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難怪音是這麼的像。」
女乃媽轉問蒂希蕥︰「蕥蕥,胃還好嗎?還會不會疼?」她最擔心蕥蕥的胃,像顆不定時炸彈,隨時都得提防她再次犯胃痛,她的胃痛一次比一次嚴重,實在該找醫生來看看。「蕥蕥,哪天女乃媽陪你去看醫生好嗎?否則你這胃痛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怕你再不醫好它,以後會痛得更厲害。」
「女乃媽,不需要啦!我知道自己的身體,而且我也只不過吃的比別人少,所以胃痛的頻率增多而已,沒什麼,真的。」她才不要去看什麼醫生,她這輩子最恨醫生,因為醫生沒醫好媽媽的病,讓媽媽在她好小好小的時候就離開她,她最討厭醫生了!
「你又在耍脾氣了,真拿你沒辦法。」女乃媽一臉「你非常不乖」的瞪了蒂希蕥一眼。
蒂希蕥吐吐舌。
亞理士在一旁將這一幕清楚的看在眼底。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出發,蕥蕥。」
「我想就明天吧,女乃媽你要叫人把我的畫具拿出來,我想整理整理。」她已經好久沒拾起畫筆繪畫了,現下已在回憶拿著畫筆的觸感、揮舞畫筆時的力道和瀟月兌的感覺。
「我會叫人把畫具整理整理,不過等會你得喝下一杯牛女乃才成……」
「啊——女乃媽——」她一想到那白白濃稠的牛女乃,她就覺得惡心,她不喜歡那種味道,而且那顏色讓她覺得自己好像在喝由白色顏料泡水而成的顏料水。
「不準說不。」女乃媽斬釘截鐵的說道。「你呀,臉色愈來愈差了,不補補怎行,等會兒我讓人端來,不準你給我倒掉或以任何方式拒喝,知道嗎?」
「女乃媽,你好凶喔,我知道了啦。」她扁嘴。
「亞理士,我看你就待在蕥蕥身邊照顧她,好好盯著她把牛女乃喝光。」女乃媽將盯著蒂希蕥喝完牛女乃的「神聖使命」交付給亞理士。「喔,還有,你也和我們一起到鄉下去……我還沒問你,你什麼時候可以開始上班?」
「馬上就可以。」他立即回答。
「喔。」女乃媽原本點頭想走,後來又轉身。「亞笠的喪禮……」
「爺爺的喪禮已經辦妥。」
「嗯,那你就開始上班,我等會叫人來帶你到自己的房間去。」
第三章
噠噠的訊息傳送聲由電腦里傳出——
一切順利!
井旋過椅子面對身後眾人。
「鬼回訊,說一切正常。」剛才鬼傳的訊號因為是從衛星間隙傳回,所以都是一堆亂碼,全ZC也只有井有能力將一堆亂碼數字譯回原先的文字。
「那就好。」室模模微凸的肚子。這一胎不知會是男還是女……
「其實鬼的能力一直凌駕在我們任何人之上,只有他一個人也能完成任務。」井原本就挺崇拜鬼的,他總認為在鬼身上絕對找不到任何缺點。
表完成任務的成功率是百分之百,雖然很難听見他開口講話,但他對自我的要求挺高的。如果硬是要挑他的缺點,那麼應該是他們其余成員全不清楚他的真實國籍;對于痛、感情他完全免疫,不苟言笑得讓人難以親近。
表也從不試著任何人,特立獨行是他們的本性,常常他們一群人叫哭著往哪兒去,而他卻像一道突兀的聲音,不和他們一道。
表也從不怕死,真的不怕死。死亡對他來說,一點都不會讓他有恐懼感,他喜歡玩弄自己的生命,將自己置身于危機之中,但卻又能次次化險為夷,這就是他為何老是喜歡跑到深海區去游泳,和鯊魚搏命的原因。
他的搏斗技巧是ZC里最好、最頂尖的,所以練就了一身結實的肌肉,頎長的體格沒有為他帶來軟弱的錯覺,反而讓他在他們之中更顯特殊。
沒有人知道他易容的技巧是如何學來的,為何能听過幾遍被易容者的聲音後,就能偽裝成那人的聲音,而且找不出缺點來?
