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得,他這頻出問題的孫女會如此識大體,考慮這麼周詳。的確,千尋若和築紫廣志結婚,等于是讓達星集團和築紫株式會社合並,對藤堂家來說只有利沒有弊。
但……她為何會突然這麼決定?她才十六歲啊!難道這麼小就想步入禮堂,她真是為了藤堂家,亦或她另有所圖?
藤堂永月模了模藤堂千尋黑如綢緞的發絲,愛憐地問道︰「千尋,你真打算這麼做嗎?這真是你想要的?」
「爺爺,這當然是千尋想要的。」藤堂千尋說這話的同時,眼光不期然的和壁對上,壁那漠然的態度讓她頓時傷心欲絕。
難道,他對她真一丁點感覺都沒有?無法在他心底佔有一絲地位?她已經如此努力的想讓他認同她的愛,當她帶著築紫廣志回家,表明心態要和築紫廣志結婚為前提交往時,難道他不會覺得心有點酸?真的一絲感覺都沒有?
在他眼中真能如此漠視她的所作所為,好似和他不相干?
她希望他能吃醋、能怒斥她,甚至是教訓她亂來!可是,他什麼都沒做,只是冷眼觀看一切、不帶任何感情。
或許,她不該奢望他會喜歡一個在他眼中仍是小女孩的她,可是……她真的好喜歡、好喜歡他!真的,好喜歡……好喜歡。
「如果這真是你所想要的,那麼我會成全你。」藤堂永月決定不再多說。「但是千尋,你必須要非常確定,因這關系著我們藤堂家的聲望,不能盲目進行。」
「我知道,爺爺。」
「祖父……」藤堂高野想出聲制止這個荒唐的決定,但卻被藤堂永月打斷。
「高野,別說了。」藤堂永月在管家的攙扶下起身進入主屋。
「千尋,你真的想嫁給我?」築紫廣志仍不相信今天的好運道,一逕以為是自己在做夢。
藤堂千尋的眼光始終注視著壁,她早將築紫廣志的詢問拋諸腦後,此時此刻她的眼中、腦海里都佔滿了壁的身影、他的一切。
「你希望我嫁給築紫廣志?」她心中仍保留一絲最後的期望,希望他能反對。
當藤堂千尋問出心里的話後,築紫廣志一陣錯愕。他不懂為何在她決定和他在一起後,眼中仍是那男人,為何要這麼問他?難道這又是她再一次的利用!?究竟要如何做,才能得到她的心;才能讓她的眼中只有他,心里只有他?
他築紫廣志,決心要得到藤堂千尋!築紫廣志眼中散發出令人心顫的光芒。
「那是你的事不是嗎?」壁冷淡地回答。當她訴諸了心中的決定,他只有一陣錯愕,愕然于她的決定,也愕然于她那麼容易變節的心。
惱恨的是,他一切情緒竟被她胡亂扯動,依著她的所有行徑、談吐、決定而抽動。
當他听見她的宣告瞬間,心中莫名地激起一陣酸勁,氣她為人可能在向他宣告愛意、在昨晚纏綿之後,又投入別的男人懷抱!到底把他當什麼——」對了,把他當戲弄的對象是嗎?
就像井他們一樣,全以耍他為樂!
壁從沒這麼憤怒過,被人設計,一切都被蒙在鼓里,而他竟是往日伙伴們的任務。他們居然敢接下室的這個委托!從沒這麼憤怒、這麼想出手捧人、這麼想將人碎尸夢萬段!
壁刻意忽略千尋眼中的傷絕,他合起手中的書本站起身走進屋內。
目送他離去的背影,藤堂千尋突然覺得好空虛,她失神的忘了四周的一切,也忘了身旁始終注意她一舉一動的築紫廣志。
「千尋……」他無法忽略她追尋那男人愛戀目光,為何他不是那目光中的主角?為何她的眼中容不下他!他不甘!
