走去。
在椅子上坐下,她深吸好幾口氣,開始翻動眼前的公文,但發抖的手指似乎不讓她這麼好過,抖個不停,她有些氣憤地放下文件,抱住頭。
她到底在緊張什麼?
他有什麼威脅性?對她來說他不過是個陌生人,為什麼老是在見到他時,嚇得渾身發抖?她為什麼這麼不爭氣,膽小地老是要落跑?
百衛門寶穗有些氣憤自己的反應。
她閉眼調適一下心情後再度工作,安靜的辦公室只有偶爾傳來翻動紙張與敲鍵盤的聲音,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似乎已經將剛才的震撼忘記,專心地批公文,突地門把傳來壓推的聲音,她以為是秘書回來了。
「你去替我把年初的報表找來。」
許久沒有听見任何聲音,她忍不住皺眉。
「我不是要你去將年初的報表……你為什麼在這里?」一抬頭,她馬上受到驚嚇。
她睜大眼看著曜駢站在她眼前,一派瀟灑地將手插放在口袋里,高大的身影完完全全擋在她面前,她只能抬頭吃力地看著他。
「你是不是該好好休息一下。」
她眯起眼。「這輪不到你來關心……等一下,你是怎麼進來的?」她忽然想到自己方才應該有上鎖。
一步步往前走近,曜駢臉上的笑更加燦爛。再看見她,他心情愉快,尤其在確定曜駒這次不會又來千擾他,心情更是愉悅。
她還是一樣美麗動人、一樣潑辣、一樣擁有很強的防御心。
「你好嗎?」
她冷冷看了他一眼。「這句話你前幾天已經問過了。」她要保護自己,不能再被他撩撥情緒,不能讓他知道,他的一切還能影響到她。
「但是你並沒有回答我。」
「因為我根本不想回答你。」那張笑臉看了就討厭!百衛門寶穗干脆起身走到一旁的小冰箱,拿出冰涼的礦泉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