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居然用手指著王爺!」身旁的福晉嚇了好大一跳,發出一聲怒罵。
「快收回手!」千羽身旁的太監立刻將她的手拉了回來,並強迫她跪下。
在千羽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時,她的身子往前傾,膝蓋一下子貼向地板,她著實發出一聲慘叫。
御風的眉頭皺了一下,但很快的,又恢復為原本漠然的神情。
整個選秀會場上的姑娘,都帶著看好戲的心態想看御風貝勒選中的未來福晉出糗。
「大家都是臨時演員,不用這麼大力吧!」千羽回頭瞪了那個娘娘腔一眼。
「究竟何謂演員?」王爺臉部線條緊繃,與一開始選秀時的情緒有著天壤之別。
「演員就是古代的戲子啊!我還是想不起來演員選角時有你,難道你是靠關系進來的嗎?」千羽說話說得不小聲,說出來的話令在場的人都驚訝極了。千羽是回答了,不過心中還是在犯嘀咕,這沒有劇本的戲真的還要繼續下去嗎?她甚至連自己的角色都不知道呢!
她滿心以為在她亂說台詞一把之後,導演就會受不了出來喊「卡」了,但希望終究落空,取而代之的是現場的一片嘩然。
「大膽,居然敢說本王爺是戲子!」王爺為之氣結,「來人啊!幫除她的選秀資格,將她這個一點教養也沒有的姑娘趕出本王府!」
很久沒人惹王爺這麼生氣了,一時之間台下議論紛紛;而相對于王爺的情緒,其他姑娘都開心的笑著,再沒人看千羽一眼。
「趕出王府?」這就是可以上廁所的意思了嗎?雖然情況有點奇怪,但千羽倒是樂意听見這個。
「把她抓起來!」一堆太監又朝她圍了過來。
每個太監的臉上盡是不悅,尤其在王爺說了革除千羽的選秀資格後,大家拉她拉得可用力了。反正眼下看來這個說話奇怪的女子已失勢了,所以也不用對她太過客氣,誰叫她替他們這些下人多添了許多麻煩。
「起來!」一個太監扯著她的頭發、一個太監拉著她的手,力氣大得令她一陣尖叫。
「別拉我的頭發!很痛!」有必要這樣嗎?大家都是人生父母養的,都是臨時演員,到底為何對她這麼用力、毫不留情?這千羽真是不明白了。
「慢著。」正當大家要拉她出府之際,御風從台上一躍而下,逼退許多對千羽拉扯的太監。
「你……」千羽嚇了一大跳,連忙看了下四周,發現並沒有鋼絲。
這演員不用吊鋼絲就有武功了,倒也省了一筆。
不過,別跟她說她接下來還有戲份……
「貝勒爺……」一旁的奴才、太監都嚇得後退了幾步。
「風兒,你也看見了,這樣沒教養的女子絕對不能進府,否則只會成為王府的笑柄。」王爺的臉極為嚴謹,不亞于御風。
「非她不娶!」御風始終也只吐出這四個字。其他姑娘」一貝勒爺的話,都暗自有了譜。
貝勒爺一定非常喜歡這位姑娘,那她們繼續待在這,似乎只是瞎忙一場罷了。
要不是知道自己在演戲,千羽一定會愛上御風的。
她發覺眼前的男子雖然不認識自己,卻當著所有人的面違逆自己的父母,帥氣而憂郁的臉龐流露出了堅決,堅決要娶自己。
這……不知是幻境或真情,千羽感到自己的臉一下子脹紅了起來,一顆心七上八下的跳著……真是好奇怪的感覺。
「你……」王爺被御風給氣得瞼都綠了。
「別跟兒子鬧僵了。」福晉輕拍著王爺的背,小聲提醒他有事好好說,別跟兒子鬧得太僵。
大約過了一刻鐘之久,王爺面對兒子的強硬態度,有些軟化的跡象。「風兒,你听我說,這女子真的不適合作你的正室,若你喜歡她,想要她,阿瑪也就認了,允許你收了她,但你的正室非得是個識大體、知進退的好女子不可。」
知子莫若父,這御風的脾氣可是吃軟不吃硬。眼看風兒下兩個月就要奉王命出征,作父親的實在想讓他在出征前先成親,若新媳婦能懷個一子半女的話,他也才能放下心頭上的大石。
「哼!」御風冷哼一聲,「我不像你,我的眼里一次只能有一個人,若不要她,那明年再選。」千羽再度成為全場注目的焦點。
王爺听見這句話從兒子口中說出,也知道自己與兒子多年的心結所在,一時之間,百感交集……
風兒果然還在怨他,莫怪乎如此杵逆與剛烈了。
「風兒,你听阿瑪的話,阿瑪不是不讓你娶這個女子,只是希望你在上戰場前先有門正正當當的婚事,生個白白胖胖的娃兒。」王爺的語氣軟化了許多。
「阿瑪是覺得我不會從戰場上回來了嗎?」御風反問王爺,王爺一時語塞。
這場戰事是無法避免的,他曾經偏激的想著,或者他不該從戰場回來,或者他該打輸……
「你阿瑪不是這個意思,風兒,你誤會了。」福晉幫著王爺解釋。
「這輪不到你說話,你不過也是阿瑪眾多女人中的可憐蟲罷了!」御風絲毫不給王爺和福晉留情面,說完,看也不看其他人一眼的轉身離去,留下現場的人面面相覷。
「喂……」千羽看著御風的背影,真有些被攪糊涂了。從剛剛到現在,千羽還注意到一件事,就是她找不到攝影機和工作道具,這……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真的是一場戲嗎?抑或是她在作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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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秀會在貝勒離去後,進入了散場的階段,王爺頭疼得緊,命總管宣布了選秀結果,便草草的送客。
而千羽在一再提醒她要尿尿的情況下,被下女帶到了一間非常簡陋的茅房。
「這是廁所是吧?」千羽指著非常破爛的茅廁門問道。
說實在的,她已經搞不清楚這到底是什麼情形了。
「姑娘不是要解手嗎?」小嵐對她笑了笑。
「對呀,我要尿尿!里面有衛生紙嗎?」說完,看著小蘭疑惑的眼神,她又補充道︰「就是手紙。」
「我有帶。」小嵐從身上取出手紙來。
千羽接過小嵐給她的手紙,覺得紙質實在粗得不像話,不過算了,這里的人都怪怪的。
「你在外頭等我,我不認識路,剛剛你帶我來的路彎來彎去的,實在是太復雜了。」也不曉得劇組經費何時變多了,居然有本事租借到如此豪華又考究的場地。
千羽叮嚀小嵐過後便進了茅廁,這不進去還好,一進去看見茅廁的擺設更令她目瞪口呆。
想不到這宅子考究到連里頭的茅廁都這麼「古典」,看不見馬桶就算了,整間茅廁里只有一條水溝,她低頭一看,水溝里是三個大水桶,前人上出來的東西都裝在水桶里,人蹲著還怕不小心跌進屎坑里去。
「天啊!」她捏著鼻子,月兌著難月兌的旗服,小心翼翼的不讓自己的衣服沾到茅廁的地板。
就在她上完小號之後,一股作嘔的感覺涌上來……
這個鳥地方她到底還得待多久啊?導演到底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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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方便完後,千羽被丫環領到大廳去了。
大廳里,王爺與福晉似乎已經等了她許久。
「你是哪家的閨女?快報上名來。」王爺發話了。福晉听他的語氣,顯然是對兒子投降了。
「啊?哪家?」千羽覺得自己快受夠了,大家一樣都是人,可為什麼她覺得自己與這邊的人都無法溝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