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抹掉沾在她唇上的口水,看著她陶醉地半眯起雙眼。
「嗯……可、可以再久一點嗎?」她越來越能適應他的親吻,覺得這是一種很好的接觸。
他笑笑的攫住她後腦往下拉……
一大清早,夏芷涵就被窗外啪噠啪噠的聲音吵醒,刺眼的光線讓她睜不開眼,無力地坐起身往一旁櫃木探手拿來鬧鐘。
才六點。她有想哭的沖動。
她掀開棉被下床刷牙,準備下樓找吃的。
她記得雷天維會趁佳倩她們不在時做一些吃的放進這里的冰箱,不僅給她吃,還能借此免掉雷頡硬要她煮飯給他吃的麻煩。
她打開冰箱拿出一瓶冰牛女乃,開罐就口喝,外面的聲音在一樓听起來變得更清楚。
這聲音好像是水聲。
她打開一樓的落地窗,一邊喝著牛女乃一邊看著水中忽隱忽現的人影。
她走到泳池畔才剛蹲,一道身影便從泳池里一躍而起,噴得她渾身的是水,害她把嘴里的牛女乃給噴了出來。
「雷、天、維。」
冷硬的低吼響起,夏芷涵捂住嘴看著眼前滿臉乳白色汁液的雷頡,牛女乃順著他俊逸的五官下滑。
「誰、誰教你要突然起來嚇人!」她膽怯地往後移了一步。
雷頡伸手往臉上一抹,抹掉臉上的牛女乃。
「那是我的錯?」他撐住磁磚地從水里起身。
見他剛起身,夏芷涵嚇得跌坐在地,指著雷頡的手微微顫抖,眼眶開始泛紅,泛著一層淚光。
「你……」
「我什麼?」
雷頡將手叉在腰上,壯碩結實的肌肉在太陽光下顯得耀眼奪目。
「你……」她雙唇顫抖,驚叫聲響徹雲霄︰「——」
晴天,被劃破了一個大洞。
「怎麼辦?」
「你別哭了好不好!」雷天維煩躁地撐著下顎。
他根本是在听見尖叫聲的同時就從屋子里沖出來,順著淒厲的叫聲找到跌坐在地上、拉長喉嚨尖叫的夏芷涵。
她一臉受盡折磨、又哭又叫的狼狽模樣,再加上雷頡赤果果地站在她面前,活像要對她伸出魔掌;大概不只他被引出來,方圓百里都被她的叫聲嚇到了。
見雷頡一臉鐵青,他只好迅速拉住她,在雷頡還沒出手揍人之前將她帶離那危險區域。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我不要……」雷頡居然果泳!她的眼楮一定會瞎掉!
夏芷涵哭得好傷心,店家細心提供的紙巾也被用完,桌面上散開一朵朵白色紙花。她大力吸口氣,用手中僅剩的一張紙巾大大擤了下。
四周的人早已注意他們許久,每個人都在竊竊私語討論。
「你別哭了行不行!」他快崩潰了!
「雷天維,你快給我想想辦法!」她快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你那些兄弟……嗚嗚……他們都是變態!居然光天化日之下打赤膊!」
一雙眉不悅地蹙緊。「打赤膊還挑時辰的嗎?」
她撈不到干淨的紙巾可擦,暫停哭泣,四處找尋可以擦拭的東西,而在找到之後又大聲哭了起來。
「他們、他們還對我性騷擾!」
轟!
頓時咖啡館內傳來騷動。
「不會吧?」
「性騷擾耶!」
他緊咬干燥月兌皮的唇瓣,忍著極大的火氣。
「你居然拿我的ARMANI去擦你的眼淚。」他氣得翻白眼。那可是他花了不少錢買的超貴名牌,而她居然抓起衣擺就擦眼淚!
「都是你!都是你害的……」
「與我何干!」別過臉看著窗外,窗上映著一張唇瓣干裂、生得嬌俏的小臉。他到底是招誰惹誰了,開車回家也會踫到這種倒霉的事情?
