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哥,我陪你去吧!你連走都走不好了。」荷瑄扶著他往前走。
「也好也好……」奇怪,頭怎麼暈呼呼的?
「六子哥,你從以前就認得我的好姐妹千羽了吧?」荷瑄見時機成熟,先試探性的一問。
「千羽妹子啊?她可是貝勒夫人呢!」雖然暈暈的,但提起此事,小六子是記得的,只是忘了千羽和娘都提醒過他說不得。
「夫人?!」荷瑄一副譏笑的表情,她想不到那丫頭真以為自己是鳳凰,營妓怎麼可能變成貝勒夫人呢?「就憑她現在營妓的身分?」
「她……她可不是營妓,千羽是貝勒……名媒正娶……的妻室呢……」小六子覺得自己走不動了,好像不應該去河邊,現在應該回營帳睡覺才對。
真不應該喝酒的!
荷瑄听了傻楞當場。「你說千羽是貝勒名媒正娶的妻室?」這聲音大到方圓百里都能听見了。
「噓!」小六子醉眼蒙朧的看著荷瑄,示意要她安靜下來。「你別……別這麼大聲……噓……這不能說、不能說……」
頭好痛,他真的該回去睡覺了。
他歪著頭跟荷瑄說︰「荷瑄姑娘,我不能……不能陪你去洗澡了……你自己洗吧!衣服給你……我得回去睡……睡覺……」
小六子將自己的衣服硬塞給荷瑄後,便往反方向走。荷瑄傻傻的拿著他的衣服,望著他的背影,久久無法相信剛剛听見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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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天一大早,小六子在營帳外被一陣吵雜的聲音給嚇醒,醒來後頭痛得不得了,因為自己作了個惡夢。
他彷佛夢見自己喝醉了酒,竟將千羽的事告訴了荷瑄姑娘!
他努力的敲了敲自己的頭,想讓自己清醒一點。
「小六子,為什麼有床不睡要睡地上?」一堆兄弟走上前圍著他。
「地上?」小六子尚未清醒,右手用力的敲了下他以為是床的地上,痛得跳了起來。「怎麼會?我昨晚為什麼睡在地上?」
「哈哈哈,誰曉得呀!」一個兄弟笑了。「看你滿身酒氣,昨晚應該跑去芙蓉帳找荷瑄相好了吧?」
「荷瑄?!」小六子嚇了一跳,這才醒了過來。
「是啊!你快梳洗一下吧,校尉說待會兒要集合操練,遲了罰站哨七日。」在此人提醒之後,大家一哄而散,深怕自己是被罰的那個,只留下小六子一人。
小六子心里大驚,心系著昨晚似幻似真的夢境。
他低下頭不經意的看了自己衣服一眼。怪了,怎麼還是昨天那一套?
難道,昨晚自己真把千羽妹子給出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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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瑄是個聰明的姑娘,他听完小六子的醉話,反復思考之後,決定先不將此事張揚出去,先仔細觀察千羽和貝勒相處的模式再說。于是她偷偷的躲在將軍營帳外看了好幾天,她看得出來,貝勒爺可疼這個千羽了,噓寒問暖的程度在在都是情意,她看了真是眼紅,千羽亦有可能如小六子所言,確實是貝勒夫人。
這天,在芙蓉帳內,她听到那胖子張在小萍枕邊私語,說京城那捎來了消息,說是貝勒夫人離了家,至今未尋獲,王爺憂心貝勒爺不能一日無妻室,新蓋好的貝勒府也需要有個主母,所以幫他物色了幾個新福晉人選,就等他回府了。
胖子張說,這王爺捎來的家書,辛苦了他花費了整十天的路程才送到,沒想到貝勒爺連看都不看,請他代看之後再讀給他听,听完後也毫不緊張他夫人失蹤之事,就淡淡的將家書給燒了,令胖子張看傻了眼。
「人家有一大堆女人等著他娶,我卻只有妓女的腰能摟摟……」胖子張醉了,醉到將貝勒的事都說了出來之後,又胡言亂語了一堆話。
「小萍啊小萍,據說貝勒爺被一名營妓纏上了,連家里有個妻室都不顧了。我本來以為……貝勒爺……不是這種人,沒想到……眼下看來……這貝勒爺真變了一個人。他離府前很緊張新……新夫人,為了新夫人還與王……王爺反目呢!」胖子張摟著小萍睡著了。
「睡吧!」小萍知道貝勒迷上了營妓,可惜自己不是那個營妓。
營帳的另一頭,荷瑄屏氣凝神的听著胖子張的話,她越來越相信這蘇千羽真是貝勒夫人了。在听見王爺為貝勒物色了許多人選之後,荷萱恨不得自己能軋上一腳,待在貝勒身邊。
看來,她該想辦法踢走這個離府的貝勒夫人,取而代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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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營帳內,千羽一邊織著衣服、一邊敷臉兼嘆氣,這不管古代還是現代,女人要保養還是得靠敷臉啊!