築紫廣志拉起藤堂千尋往外走,她就在失神的情況下離開了藤堂家。
就這樣,泳池畔最後只剩下室和藤堂高野兩人。
然而望著眼前一幕幕理還亂的情景,室卻不知如何收拾,不知如何拉攏郎無情、妹有意的壁和千尋。現在的她,仍被千尋剛才的宣告惹來無法再去多想別的事,心中只能反復地想著剛才發生的事。
「千尋真的打算和築紫廣志結婚?」
藤堂高野睨了眼逐漸消失的千尋身影,答道︰「你覺得呢?這真是她所想要的?」
她搖頭。「我倒覺得千尋只是想讓壁吃醋,希望他能夠感受她的存在,同時也在試探她在他心目中的分量。」
藤堂高野愛憐地親吻室的粉頰,在她兩頰邊磨蹭。「很聰明。」這就是他所愛的女人,聰明而美麗。
「你最了解……他但……或許有……看走眼一天……」他抱住她的縴腰,將臉完全埋進她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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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星和路綺從羅馬飛抵日本,進入藤堂家時,壁幾乎是快速的從星的行李中翻出屬他的偽照工具,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他已經變造好了一份護照,包含假信用卡、身分證以及駕照。
他沒有和誰打招呼,整理好行李便打電話招來計程車直奔機場。
ZC成員都曉得他已經離開藤堂家、離開日本了,室的心中格外對這本該撮合成功的一對,感到滿心失望。
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她一直以為千尋配上壁,該是天底下最美好的一對,誰曉得壁根本正眼瞧都不瞧千尋一眼,只是千尋一個人的一頭熱,這怎能撮和成功。
壁這家伙太冷酷了吧,和他們相處時,他從未展現如此冰冷的一面,他在他們心中,直保持著好好先生的形象,雖然偶爾會戲弄星,但他的個性是他們里面最好的一個,怎麼一踫上千尋就全變樣了?
就她所知,千尋不知被他惹哭了多少次,他太過分了!就算不喜歡,也不該是這麼對待她吧,何況千尋是萬般的迷戀他,難道便因如此,他就開始拿喬,太不應該了!
現在壁離開了,千尋又決定和築紫廣志以結婚為前提交往,看來撮和他們兩人的事,是不可行了。
「唉……」室坐在藤堂高野的腿上,哀聲嘆著氣。
「怎麼了?哀聲嘆氣的?」藤掌高野將下顎抵在室的肩窩處,聞著她身上的香味。
「壁一離開就沒戲唱了,千尋又要嫁給築紫廣志,看來他們兩個是永遠都不可能在一起了。」她回頭喲了他一下。
藤堂高野扯開只屬于她的柔情笑容,愛憐地道︰「不會的,千尋不會嫁給築紫廣志的,你放心。」
「你怎能這麼有把握?早上沒听見千尋和祖父的談話嗎?她說她想以結婚為前提和築紫廣志交往,祖父都答應了,又怎可能反悔?」
「你不也認為,那番話只是千尋說給壁听的,目的是讓他吃醋,好知道自己在壁心中的份量,壁的心里到底有沒有她的存在。」將室耳邊逃月兌的發絲塞往耳後,藤堂高野在她耳邊呢喃。
「真的是這樣嗎?」她靠著他的唇,閉上眼廝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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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一切都不一樣了。
藤堂家此時陷入一片紊亂中,知大的客廳坐滿了人,有穿著制服的人、有穿著黑色西裝恭敬地站在角落的人,還有藤堂家所有佣人,而藤堂永月端坐最中央,老眉深鎖,柱拐杖的手指因緊握而泛白,青筋浮出。
藤堂高野則坐在一旁,俊美的容貌此刻正布上一層焦慮、不安。
或許該這麼說吧,此刻所有身處藤堂家里的人,全都眉頭深鎖。
沉默了有好一會兒,終于有人出聲。
「藤堂老爺……」發聲的此人身分為日本警視廳長,年近四十,正恭敬地站在藤堂永月面前等候命令。
藤堂永月抬起頭,將沉思的思緒拉回,嚴厲地要求。「請在二十四小時內找到她的人,我不管你動用多少人脈、多少警力,請你務必找到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