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井在說明她身份的時候,你也在場,你也知道她叫什麼名字,我知道的不會比你多,何況這女人是你扛回來的,關我什麼事!」壁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抱歉,我對卑劣動物一向沒興趣,所以我全沒听進耳里。」
星根本在耍賴,嘴角刻意地扯高。
「別忘了,她臉上的傷是誰造成的就由誰負責。」
「我若不願意呢?」星繞過壁站在他身後。
「你想和我耍賴!?」他很懷疑自傲的克制力會被星摧毀得半寸不留。
「你是醫生,比較有醫德,我只是平民百姓,能破例扛這卑劣動物回來替她找醫生療傷,已經很仁至義盡了。」星的身體開始後退,然後一溜煙地消失。
「該死!」那家伙竟真的將她放在這兒不管!
壁低咒了好幾聲,才將手中的書放向樓梯旁的小矮桌,然後伸手抱起路綺往臥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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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從昏迷中清醒過來,有些不能適應地睜著眼楮望著眾人,然後才經由肩上的疼痛回想起昏迷前的事。
「室,怎樣,傷口很痛嗎?」星關心的問。室是他唯一看得順眼的女人,也是唯一能接近他的女人。而自從室替他擋下那槍後,星更關心她了。
「室,你覺得怎樣?若很痛,我可以再替你打一針止痛劑。」壁坐上床沿,審視著室胸前的紗布,紅紅的血跡大片大片地染紅了白舊的紗布。「我幫你換一下紗布。」「我……」她還記得昏迷前藤堂高野蒼勁的狂吼,那眼神……好駭人!他們順利逃出來了嗎?「最後十二葵」也順利偷出來了嗎?「最後十……二葵……」
星溫柔地扯開嘴角。「已經交給奎了。室,謝謝你!謝謝你替找和鬼擋了那槍,我們才能順利逃出來。」事實上,向女人道謝這種事,他還是破天荒頭一遭,不過肯定是最後一遭。
室的臉色突然暗沉下來,平淡地看著眼前。「沒什麼。」
傷口上的痂泛出濃濃的血水,黏附在紗布上。壁小心的將紗布取下,盡量不去扯動傷口,但仍然讓室痛得申吟,眉頭緊皺、臉色發白,緊咬下唇忍著痛。
星緊張地抱怨︰「壁,你就不會小力點嗎?你懂不懂什麼叫憐香惜玉!虧你還是醫生,粗手粗腳的。」他不屑地以眼角睨視著壁。
壁努力的克制想要揍人的沖動。「你厲害你來。」什麼都不會做,只會在一旁動嘴皮子。
星臉色微變,被人說中弱點,他只好識相地閉上嘴。
室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地朝壁一笑,雖然是很虛弱的微笑,卻讓眾人安心不少。
「我……肚子有點餓。」好像有好幾天沒吃飯的樣子,總覺得肚子里什麼東西都沒有,空空的,甚至有點惡心的感覺。
井露出稚氣的笑。「你已經昏迷好幾天了,肚子當然餓,沒關系,我去煮些牛肉湯給你喝。」組織里雖說三餐自行解決,但他卻喜歡煮東西給其他人吃,烹飪是他的興趣。井二話不說,馬上下樓去熬牛肉湯。
「我昏迷了好幾天?」難怪覺得背躺得有點酸痛。
「你是需要時間休息,所以我麻藥下得重了些,好讓你能充分休息。不過,就你的傷勢來看,初期沒有化膿,大抵明後兩天就能下床稍稍走動了。不過,基于你是替星和鬼挨槍的,而鬼的為人你最清楚,當然不可能會對任何人表露感情,所以你若要下床走動,可以‘麻煩’星,我想他會很樂意扶著你到處走走。」壁不懷好意地偷笑。
星臉色馬上大變,漲成豬肝色,放在腿邊的手掌倏地握緊。這家伙居然又想把女人推過來,雖然他並不討厭室,可是……
壁賊賊地朝星笑笑。「是吧?」眼楮還配合地連眨數十次。
