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這案子你接嗎?)奎再問了一遍,想確定壁心中對于這任務的接受度。
「她是被綁架的嗎?」他急切地問。希望不是……
(現在狀況還不明,從藤堂千尋失蹤至今,藤堂家仍未接獲不明電話,所以還不能妄下斷語。)
「那她有可能真被綁架是嗎?」劍眉攏得極緊,仿佛從此再也伸展不開。
(不無可能。)
壁頹喪地癱躺在椅子上,頓感無力。此刻他是半句話都說不出口,胸口的心跳頻率快速到令他無法負荷。怎麼會這樣……她怎麼會失蹤……
(壁,接受委托嗎?)酬金一塊日幣……可真是他接過任務以來的最低酬,真是有損ZC神偷之名。
「我接。」他不得不接,也無力推拒。一切……都來得太突然了,怎麼也料想不到她會失蹤。
昨日……她不是才在他面前信誓旦旦的要和那男孩結婚嗎?不是才說想和他以結婚為前提交往嗎?為何才一日的時間就全變樣了?
一提到昨日泳池那幕,他心頭的醋勁便滾滾如海濤般襲來,她怎能在前晚和他纏綿、熱情如火之後的隔天,又在他面前說要和別的男人結婚!?該死的她到底想做什麼!她是想告訴他,假使他再怎麼不愛她、不喜歡她,她的行情還是很好,可以立即找到男人來愛她,甚至是結婚對象?
他不會讓她好過!等找到她,她會知道惹火他是怎樣的後果。
(那我立即傳藤堂千尋的資料過去,請開接收狀態。)
「不用了。」他比誰都了解她,知道她的每一寸……
(那麼……好吧,酬金按慣例匯入你的銀行戶頭。)奎說完即切斷通訊,免得踢到鐵板。
壁站起身,馬上回房間整理行李。才剛回小島,都沒坐熱,又要回日本了,而這次,居然是他心甘情願回去……
一個念頭瞬間閃入腦海中——
這會不會是他們玩的另一個把戲?或者原本就是他們計劃中的一場?或者這會不會是千尋她故意安排的?若是,他真的會宰了所有人!包括該死的室!
壁帶著憤怒整理行李,衣物幾乎是以丟的方式扔進行李箱,然後踩著怒火再度起程飛抵日本。
☆☆☆
「初步估計,歹徒為的應該不是錢,但可能另有目的。」警視廳長報告連日來的觀察結果。
才走到門口的壁,清楚地听見警視廳長的話,于是決定待在門口一會兒,確定這不是一場騙局……
「若不是綁架,歹徒為的又是什麼?」出聲者年約三十歲,是位豐姿綽約的美麗婦女,她眼角正掛著幾滴清淚,哀愁的蒼白臉色教身旁的男子不舍。
「或許歹徒是沖著祖父之名來的。」在面對重大危機時,藤堂高野那雙懾人的鷹目便如同黑夜中的閃耀寶石,散發出教人不敢正視的威嚴、冷靜。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警視廳長依聲附和。
藤堂永月的孫女,藤堂千尋失蹤的事,至今還未向外界披露,但仍有消息靈通的記者零星地站在藤堂宅邸外等候,想進一步證實消息是否正確。
美麗婦女的淚掉得更厲害了。「千尋……我的小心肝,她怎麼會遇到這種事……」她捏著手帕一角,努力地拭去奪眶而出的淚水。
一旁的藤堂永月一直皺眉不語,刻板的臉上多了幾絲皺紋,看來蒼老多了。
「幸子阿姨,你別急,千尋會沒事的。」
藤堂幸子,千尋的母親,以她豐姿綽約、清秀動人的模樣,一點也看不出她已三十好歲,而且還有千尋這麼大的小孩了。
「千尋是我的心肝吶!」她傷心欲絕地哭倒在丈夫懷里。
客廳一干人全陷入愁雲慘霧中,安靜無聲,各懷著一顆急切的心。
壁這時走了進來,井是第一個發現他身影的人。
「壁!你終于到了!」他知道奎才聯絡壁沒多久,他會這麼快到,顯示他心中還是有些在乎藤堂千尋,所以才會絲毫不耽擱地飛抵日本。
壁不語,手中的行李正要放下便被管家接過,且自作主張的將它放到原先壁住的房間去;他將身子倚向冰涼的牆壁。
「壁,千尋失蹤了!」室似乎覺得千尋的失蹤,壁應該十分著急,于是一見到壁的身影便急切地將所有事情原原本本地和他說,不管奎是否已經將事情經過告知他了。
待室完整地說完一遍,他只是冷冷地回了句︰「我知道。」
「我想千尋那麼聰明,應該會自救,不會呆呆的讓壞人為所欲為,必定會反抗。」室自說自話,對于自己的認知很認真的點頭。
聰明?若她聰明便不會將當成玩具任意玩弄,甚至還聰明得搞到自己失蹤。壁冷哼。他心中就是有股怒氣不得其解,怨得要死!
