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吵完了……」容縴縴囁嚅道,眼楮根本不敢看他。
嚇死人了!原來他還是有屬于藝術家的脾氣嘛。
「很好。一個給我閉上嘴做你自己的事,一個跟我進去。」閻羅塵對著兩人曖昧不明地勾勾手指。
一向純潔過了頭的容縴縴則興高采烈地喔了聲,想鑽出帳棚同閻羅塵進屋。
「你做什麼?」閻羅塵眯起美麗的水藍色眼瞳問。
「你不是要一個跟你進屋里去嗎?」
閻羅塵朝著她諷刺的笑著。「那個人絕對不會是你。」
「怎麼會!那天……」那天她生病,他不就讓她進屋里去嗎?還躺在他僅有的沙發上啊!
「哪天?」閻羅塵瞪她,害得容縴縴悻悻然地低下頭。
「沒有……」她又縮了回去,有些賭氣地折起睡袋。
「炙,跟我進來。」
閻羅炙跟在閻羅塵後頭,還不忘對著容縴縴扮鬼臉,氣得她臉都漲紅了,她也朝他吐舌,雙手捏起顴骨上的肉扮鬼臉。
「啦——」閻羅炙雙手放在耳邊揮了揮,嘴揚起,無聲的說了句︰「母狗。」
☆☆☆
閻羅炙雙手搭在沙發背上,雙腳疊放在矮茶幾上頭。
「不錯嘛,有只免費的母狗替你看門,這下子你不在時就不怕家里遭小偷了。」他又環顧一下四周。「不過我看你這里也沒什麼好偷的。」
閻羅塵睨了一眼閻羅炙,不能苟同他稱呼容縴縴的那兩個字。
閻羅炙拍拍沙發,頓時揚起不少灰塵。「你這里該收拾了。」
「你究竟有什麼事?」三天兩頭往他這兒跑。
閻羅炙聳聳肩,一副無關緊要的模樣。「沒有,只是來告訴你,父親要你回去一趟。」
「要我回去?」
「嗯,阿爾妮亞和父親說已好久沒見到你了,所以父親派我來叫你回去一趟。」
「不可能,父親不可能會要我放下公事回去。」
不可能的,父親不是最討厭人家公私不分嗎?
「現在對父親來說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他都可以打破幾百年的禁忌,讓洌和白柔涵在一起了,你覺得光阿爾妮亞是父親干女兒的身份,父親有可能不答應、不叫你回去嗎?」閻羅炙的聲音里似乎透著點酸味……
閻羅塵只是默默思忖,不過閻羅炙倒出聲了︰「塵,如果你不想回去,我可以替你回去稟告父親一聲。」
閻羅塵抬起頭看著閻羅炙。
「炙……你是不是不想我回去?」
閻羅炙別開臉,不想心事被看穿。
「沒有啊,我是看你這麼為難,好心替你解圍而已。」
閻羅塵露出淺笑。「這樣嗎?那我就不回去了,麻煩你和父親說一聲。」
「好。」
閻羅塵听得出閻羅炙的聲音里多了幾分愉悅,他也不打算戳破。
「喔,對了,你為什麼不教外頭那只母狗畫畫?」
「炙,別再叫她母狗了。」閻羅塵皺起眉頭。
「她何止是只母狗,她還是只發情的瘋狗。」
「發情?」
閻羅炙就此閉嘴。如果點破就不好玩了……
「沒有啊,我隨便說說的。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哩。」
「你以為我們的能力是說傳授就傳授的嗎?」
閻羅塵大手一揚,所有灰塵全卷在一塊兒,然後落在房子角落,屋內恢復成像新的一樣,干淨無比。
「嗯,也對。」
閻羅炙不甘示弱地以拇指和食指彈了一下,瞬間壁爐里的火苗竄起,熊熊的燃燒。
「可是如果你單單只是傳授她一點點繪畫的技巧,那就無關緊要了吧?你並沒有將你的能力傳給她,只是教她怎麼去畫罷了。」
「教不教在我,你別管那麼多,先管好你自己再說。」
閻羅塵走了幾步便消失不見。
「用這招來逃避……」閻羅炙暗自低語。
第六章
容縴縴坐在湖邊的草皮上,望著湖的對岸沉思。
她糟糕了!她一定是愛上他了,否則不會將他的神韻畫得如此傳神。
可是怎會呢?她什麼時候愛上他的?她怎麼想不明白。
容縴縴的思緒回到了山洞里兩人的第一次踫觸,雖然太過赤果果,但卻是很真實的兩人探索。
頓時,一幕幕令人臉紅耳赤的畫面在她腦子里一一浮現,她臉蛋發燙地捂著臉。
不會吧……就這樣她就愛上他了?