他能說不嗎?星咬牙切齒不已。「嗯……」
表一直坐在最角落,始終支著下顎無語。從來就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他的身世、一切都是這麼神秘,當所有人陸續進入ZC這組織時,他早已是這組織的成員。說得明白點,他算是他們的前輩,他的真面目只有組織里的人看過。出了這座小島,他就不再是「鬼」,有可能是瘦骨鱗絢的老人,或無法言語有身體障礙的殘障人士,可以是老人、中年人,聲音可以隨著需要而變化。
恐怕知道他一切背景的就只有奎了,但奎這對外聯絡人的身份比鬼更神秘;組織里沒人知道其性別,更別說听過他真正的聲音。就算是井四處尋找有關奎的資料,仍然一無所獲。
當初他們分別被一封硬質紙料瓖金邊的信所吸引,打開信封,映入眼簾的只有一張精美的信紙,告訴他們到哪個地方踫面,並刺上屬ZC組織的專有標志,然後他們便住進了這座無人小島,開始了不平凡的生活。
或許有人會問,為什麼要答應?道理很簡單,他們都是一群極愛鈔票的人,所以,當奎引誘他們以自身所長進入組織接任務賺取斑酬金時,自然沒人反對。
星瞥見一角的鬼時,怒氣直線上升。「鬼也有責任不是嗎?他也該為室的傷負點責任的不是嗎?」要他一個人承擔責任?哼!門兒都沒有。
表不說話,直直的盯視他,臉上毫無任何表情。
「你那樣看我干嘛?不高興說一聲!」星雙手抱胸,不屑地對著鬼冷笑。
但鬼根本不屑和他說話,他冷漠地站起身,雙手插在口袋,優雅地撂下句話︰「不屑。」
仿佛怕從星身旁經過會激起天大怒濤,也怕當場在室房里開打會打擾了她靜養般,他反而從陽台一躍而下,直截了當的下樓,讓在場三人一陣驚愕;尤其是星,他的臉色從潮紅、慘白到鐵青,全身肌肉從沒抽搐得這麼厲害。
室也吶吶的開口︰「這里……不是三……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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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陣子可能是壁最忙的一段日子,兩位島上僅有的女士讓他忙得團團轉,一下子是室的槍傷,一下子又是路綺;更令人感到可恨的是,這兩位女士的傷都是星這家伙惹來的,莫怪乎他會將照顧她們的責任推到星身上,實在是那家伙輕視女人的行為太令人發指。壁從沒看書看到如此煩躁,他索性合上書本放在一邊茶幾上,揉揉眉間想要松弛一下。
還好室的傷沒大礙,已經能下床稍稍走動,而路綺後腦的腫包也有些微消褪,額際到眼圈部分的瘀青,顏色也變淡了些,否則他懷疑這種替人家善後的日子還要捱多久。
此刻書房的門被打了開來,一道溫柔的嗓音喚醒了閉眼的壁。
「對不起,我……可以進來嗎?」路綺扶著門板,望著里頭。里頭的書少說也有上萬冊,好驚人的數量,書櫃佔據了四面的牆。
壁笑笑。「可以。」
得到許可,路綺緩步走進書房,在椅子上坐下,視線焦點仍繞著書架打轉。真的好多書……
「怎樣,頭還會痛嗎?有沒有好些?」他站起身替她審視後腦的傷。
她安靜地抵著他的胸膛,閉上眼接受這溫柔的關懷。
「應該不會痛了吧?」他問。
「不痛了。」不過額頭到眼角的瘀青,有時不小心踫到仍會痛得她哎哎叫。他放開她,衣服的扣子恰巧滑過她臉上的傷,她疼得皺起眉。
「對不起。」他蹲。「臉上的傷還會疼是嗎?」
「嗯。」
「我再幫你擦些藥,瘀青應該很快就會消了。」壁從身上拿出一罐藥,擦在傷口上。「還是多走動好,活動一子。」
為什麼他對她這麼好,但星卻討厭她?她真的是星的女朋友?他們真是情侶嗎?「我……我和星真的是情侶嗎?」她怯怯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