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手一松,很滿意看見自己對她的影響力,肘撐在吧台上,偏頭看著她慢慢恢復、慢慢睜開眼,眼楮由迷蒙轉為震驚、羞赧。
「你現在明白了嗎?感情的事是不可能像你說得這麼果斷的。」
她眯眼。「所以你用吻來告訴我,我的想法是錯誤的?」虧她還這麼投入,申佳倩氣極了。
他俊朗一笑。「否則你認為還有什麼方法能夠讓你深刻體會?」
「你!」她真是受夠了!
從她一踏上米蘭開始,他便無時無刻都在找機會羞辱她;看她手足無措的模樣,他真的比較高興嗎?
她真的受夠了!申佳倩想給雷頡一巴掌,手卻在半途中停了下來,怯怕地看著收起暖笑的雷頡,面無表情的他令人感到心寒。
雷頡察覺到她的反應,迅速揚起笑容,攫住她的手握住,稍一使力,已有些酒醉的她便倒進他懷中。
她紅著臉抗拒,卻發現他的力量遠遠超過她的想像。
置放在她腕處的手鉗得好緊。
「我喜歡你,這是不會改變的,不管你接不接受,我有自信能贏過喬治。」
申佳倩震驚地抬頭看他。
「否則你以為呢?我的條件真比喬治差嗎?或者你認為我無法像喬治一樣幫助你?」她這模樣在他心中激起前所未有的憤怒。從沒有人敢質疑他的能力,就連他的幾名堂兄弟都不敢如此低估他的能力。
其實在雷頡身上,除了有一股屬于藝術家的不羈氣質外,還有一種超于常人的優越感與貴公子氣質;這些感覺集合在他身上,配上他強壯的體格,真的是……很矛盾。
「我、我沒這樣說。」
「不過你心里是這樣想的不是嗎?」很神奇的,一想到喬治與她在一起的畫面,竟意外的讓他感到不舒服。
這與他原先的計劃不同。
「你別自己替我回答好不好?」她最恨別人一副完全了解她的模樣,甚至還想替她作決定。
「那麼就是你害怕,你害怕被我吸引,害怕自己會情不自禁愛上我,所以你才會逃避。」他氣急敗壞地說。「你真以為喬治還會要你嗎?」
申佳倩一听,在他懷中狂猛地掙扎,奈何她掙扎得越是激烈,他的力量就越大,根本不讓她有機會掙月兌,只能在這吵鬧的酒吧里窩在他懷中,听著四周對他們的舉動而發出的訕笑。
「你快放開我!我可不想鬧笑話,而且……我跟你是什麼關系?你憑什麼這樣抱著我?」雖然在他懷中的感覺是這麼的奇妙與安穩,他身上的味道有種濃郁的沐浴乳味,讓她覺得很舒服,但她卻不想因為自己的留戀而讓他有機可乘。
他眼眸一轉,將她的嬌態收進眼底。「如果你不害怕,你就接受挑戰,否則我會當作是你害怕被我吸引,或是你已經愛上我了。」
她扁嘴,氣紅了臉。
「你以為用激將法就有用嗎?別忘了,我還有個喬治。」其實她已經不確定自己是否還擁有喬治了。
喬治的不信任令她難過,公開和別的女人出席宴會更令她丟臉;她懊惱自己竟會輸給一個比自己還不如的膚淺女人,讓她在別人面前抬不起頭來。
且因為喬治對她的淡漠,J+的人認為她失寵,那些女人便聯合起來欺負她。不過發生這些事她並沒有感到難過;只覺得憤怒。
對于喬治,她的心里真的沒有任何難過,反而覺得輕松,高興能夠以朋友的身分與他一起工作;但只要待在雷頡身邊,她就會渾身不自在,比不穿內衣站在伸展台上展露薄衫更讓她手足無措。
看見他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眼眸盯著她,她結結巴巴地質問︰「你……你干嘛這樣看我?」
「我要看你什麼時候才會給我一個回答。」他隨即再反問她一句︰「而且你到現在還認為你仍擁有喬治嗎?」
申佳倩怒瞪著他。
「今天會變成這樣都是你害的!」還敢問她!