夏芷涵瞬間哽住淚,瞪著他。
「雷天維!都是你害的!」她又嚎啕大哭。「我不要,我要回去自己的身體,我不要待在你的身體里——」
傷心至極,她號叫的聲音響徹整間咖啡館,他連忙捂住她的嘴;如果目光可以殺人,她已經體無完膚。
環視四周,大家都裝作若無其事,但耳朵伸得比小白兔還挺。
「你非要喊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才甘心嗎?」他咬牙切齒的說著。
她指著他責難道︰「都是你!你為什麼要挑那時候回來?」她的目光倏地被眼前的手指吸引住,頓時,晶瑩剔透的淚水又冒出來,一張俊臉皺成一團,兩行清淚滑下,抓住自己的手猛盯,淚猛掉。
她白皙修長的手指,她細心保養,每天踫水後都會擦護手乳保護的雙手,居然變成這雙都是刀疤的手,又粗又干又難看!
她不要活了!
哇的一聲,她又趴在桌上嚎啕大哭。
「夏芷涵,如果你再哭下去,我就殺了你煮成排骨湯!」
一陣沉默後,悶悶沙啞的哭音像破敗的音符,慢慢地飄到他耳里。
「那你就想辦法讓我回去我自己的身體里啊!」
「我如果有辦法還需要和你待在這里嗎?」牙齒咬得更緊了。
誰會知道,離社區不遠的彎巷居然是罪魁禍首,不過是兩台車撞在一起,受個小傷就算了,居然會靈魂互換;他跑到夏芷涵的身體里,而她佔據了他的身體。
真是見鬼了!
「我不管!」夏芷涵抬起早已哭花的臉,死盯著雷天維。「你都不擦護唇膏的嗎?」她細心保養的雙唇變得又干又月兌皮。「哇——」她又哭趴了下去。
雷天維越來越不耐煩,雙手抱胸,身體卻明顯一震,他臉色瞬間難看至極。他居然有胸部,跟了他幾十年的命根子卻在一夕之間消失無蹤。她媽的!越來越想宰人了!
夏芷涵驚天動地的哭聲,讓雷天維挫敗地猛抓頂上滑順到讓他更暴怒的烏黑長發。
惡夢!
看著自己一身的細皮女敕肉和秀氣的指尖,蛾眉的跳動更加劇烈,煩躁的情緒像烏雲一樣密布,他握拳仰天長嘯︰
「惡——夢——啊——」
「我覺得他們最近很奇怪。」
申佳倩悄悄掀起窗簾向外觀看一會兒後放下,走回沙發上坐著,啜飲手中的冰咖啡。
「佳倩,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文堇,你不覺得嗎?最近芷涵和隔壁的雷天維走得很近,依我觀察,他們幾乎是每天膩在一起。」申佳倩突然露出驚訝的表情。「他們該不會在談戀愛吧?」
不行,芷涵像只小白兔一樣,對情事單純得很,怎麼可以落入隔壁那一群大野狼手里!
「佳倩,我覺得你想太多了。」
申佳倩吮了下手指上沾到的咖啡。「我們得防患未然,我一個人落入隔壁那些臭男人的圈套就夠了,芷涵太單純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被吃掉。」
「還有乃萱。」戚文堇友善的提醒。
「對,還有乃萱。一說到乃萱,她真的是……被雷緒拐跑就算了,還被拐到美國去,一年想見她一次都很難。」申佳倩無力地翻白眼。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嘛!」
將手中的咖啡杯安然地放回桌上,申佳倩豪爽地盤起腿。
「你還說咧,我們都不知道乃萱是什麼時候被雷緒把到的,等知道時他們已經要結婚了。」
「其實乃萱如果找到她所愛的人,我們應該給予祝福不是嗎?」
申佳倩斜睨戚文堇。
「你是說真的嗎?」
「我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吧!」
申佳倩伸了個懶腰。「我覺得有必要對芷涵來個‘嚴刑逼供’。」
「你干嘛?拿她當囚犯看?」戚文堇听了就想笑。
「你不知道,我這是在保護她。」說得挺振振有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