他制造面膜的技巧更讓人嘆為觀止,ZC成員無一不佩服他的手藝,居然能照著相片而制作出毫無瑕疵的成品。
這樣的一個人,事實上僅能也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可怕。
真的是可怕,可怕到讓人寒毛直豎,害怕自己會成為被他取代的目標,然後擁有的一切便在不知不覺中消失。
「話是沒錯,但是太過自負會害了自己。」星翹起二郎腿,窩在大大的椅子里擦著槍。
「你一向討厭他,當然會這麼講。」井駁斥。
「難道就我一個人認為鬼自負?」星揚起眉。「難道你們都不覺得?」
壁看著書,頭懶得抬起來。「鬼的自負我們都很了解不是嗎?雖然自負容易讓他看不清眼前的事實,但他的能力是不容質疑的。星,你不要以自己主觀的想法去看鬼,他的能力遠遠凌駕在我們任何人之上。」他這本書看了那麼久還沒看完,完全打破以往的紀錄。
往常,一本十分分厚的英文書,他只要一個禮拜的時間便能完全看完,然後記在腦海里;自從認識了千尋,腦子里便時常出現她的身影,還有她那適應光明世界的倉惶。
她到現在還不太能適應光亮,可能是之前被築紫廣志囚禁在黑暗世界過久,腦部又受了重傷導致失明,所以在剛手術完的那個星期里,她一直不敢睜開眼,因為害怕光線。
後來還是在眾人的誘導下,她才勉強睜開眼皮,只是恐怖的經驗讓她難以忘懷,所以她一直做著惡夢,夢中築紫廣志那張猙獰的面孔繞著她不停打轉,她足足失眠了三個月,後來心中的恐懼才消失一些。
如今,他一直都將千尋帶在身邊,在小島上靜養了好幾個月,他也不想送她回日本去,小島空氣好,他寧願她在小島上住著,呼吸小島上的新鮮空氣,總比回到日本去,回想起築紫廣志的事來得好。
「我沒說他能力差,是他的態度讓我看不過去。」星氣極了。怎麼這一干人老是替鬼說話!
「那是他的本性,你不能要求別人只為了你就改變自己二十幾年的本性吧?」井將背靠上椅背。
「我——」
「哎喲——」室突然大叫。
「怎麼了?」星和井緊張兮兮地湊近室。「哪里不舒服?」他們第一次和孕婦靠那麼近,而且懷孕的竟然還是和他們一同出生入死的同伴,怎麼可能不緊張?
若是室出了什麼差錯,他們不被高野扒下一層皮才怪!
室將手放在肚子上,伸伸懶腰。「你們別再吵,嚇到我的小寶貝了。」
她噙著笑,滿足地撫著微凸的小骯。
井和星則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你沒事吧?不會是要生了吧?」
「沒事?誰說沒事!」她瞪了他們兩人一眼。
「哪里?你哪里不舒服?」他們再度尖叫。
室捂住耳朵拒絕噪音。「別叫了,三人月的孩了能出世嗎?」
一听,兩個人瞬間安靜了下來,瞪著大眼盯住她。
「你沒事?」
「誰有事了!」
「你……×××!」星想罵髒話,但一想到胎教又忍了回去,僅以×××帶過粗俗不堪入耳的話。
一旁的壁看了他們良久,然後露出了嘲諷的微笑。「你們也太激動了。」
井不滿地道︰「你明明知道對不對!」真是……#@$%×!知道也不告訴他們,還在一旁看笑話。
「有點知識的人都知道才三個月還不到預產期吧?虧你們還是奎親自從眾多人才中選拔出來的精英。」壁不屑再看他們倆一眼,又將視線移回手中的書本上。
兩人握緊拳頭,青筋浮滿手臂,氣得說不出話來。
***
鄉下的空氣確實比較好,有綠油油的森林,有山有水,彎彎曲曲的鄉間小徑路很平,卻特意保留石子路,並不完全鋪上柏油,怕污染了環境,壞了眼前的自然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