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難過!她縮在車門角落申吟。
「你沒事喝那麼多做什麼?」
他老大終于開口了,她還以為他忽然之間變啞巴了。
「難道你就不會借酒澆愁嗎?」她白他一眼。
「會,不過不會鬧翻別人的酒吧。」
申佳倩偏過頭。就算她愛鬧又怎樣,那些男人肯為了她打架,表示她值得啊,也證明她的確比凱依有本事、比她有魅力。
唔——想吐!她再度閉上眼。
雷頡似乎發覺她的不適,馬上將車停在路邊,開門扶著她下車。
「吐一吐,將酒吐出來會舒服點。」他拍拍她的背。
她低身干嘔數聲後,果真胃里一陣抽搐、翻騰,所有她肚里的穢物全吐到地上,幾乎全是液體,那表示她今晚沒吃什麼東西,幾近空月復喝烈酒。
「難道沒人教你喝酒之前要先吃點東西墊墊胃嗎?」雷頡不悅地責備。「難怪你會難受。」
「惡——」
她再吐了一回後深吸口氣。「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她已經夠煩的了,他還訓她!
為什麼今晚就是逃避不開男人?
她好累!申佳倩二話不說,身子一軟便癱在地上,一手還揪著他的衣袖。
「起來,找個地方讓你休息一下。」他將她攙扶起來坐進車子里。
看著車子又再度上路,越往陰暗的森林里去,黑暗的空間讓她有些害怕。
「你要載我去哪里?」這個死變態該不會是現在想報仇吧?她也不過老是喊他死藍波而已,沒必要載她到這麼偏僻的森林里毀尸滅跡吧!
雷頡嘴角不懷好意的揚起。「都已經上車了才怕,不嫌太晚了嗎?」
她立即白了他一眼。
雖然他救了她,可是她還是討厭他。
車子終于停下,雷頡熄了火後下車。
申佳倩眨眨有些醉意的眸子看清眼前的景物。
這……簡直是太美了!
星光點點灑落在泛著一層薄霧的湖面上,綠木環繞,以木頭架起的船只停泊處系著一艘小船;在這樣的夜晚、這樣的美景之下,讓人覺得心悸,有股想乘著它劃入湖中央的沖動。
申佳倩踉蹌地下車,搖搖晃晃地走到木橋上。
「好美。」
雷頡走到她身後,雙手放進褲袋里,發出慵懶迷人的嗓音。
「這是今天路過的那一座湖。」
申佳倩有些驚訝地回過頭看了他一眼,隨即又將視線調回,臉上多了一抹紅潮。
他那是什麼視線?干嘛盯得她那麼緊?
「進出J+總部多次卻沒機會這麼近地看這座湖。」她不知道在黑夜之下的湖面竟是這麼漂亮、耀眼,比白天更令人無法將視線移開。
他指著遠方山谷間。「J+總部在那里。」
她順著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卻無法意會他要她看的。
「太暗了,看不見——」她努力張望,卻忽然一片黑影罩頂。
冰涼的兩片唇瓣堵住她的唇,真實的觸感令她心中警鈴大作,夾在兩人身體間的手用力地想推開他,卻無意踫上他的心跳處。
她不能自己地攤開握拳的掌,平貼著微微起伏的胸膛。
他的吻,狂野卻帶著眷戀,一點一滴地想融化她的防備,而她也正如他所預期般逐漸軟化抵抗。
霸道的舌尖撬開她的檀口,她一驚便想逃,但後腦卻感受到一股蠻力,化解了她的月兌逃,卻反而讓她更加貼近他。
不知何時,她的抗拒變為依附,雙手因為吻得無力而揪著他的衣裳,成為她的支撐點。
她喜歡他的吻。
與喬治也吻過不下數十次了,但總覺得缺少了點感覺,一種……激情的成分。
今天他已救了她兩回,就算她再怎麼以言語刺激他,他卻能以德報怨,替她解圍。
或許,他不如她所想像的那麼討人厭。
在申佳倩虛月兌之前,雷頡離開了她。
見她星眸微眯,一副陶醉萬分的表情,他一時失察地讓唇角揚起了一抹企圖,但卻又快速地隱去。
「我喜歡你。」
申佳倩瞪大眼。
什、什麼?!他說什麼?她是不是耳朵有問題?
