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想離開他們,但終究敵不過上帝的召喚。心髒已無力氣再度跳動,冰冷的溫度侵上無助的身體,她倒在亞斯國王懷里去世。
亞斯國王愛憐地撫著她的眉眼,在眉心額際烙上深刻的吻。
吻別他最愛的妻子,吻別陪伴他不久卻在他心中留下永久不可磨滅身影的最愛。「荷……我愛你。」
「媽媽!」蒂希蕥投進母親的懷抱不停搖首,不願相信這一切是真的,她最愛的媽媽不要她了,不再理會她的叫喚。「不要!蕥蕥不要媽媽離開蕥蕥……媽媽你回來……你不要離開蕥蕥……」
「媽……」頌雷恩輕輕低吟。身為男人是不能像蕥蕥這樣哭的,他不能哭……真的不能哭……可是媽媽離開他,媽媽死了!他好傷心……好傷心。
為什麼上帝要帶走他們的媽媽,為什麼要帶走大家最愛的媽媽……
頌雷恩吸著鼻子,努力使自己不哭。
而蒂希蕥則揚著無害卻令人心疼的哭顏問︰「爸爸……是不是蕥蕥……做錯了事,否則為什麼……媽媽不理蕥蕥了?」
「傻孩子,你沒有做錯事,是媽媽到美麗的地方去了。」他怎麼能和年僅十歲的女兒說,她的媽媽死了,不會再回來了?
「媽媽……」蒂希蕥搖著母親的手。「媽媽你醒來,不要睡覺,蕥蕥也要去……你帶……帶蕥蕥去……」她邊鬧著邊啜泣,直到亞斯國王抱起愛妻回到屋里,蒂希蕥仍然哭著哀求。「媽媽……」
最後,她跌坐在地上哭個不停,頌雷恩拉起她,將她納入懷中安慰。「蕥蕥不哭,媽媽不在了,哥哥會保護你,保護你一輩子不讓人欺負。」
「哥哥……」她反抱住頌雷恩,躲在他的懷里哭。
而一旁的侍衛、僕役早已泣不成聲,心中對這對如神仙愛侶般的夫妻感到心疼惋惜。
***
西元一九九九年
(鬼、星、壁、井,任務抵達。)
「奎,好久沒听見你的聲音了。」井一派悠閑地以手撐著臉頰。因為他最愛的澄心就在他身邊陪他呢!
「井,听你的聲音,這陣子似乎過得不錯。」奎的聲音听得出包含調侃之意。
「奎,你不知道,井這家伙可幸福了,有澄心陪在他身邊,他怎麼可能不快活。」星的語氣非常吃醋。
「星,你是在吃醋嗎?」室睨著星問。路綺一回美國去探望父母,星就渾身不對勁,講話尖酸刻薄。
「難道不是嗎,各位?」星轉頭詢問一干伙伴。
沒人想回答他的話,大家知道他在想念路綺,都當他是在找碴。
奎呵笑,(星,你的聲音听起來好像在吃醋。)
「吃醋!?」星大吼,聲音上揚。「我會在吃井的醋!」他雙頰鼓得紅紅的,一副不甘被看出心思的模樣。
(呵呵……)
「你笑什麼!」星大吼,他就是看不慣奎的一些做法,包括隱藏真面目、在暗地里監視「ZC」成員的一舉一動、老是接一些吃力不討好的任務等等。
(我笑,路綺一不在,你就渾身不對勁,活像醬油瓶里少了醬油一樣。)
星聞言眼楮瞪得好大,一旁的ZC成員全隱忍住不笑出聲,但也憋得很痛苦。
「快說,到底有什麼任務!」星惱羞成怒了。
(挪威船務大王海奧委托我們去偷一樣東西。)
「挪威船務大王海奧?」井斂眉搖頭。「沒听過。」
「海奧的船務公司在挪威海運佔有極大市場,全年營業額直逼百億,甚至壟斷挪威海運生意。」壁頂了頂眼鏡道。「你怎麼這樣清楚?」井崇拜的看著壁,一副壁是天才、壁好聰明的敬仰嘴臉。
壁無動于衷地揚起手中的外國雜志。「這里寫得很清楚。」他才沒那麼神機妙算,只是剛好看到人物雜志里一篇挪威船務大王海奧的專訪。
「去!我還以為你怎麼這樣厲害。」井聳聳肩。
「我沒說我很厲害,是你硬要這麼認為,我能說什麼?」
(大家別吵了,听我把話說完。)奎出聲制止他們的爭吵。他要是不阻止,怕是今天都別想把任務內容說清楚了。听見奎的吼聲,他們才停止爭吵。
(海奧要我們替他偷一樣東西,酬勞是海奧船務公司年營業額的三分之一,請問接不接?)