「是嗎?」他揚起唇角佞笑。
真是天真!他勾高她的下顎,仔細看清她的面貌,柔和的五官未著任何胭脂,飽滿的唇瓣很自然地綻放著絳色,順滑金發在螢光下透著亮波,圓睜的黑眸正驚訝的看著他。驀然間,他覺得自己迷失了,目光完全離不開她美麗的容顏……
雷頡收起笑將注意力調回面前櫻桃紅的雞尾酒上,不語地仰干杯中酒。
她害怕他不語的時候,讓人覺得他有滿懷企圖,想透析卻找不到縫隙滲入。
申佳倩才想找個話題打破沉默時,身後點播音樂台猛然發出一道巨大聲響,隨即是玻璃碎了一地的尖銳聲。
兩人轉頭看,只見幾名硬漢圍著一名褐發男子,而他一身狼狽地倒在點播音樂台上正掙扎著要離開。雷頡懶洋洋的雙眼霎那變得銳利。
「你這小子活得不耐煩了,竟然敢偷東西!」
「我……」
「還不快把我的鑽石還給我!」硬漢揪住男子的領口,將他扯到面前怒吼。「再不把東西還來就別怪我不客氣了。」硬漢由鞋里抽出刀子架在男子脖子上。
「我、我沒拿。」
硬漢氣急了,對著身後的伙伴大叫︰「不教訓教訓他,他是不會乖的!杰克,空出一張桌子,我非剁了他的手不可。」
叫杰克的男子將桌上的酒杯掃落,硬漢便將褐發男子壓在桌子上,讓他手掌攤平。
「你自己說,要我剁掉哪根手指?」見男子不語,硬漢更氣了。「還是你要我把你整只手都剁下來?」
「求求你饒了我,我真的什麼都沒拿,真的沒有偷什麼鑽石!」
「還不吐實?」
「我真的——」
「在他的褲襠里。」雷頡悠悠地道。
申佳倩震驚地看著他。他怎會知道?
褐發男子則臉色難看地瞪著雷頡,一副仿佛要把他「拆吃入月復」的模樣。
不只是申佳倩與褐發男子轉頭看著雷頡,就連一旁看熱鬧的人們也以不解的眼神看著他。
雷頡敲敲吧台。「給我來杯馬丁尼。」
一句討酒的話喚醒了所有人,硬漢們猶豫許久,然後才臉色難看地探入褐發男子的褲襠。果真在那里模到一塊硬硬的東西,他們臉色更難看了。
「不……不是……那不是,我真的沒有偷你們的鑽石。」褐發男子猛搖頭,一副快哭了的樣子。
「亞森?」杰克為難地看著硬漢。
揪住褐發男子的亞森臉部不停抽搐。「月兌了他的褲子!」
「不不不!我沒有偷!不在那里。」
「在不在那里,把褲子月兌了就知道!」亞森以刀子威脅褐發男子要命最好就別動,他的伙伴架起褐發男子,其中一人動手解開褐發男子的褲頭……
「不要——」
褲子才一滑下他的腿,一只黑色絨布袋便掉在地上,四周立即傳來驚喘聲。
「喔,我的天!」申佳倩捂住嘴別過頭去。我的天吶,他居然連內褲都沒穿!喔!一定會長針眼、一定會長針眼!
申佳倩皺眉扶住額頭。
「這是什麼!媽的,你還說沒有偷?」亞森暴怒地賞了褐發男子幾拳,然後示意同伴將褐發男子架到外面去。
「不不不,我知道我錯了!」褐發男子激烈的掙扎,在經過雷頡身邊時怒瞪著他。「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破壞我的好事?我不會放過你的!」他的聲音消失在門後。
亞森對著雷頡比出拇指,露出友誼的笑。「欠你一次。」
雷頡只是瀟灑的舉起酒杯示意。「舉手之勞。」
一場鬧劇結束,酒吧里又恢復原先的優閑氣氛,幾名店員拿著掃帚將地上的玻璃掃干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