「千尋不會的,千尋很聰明,她不會有危險的,對不對?」藤堂幸子乞求的望向一旁丈夫,希望得到他的認同。
「她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一種不確定的回答。
☆☆☆
「你們想怎麼開始?」壁很不客氣的問向ZC成員。很奇怪的是,依以往出任務的工作分配回溯,他不是屬于行動派一員,千尋失蹤,不該以他為中心點打轉,他頂多只能在幕後支持,偽造證件,提供醫療服務……
壁撐著下顎,目不轉楮地盯著眼前三人,他仍不想信他們,一逕認為千尋失蹤只是個玩笑,而他是主角。
接收了壁那不信任的眼神,星滿月復怒火延燒,口氣極沖地開口罵道「媽的,你到現在還不相信我們,以為藤堂千尋失蹤是我們設計的玩笑是嗎?」他奮力地朝桌面拍下,頓時飛濺了杯里的水珠,散滿桌面。「你當我們吃飽了沒事干啊!」
「壁,我們沒騙你,千尋真的失蹤了,而且已經一天一夜了。」室深深嘆了口氣。「唉,就算你再怎麼討厭千尋,也不該這麼冷血,畢竟你和她也相處了有些日子……呃,雖然才幾天啦,可是,千尋年紀還這麼小……」真不知該怎麼規勸固執的壁,從不曉得他居然固執得像頭牛一樣,不僅听不進別人的勸解,反而將千尋列為拒絕往來戶。
壁看了眾人好久,之後才將身體靠上椅背。「憑什麼我就要相信你們的話?」
「憑我們‘同事’許久。」井一邊以電腦檢查藤堂家周遭的地理環境,企圖尋找異常處,一面注意聆听眾人的談話。
壁大笑,「不說我倒忘了,既然我們是‘同事’,那麼听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嗎?或者,整人者恆整之?」他已經很克制自己了,心中一直惦記著隨身攜帶的銳利手術刀……
眾人聞言,皆倒抽口氣。
室禁不起刺激,馬上沖口而出︰「你知道了!?」
壁只是冷笑地看著眾人那雙雙詫異至極的眼神。
「不可能,我們那麼保密……」井連忙捂住嘴巴,看著另外兩人朝他投來殺人目光。
「很好,還知道自己做了什麼蠢事。」他的笑像芒刺,挺扎人的。
「壁,你听我們解釋……」
「還用解釋嗎?我不覺得你們還有臉在我面前解釋這一切,是嗎?伙伴?」好諷刺的伙伴兩字。壁的發火,是冷靜、低調的,他不會和星一般,發火就是發火,動轍打架了事、大聲叫罵、口出穢語;壁發火的方式是冷諷,無情冷諷,但有例外,而那例外是屬于藤堂千尋一人的,只有她才能惹得他大聲咆哮……
壁的話頓時塞住眾人的七嘴八舌,紛紛停下滔滔不絕的欲辯之辭,不敢再多言半句。
他敢說,遲早有天會拿著沖鋒槍,在ZC總部大開殺戒。「說明白點,這是不是你們的另一個計謀,又想拿我當猴子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