雖然蛋汁和小黃瓜的效果不比她的面膜好,但聊勝于無,只是每次敷臉總得去廚房偷點食材,讓她有些過意不去。但這將軍的大名端出來,還真是無人不低頭,挺好用的。至于做女紅嘛,不知何故,手上這為御風織的襯衣越織越像尿布,實在糟糕得緊。
雖然在這朝代有御風愛著她、疼著她很好,但她的女紅不行,廚藝也糟糕,古代女人該具備的兩項才能她都廢了,就像古代女人中的殘障,真不知道以後還能怎麼混下去。
再說,御風若不在她身邊,她也不知道該去哪;加上她被叮嚀不能亂跑,怕會發生危險,所以大部分的時間,她也只能待在這將軍帳內刺繡、畫畫,練她寫得丑到被御風笑的毛筆字,偏偏這古文都是她沒學過的。
迸代女子,唉……
「千羽姑娘,有位芙蓉帳的姑娘找您。」門外士兵隔著營帳稟告她。
「芙蓉帳?」這名詞,千羽一听見就頭皮發麻。
「千羽,是我,我是荷瑄。」荷瑄隔著營帳喚她,但沒十成的把握這蘇千羽會理她,因為之前她對千羽態度不太好。
「你……有事嗎?」這荷瑄,千羽是記得的,但實在不想見她,免得她又說出一些難听的話來。
「我做了桂花糕,這在戰場上很難得吃得到,所以端來想請你吃。」荷瑄笑得牽強。與她一同站在門外的士兵伸手想偷吃,被荷瑄打了一下。
「桂花糕?」如果是蛋糕她還願意考慮一下,但古代的人不會做蛋糕吧?
「嗯,還熱著呢!」荷瑄捧著桂花糕,不斷的往營帳的門縫里瞧。
千羽的右眼皮跳個不停,她轉身將臉上的蛋汁用水洗淨,才敢讓她進來。「你進來吧!」
荷瑄一進營帳後,臉上堆滿笑容,千羽對她前後不一的態度,感到訝異。
「這個請你吃。」荷瑄連忙獻上桂花糕。
這該不會有毒吧?千羽楞在當場,不知該不該拿。她頭上也沒銀針,以前人好像都拿銀針試毒,不知道有沒有用?
「你不願意吃啊?」荷瑄露出失望的表情,令千羽有些不知所措。
「不是啊!我是想……我們坐下來一起吃吧!」千羽拉著她坐下,傻笑著。
這個她在劇本上看過,她應該讓荷瑄先吃過,確定沒事之後,自己再吃。
「你吃啊!」荷瑄滿臉期待地望著她,希望千羽能接受她的一番好意。
「你也吃啊!」千羽將她手上的桂花糕給送進了荷瑄的嘴里,見荷瑄大口的吃下去後,她才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