他那時那麼過分!沒有經過她的允許就親她還月兌了她的衣服,吻她……最秘密的……
「喔——」她哀嚎,忽然間,她想到了。
一定是的!一定是她生病那天,他替她找了藥來,細心地照顧生病中的她。
一定是的了!她還記得那時她有多感動,因為從小就沒人對她這麼好過,他是唯一一個喂她吃藥、生病時照顧她的男人。
想到那天,她整顆心不禁暖了起來,覺得好窩心。
容縴縴對著湖水傻笑。
「你在發呆?」
「嗯。」她不專心地答著,腦子里都是那天生病被他照顧的景象。
閻羅塵在她身邊坐下,順著她的視線望向湖水。「湖水有這麼好沉迷的嗎?」
「嗯。」
「容縴縴。」
「嗯?」她痴痴的笑著。
「白痴?」看她這樣,他都覺得想笑了……想笑?他竟然也會有這種屬于人類的情緒反應?!
「嗯。」
閻羅塵二話不說,對準她的小嘴兒,印上舒舒服服的柔吻,這時她才反應過來,反射性地推開他。
顯然她還處于震驚當中,他以拇指摩擦著她的唇畔。「白痴。」
她皺眉大叫︰
「不準再這麼叫我!」
「剛剛你可沒這麼抗拒過白痴這名詞。」這世界越來越有趣了。
「我……我剛剛沒有听清楚。」
「喔,我以為你是在發呆,所以根本不知道我來了多久,和你說過多少話了。」
「你有和我說話嗎?」容縴縴瞪大了眼楮問。
閻羅塵被她逗得大聲呵笑,她眼楮瞪得更大。
他……他竟然在大笑?!多稀奇啊!還以為他根本就不懂得真正的笑,一天到晚只會用那種冷嘲熱諷的笑容對人。
「顯然我說了很多。」他清清喉嚨道。「你究竟在想什麼?」
很奇怪,現在踫到她,他倒不覺得她有什麼不好,很自然的會想和她說說話,或許是習慣了吧,也或許是她真的太過白痴了,有別于一般人類的功利。
「你要不要教我畫畫?」她認真的問。
笑容隱沒于俊臉後,他幾乎是冷著臉對她。「你仍然不放棄要我收你為徒就是了?」
她沉重的點頭。「那當然。」
冷笑又輕輕佔領他的唇畔,他起身。「不教。」
然後離開湖邊,走得遠遠的……
☆☆☆
朱淑君支著下顎,和容縴縴坐在一家CoffeeShop里,她不斷以指甲敲擊桌面,似乎有點不耐煩了。
「你就這麼跑回來了?」朱淑君終于忍不住的開口。
容縴縴用吸管吸著杯里的咖啡冰沙,大口大口的希望藉著冰的神奇力量來封閉腦袋。
「縴縴,你有沒有在听我說話?」朱淑君有點火大。
容縴縴似乎不想回答,她只是抹過玻璃杯上的水珠,水珠順著痕跡滴到桌子上。
「縴縴,是你說要找他學畫的,現在你又受不了挫折的跑回來,你究竟要怎麼辦?」她實在不解縴縴究竟在想些什麼。
容縴縴終于回過神,她問︰「什麼怎麼辦?」
「你又休學,又受不了畫靈的怪脾氣跑回來,你打算接下來要怎麼辦?難道去找個短期的兼職打工,然後等到下個學期復學?」
容縴縴皺眉。「君,你在說什麼啊?」
朱淑君完全被打敗了,她無力的靠在椅背上。「OK,我投降。」
「你投什麼降?現在有在打仗嗎?」容縴縴斜睨了朱淑君一眼。「君,我告訴你,我離開那里只是暫時的,我還是會回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