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他不明白為何祖父會突然開口大笑。
「很好,高作那小子想來硬的,有何不可?我們有的是本錢和他周旋,若他想用‘黃金天使’來打場硬仗,我就和他玩玩。」
「‘黃金天使’?」藤堂高野的聲調揚高。
藤堂永月示意一旁的貼身老管家從暗格處抽出一卷以牛皮包裹的卷軸,他將卷軸上的結解開,慢慢推出里頭包裹的物品。
藤堂高野一看不禁驚呼︰「‘最後十二葵’!?」
「你以為鋼庫里頭的‘最後十二葵’是真品嗎?」他料到高作會有所行動,早讓人調了包。
「‘最後十二葵’是您親手交到我手上的。」難道這一切全在祖父的掌握中?
「高作有野心,我早看清這一點,而我也想知道他的能耐究竟到哪里。」他將「最後十二葵」翻翻面,露出類似地圖的東西,指著其中一點道︰「‘黃金天使’就藏在這兒。」
「什麼是‘黃金天使’?」
「梵谷有段時期曾躲在鄉下礦場里以天使畫像為素材,而這時期的作品少之又少,原因是當他不再相信神之後,天使畫像即被他一一撕毀,如今留下的就只剩這幅以礦場黃金研磨而畫成的‘黃金天使’。當這幅畫作公開之時,便是天使展翅高飛的一天,不過這都只是無稽之談,重要的是,這幅畫作屬天價之作,高作若擁有這幅‘黃金天使’,肯定能翻身,擊倒我們藤堂氏,所以他才會這麼處心積慮的以高價禮聘高手偷走‘最後十二葵’。」還有個秘密,他還不打算現在說出來,或許等時機成熟……
「那麼,他手上那幅假的‘最後十二葵’背後也繪了同樣的地圖?」
「沒錯,他必會順著地圖一路找去,當發現被騙之時,自然會主動出現在你面前。」藤堂永月將「最後十二葵」卷起又放回暗格。「所以你現在只要當沒事般繼續做你的事,高作他會自動現身的。」
「祖父,您將畫作放在那里安全嗎?」不是他瞧不起祖父藏東西的本領,而是無價之寶被藏在那種地方,連他這種不想偷的人都有點躍躍欲試了,更何況是那種喜偷高價貨品的偷兒。
想到這里,藤堂高野的眼神黯淡了下來,露出了仇恨的光芒。
從沒人能背叛他,從沒有!
背叛他的下場便是體無完膚地葬身在他以仇潮匯聚成的死海,而雪莉……這甜美又讓人舍不得放開的美人兒,將是第一位成為死海的美麗「客人」!
「高野……」
藤堂永月狐疑的喊聲喚醒了沉思中的藤堂高野。「祖父。」
「達星交到你手上,你就必須以性命保全它,不被外人篡奪消滅。若你不能做到這點,你很清楚我能將達星的主控權從你手中奪走,到時,達星的第二任主人是誰你最清楚的。我想,你也不希望事情演變成這種地步。」藤堂永月眯起蒼老的眼楮,露出既危險又冰冷無情的信息。
「我知道。」藤堂高野鞠個躬。他當然清楚若達星被收回後的繼任者是誰——
非高作莫屬。
到時,他在藤堂家的地位將從此一蹶不振,能不能再度奪回主控權仍是個問題。他相信,若事情演變到如此地步,高作必定會整死他,讓他永世不得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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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太平洋一座小島ZC總部室這會兒正和她最貼心卻又老是叛變的臘腸狗笨笨玩耍,肩胛骨上的槍傷如今已不復見,這全得歸功于壁出神入化的醫術及縫合技術,才能幾乎看不出痕跡,如今必須近身查看才能看出那條粉紅色的開刀痕跡。
笨笨又自暴其短的露出它的短肥四肢,前腳騰高在半空中,不停的擺呀擺的,長長的舌頭還吐出來,眼楮瞪得老大,尾巴還不停地左右擺動。能夠讓它不惜犧牲笨相的原因,只有一個——
「不給你吃。」室有點氣憤地將手中的冰棒含進嘴里,惹得笨笨低聲輕吟。她就是故意的,誰教眼前這只畜牲只認冰棒不認人,居然常為了小小的一枝冰棒背叛她!