雷頡握住她的手輕啄著。「我等著你的答復。」
她連忙抽回手,背過他,借著黑夜之色掩飾她臉上的紅潮。
懊死!她害羞個什麼勁?
「你、你在開玩笑。」她怎麼可能相信他!
拜托,她們才見過幾次面,之前為了房子的事在台灣那次不算,她今天……不,已過午夜。
她昨天也才抵達米蘭,他憑什麼要她相信,才短短不到二十四個小時,他有足夠的時間愛上她。
他肯定是在開她玩笑,好一泄她不停喊他「死藍波」的怨氣。
「安。」
「我不相信你。」就算、就算她認為他的魅力勝過喬治,也喜歡他吻她的味道,更喜歡每個吻在她身上激起的波瀾,但卻不見得她就必須相信他是誠懇的。
他忿忿地攫住她的手腕,要她面對他不準逃避。
「有什麼理由讓你不相信?」
「又有什麼理由讓我相信?」
他扼腕、氣憤不已。「難道我表現得還不夠明顯嗎?」
見他忿忿不平,她開始憶及兩人在更衣間的第一個吻,那個吻是整個錯誤的開始;將她原本欣喜的米蘭行變得不再歡心,喬治轉而投向比她還差的女人懷抱,她深陷他不知不覺中撒下的網,驚覺時,想抽腳已來不及。
「安。」他的語氣變得卑微且不安。
申佳倩往後退了一步。「雷頡,你我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他的表情變得很恐怖。「我覺得你莫名其妙……」
她話還沒說完,人已經被他扯往懷中,緊摟住不放。
「莫名其妙?」他抬高她的下巴,鷹隼般的雙眼牢牢地盯著她不放。「這就是你對我的表白的看法?」
她驚于他如火山般的怒氣。
「我……」
「怎麼,連舌頭都丟了?」他不客氣地嘲諷。
面對他的反應,她覺得自己可能真傷到他了,心中不禁升起一絲愧疚。
「雷頡……」
他鐵青著臉,渾身繃得很緊。
「上車。」他再也不看她一眼,徑自上車發動車子。
雷頡快速將車開回市中心,猛然停在飯店門前。
「下車。」
「雷頡。」申佳倩知道自己的話肯定惹他不高興了,她亟急欲解釋自己並不想傷害他。
他渾身散發的冰涼已不是南、北極的寒凍能媲美,他雙手置于方向盤上動也不動,只輕扯那兩片薄唇。
「下車。」
她想再說什麼,可是她也知道自己此刻不管再說什麼,他仍舊會生氣。
申佳倩悻悻然地下車,車門方關上之際,黃色法拉利便迅速地在她眼前揚長而去。
窗外鳥叫聲嘰喳個不停,陽光肆無忌憚地由窗外照進來,床上人兒卷起棉被翻了個身,將頭縮進被子里,繼續睡覺。
才擋住陽光,床頭旁的電話卻又不要命地響起,哀叫了數聲後終于有一只手由棉被里伸出來。
「喂!」申佳倩不悅地大叫。
昨天因為雷頡的一番表白而失眠,將近四點時才睡,現在又是誰一大清早打電話來吵人。
(安!你還賴在床上?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所有的人都在等著你拍照你知不知道?)羅琳的大嗓門從電話那頭燒到這頭來了。
申佳倩彈坐起身,快速將話筒移開,她的眼楮還是舍不得張開。
「羅琳。」有氣無力的聲音,她想睡。
(安!)羅琳氣得大叫。(給我起來!)
申佳倩嚇了一跳,倦意都被趕跑,這時才拿起躺在一旁桌上的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