「海奧船務去年營業額多少?」星感興趣了。
(一百億美元。)
「啊!」眾人屏住呼吸,不敢相信有這麼好賺的任務。
天哪!他們賺這一次就不用再接任務了,再加上先前接任務所賺的,躺著吃都可以過好幾輩子!
「這麼多,他會那麼大方?」星一臉狐疑。
「他要我們替他偷什麼?」壁冷靜地問。他能確定,這次任務不好完成。
(挪威皇室的的寶盒……不,該是挪威公主的一只珠寶盒。)
「一只珠寶盒需要出這麼高的價錢?何況我們該怎麼混進挪威皇室宮邸,接近皇室核心,進而偷取挪威公主的珠寶盒?」壁剖析道。
「壁剖析得沒錯,皇室耶!你以為說進去就進去的嗎?」星很不以為然地道。
(所以此次任務可能得倚重鬼的易容術。)
表聞言,將思緒從窗外的藍天中拉回。「我?」
(沒錯,挪威公主有個從小隨侍在側的僕役名叫亞笠,他前不久在挪威鄉村病逝,在他病逝前已安排自己的孫子前往代替,繼續照顧挪威公主。後天,亞笠的孫子便會前往宮里報到。海奧的意思是要我們找人代替亞笠的孫子進皇宮,找機會接近挪威公主偷得珠寶盒。)
「那珠寶盒究竟裝著什麼東西,讓海奧這麼不計代價要偷到手?」
(依海奧的意思,那寶盒里裝的是挪威亞斯國王送給她已逝愛妻的寶物,有可能是一個能讓他在挪威皇族佔有一席之地的印信,什麼東西都有可能,反正海奧只想進入挪威皇族。)
「那麼想進皇族,娶那個公主不就得了。」星又道。
(海奧的年紀足以當那個公主的爺爺了,你覺得呢?)總有一天他會被星氣死。
星聳聳肩,無話可說。
奎又道︰(挪威公主名叫蒂希蕥,荷皇後在她幼年時因身體病弱而去世,而她去世之前將自己視為珍寶的珠寶盒傳給蒂希蕥公主,對蒂希蕥公主說那寶盒內裝的是亞斯國王送給她的定情之物……)
井打斷奎的話,以不可置信的口吻尖叫︰「他不會以為亞斯國王會送那麼貴重的禮物給妻子吧?」
(很不幸,海奧便是這麼認為。他認為以亞斯國王愛荷皇後入骨的情況看來,有這可能。)
「我的天!」井一副快暈倒的模樣,朝身後的星道︰「拜托你接住我,我要暈倒了。」
「我才不要暈倒哩!誰會相信奎說的鬼話!」他還是很不屑奎。奎只要一日不露面,他便要這樣一直不屑奎。
(我只想問一句,接或不接?)奎語氣平淡地問。
「這……」星第一個遲疑。老實說,自從和路綺在一起後,他接任務的就像台灣股市一樣狂跌,提不起勁了。「我不想接,我想多待在澄心身邊。」井摟摟身旁的央澄心,央澄心依偎在他懷中。雖然這次任務的酬金很高,但相對的困難度也增加,他好不容易才得到她的心,而且他也懶了,舍不得離開澄心。
(那麼……壁呢?)
「千尋的眼楮才剛好,我不希望離開她到那麼遠的地方去。」他還得時時刻刻注意千尋眼楮的復原進度,好不容易醫好她的眼楮,說什麼都不能再大意。
「奎,我接。」鬼淡淡開口。
「鬼?」三個人都以不解的眼神睨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