笨笨收回前腳不再求它的主人,反而正襟危坐地瞪著室,恨不得咬她個幾口,好讓她手中的冰棒成自然落體,掉進它嘴里。「嗚——」
「你低吟什麼!每次都背叛我,為什麼還要給你吃?」她作勢又舌忝舌忝冰棒,看得笨笨眼楮瞪得更大,一只前腳抬高在半空中,想乘機偷襲。
「嗚——汪汪!」笨笨聲嘶力竭地對著室狂吼。
「敢對我叫,威脅我啊!?不給你吃!」室轉個身背對笨笨。笨笨見狀也跑了過去,又和她對上。
「啊嗚——」笨笨開始實施軟性政策,裝可憐,眼眶還盡職地添了幾點淚水。
「扮可憐啊?還是不給你吃,誰教你每次都背叛我。」室高高在上、一臉不屑地瞅著笨笨。
「啊嗚——」
其實室是不舍的,而且她這人一向心腸軟,所以想教訓笨笨的念頭才堅持沒多久,就被笨笨惹人憐的手段給騙了,將手中僅存的冰棒全貢獻給它。
笨笨迅速地咬住冰俸,馬上跑到離室十步遠的地方享受美食。
「喂!你跑那麼遠做什麼?」室不解地對著笨笨喊叫。
「它怕你搶了它的冰棒。」壁突然出現在院子里,摘下眼鏡含笑地看著笨笨像惡狼般吞食掉冰棒。
「壁。」室轉頭望向背後聲源。
「我看笨笨總有一天會背叛你。」壁笑意盈盈地在她身邊坐下,雙腿交疊。
「都是你們太籠它了,所以它才都不听我的話。」這是事實,若壁他們不要每次都拿冰棒賄賂它,笨笨才不會每次都倒戈,現在她都快不是它主人了。
「那是有企圖的挑撥,故意將你孤立起來,看你還敢不敢在我們面前用方言罵人。」壁笑里藏刀。
「喔!原來你們——」室終于領悟為什麼壁他們會對笨笨這麼好,原來那是有企圖的。就說嘛,明明笨笨很不得人緣,甚至還差點被星丟到海里去,怎麼有可能一下子這麼受寵愛,原來……「你們太邪惡了!」
「邪惡?和你每次都用人家听不懂的話罵人比起來,哪種人比較爛?」星說得沒錯,這女人欠揍。
「男人都不能信任。」室嘟著嘴,再度欠揍的用古希伯來語罵人。
壁哼笑一聲,「你真的越來越欠揍。」
此時,笨笨搖著尾巴,又湊了過來,在壁的腳邊蹭著。室一時氣不過,馬上月兌口用英文罵它︰「你這只死狗!早晚有天把你宰來吃!」
笨笨轉頭賞了室一記白眼,嘴里伴著音效,一副要咬人的凶樣。「嗚——」
「你敢凶我?你活得不耐煩了!」室一手叉在腰上,一手指著它的鼻頭罵道。「嗚——汪汪!」笨笨已就戰斗位置,後腳開始往後蹭。
「笨蛋!」室卯起來大叫。「你再對我叫,我以後就不給你冰棒吃!」
笨笨像通人語似的,馬上安靜下來,張著可憐又無辜的大眼直盯著合該是它主人、卻又淪落被它看扁的室身上。
「你這樣不行,它更容易背叛你。」壁彎拍拍笨笨的頭,笨笨順著他的手掌撒著嬌,一副老鼠看到貓的諂媚相。
「我管它那麼多,惹毛了我,我就把它剁剁剁,剁成碎肉喂它的同類!」
室好殘忍,難怪笨笨每次都要臨陣倒戈。
笨笨听見主人的警告,馬上躲進壁的椅子底下,趴在那兒,連動都不敢動。
「你嚇到它了。」壁覺得好笑,世界上有哪只狗會像笨笨這樣,惹火自己主人,然後又怕被主人給剁成碎肉喂狗?世界上恐怕只有笨笨這只笨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