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巧仍為答應,請求公子放了臨巧……」
「你以為我為何抓來你們倆?小小蚌答應,需勞我費心?自是有人招呼。」
「公子,你不能……」
「牧槐。」他縮緊手臂將她摟得更緊,另一只手不安分地拔出她發上那精致的銀釵,霎時烏亮的秀發如瀑泄洪,他握住一撮青絲湊近。「若再听見一聲‘公子’,臨巧那丫頭不值錢的命便將葬送你之手。」
「叫聲牧槐有這麼難?」
「我倆並不相識。」
「即使是不相識,諱名一出,再多陌生也拉近許多。」他幾乎耍賴上了癮。
「若喊一聲,臨巧便能平安?」
若是這般,也就沒有僵持不叫的道理了。
他不語,但微彎唇角輕笑。
「牧槐。」
「非常好,由你絳唇喊出,果真不同。」
「公子……」
一聲公子未喊盡,微啟的唇瓣便讓他狠狠吻住,道盡人世間七情六欲,更以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吐訴心中。在他的地方,沒有任何人能逃離得了,亦無人能左右他的思想。
但,這女人盡是做絕了所有事。她無力的抗拒更讓他有股想得到她的沖動,那盈盈身軀像是邀請,身軀早已出賣了靈魂,但她卻極盡抗拒。蓄意纏訴的事實是在明白準確地告知︰既在他權力所及的範圍,由不得她起任何逃離的念頭!
自己清楚明白她是何等身份,而這想要她的念頭一襲上了心頭便再也撤不回,究竟是哪兒出了錯?原本該勢不兩立,此刻卻讓嗔痴給蒙蓋了。錯在不該抱了她、吻了她……錯不該……
芙蓉深覺那平靜無波的思緒硬是讓他給狠狠地蕩漾了波面,這般英俊邪惡的面容讓她再無法逃離了是嗎?這是啥道理?堂堂格格之軀,豈能如此放縱?從小皇額娘所教之「女誡」、「七出」、「女則」,背頌、對答應變如流,為何此時此刻卻全忘得一干二淨了呢?
「公……公子!」芙蓉硬是推開了段牧槐,他眼中那滿漲的,看了都教她害怕。
她差點便失去貞潔!
「明日起程,今夜早些休息吧!」他讓她起身站立,便轉身開了門。
明日起程!?她緊張地上前扯住他衣袖。「公子,話里是什麼意思?」
「如你所聞,明日起程趕路,必須在三天內抵達福建。」他沒回頭,不敢再見到那張令他失控的嬌容。
「公子!請放了我和臨巧!」她不能就這麼被擄走,那四姊姊怎麼辦?皇阿瑪會有多心急?那些因她一時任性微服出宮,而讓皇阿瑪怪罪牽連的人又如何是好?
「我會讓你的臨巧來見你,至于放人這問題,我勸你最好別再問。」讓他放了她?作夢!
☆☆☆
這是怎麼回事?
她竟讓人困住了!
一日無法入眠,想在清晨破曉之初,較少人走動之際逃離這禁錮。豈料,段牧槐卻命人喂了臨巧藥汁,此時此刻的她仍未醒來。他活似抓住了芙蓉的弱點——不能留下臨巧不管,自個兒悄然離去,是她害了臨巧,要走一定得帶著她。
第二天,芙蓉便讓段牧槐親自押上了馬車,一行人馬浩浩蕩蕩地離開京城往福建方向前進。以他身為男人的優勢強逼著她和他同車,在狹小顛簸的馬車里,仍舊不放過任何能踫觸她的機會,哪怕是一個小小不經意的顛簸,都能讓他的身軀禁不住地偎倒在她身上,欺壓著她的肩頭將臉埋入頸窩中。
臨巧一清醒,他便教人又喂了藥汁讓她昏睡,甚至將臨巧移至另輛馬車和一位年輕男子共乘。芙蓉相信他們這一群人仍屬君子,不會覬覦臨巧的清白;但可不能保證粘在她身側的男子也是位正人君子,就拿他視禮節為塵物的舉止瞧,她生怕自己一生的清白會有讓他奪去的一天。
「今日在‘笑塵山莊’一宿,明日再趕路。」到達目的地,段牧槐宏亮俊朗的聲音便響徹于山林之中。
交代完一些事情後,他握住她縴縴玉手便往一旁獨立的別院走去。
而芙蓉一顆心仍惦著臨巧,因此未覺已被拉入房里——
第三章
幾乎受不了她忽略的眼神,段牧槐輕咳了聲。
芙蓉從沉思中回神,望向一旁。她正努力思考著有沒有辦法能讓她和臨巧兩人逃離這里,逃離他霸道的挾制。這一行人馬雖十人不到,但,僅稍仔細觀察這七人;扣除她眼前之人外,其余似乎全是他的手下,而其中四位,身形更讓她一瞧便知屬江湖中人,而剩余兩位則是這五人的小廝。
依她所見,這五人的地位絕不可低估。一路上她曾見著其中一位冷絕面孔的男子,輕易出手便讓狼虎一命嗚呼,那驚人的武功可不比一般江湖俠士,恐怕就連皇阿瑪的貼身護衛,身手仍在他之下。
其余三人的武藝如何,她還未曾見識,尚不清楚;而眼前這名霸道男子的身手如何,還有待她試探,才能知曉逃出的機會有多大。怕的是,任何細微的風吹草動,他都能洞悉。
「可以別再喂臨巧藥汁了嗎?」臨巧到現在仍處昏睡狀態,屈指可數的幾次清醒,每一醒來,又讓人喂藥,醒了等于沒醒……
「如果她不是這麼喜愛大聲叫嚷,現在也不會讓人喂藥。」
「她只是一時被嚇著,並沒有任何意圖……」
「沒有任何意圖?在茶店拉著旅人喊叫又算什麼?」一思及她的身份,他口氣便不再和善。
自幼孤苦一人,靠著人山撿拾藥材過活,到底為了什麼?他並不是孤兒一個,原本生在小康之家,他娘靠著幫人縫衣貼補過日,爹卻經征召身處異域經年征戰;若不是乾隆好大喜功,他爹便不會在一次平定四川大小金川叛亂中喪命,他娘更不會死于癆病,留下他一人。
這一切該怪罪于誰!?
似乎從知道她身份開始,他的口氣便不好,她至今仍舊不懂這其中緣由,「我是格格的身份讓你非常不舒服嗎?」
段牧槐聞言,緊盯著她不語。
「為何?」
「若不想如臨巧般,就閉上多事的嘴。」此刻他的心情已不怎麼舒坦,她又不放過的再次提醒她貴為格格的身份,若再提及休怪他真的狠下心讓她一路昏睡直至回船。
明日這時,便可到達福建境內,若運氣好,找了可靠之人讓他去知縣府通報,相信她和臨巧很快便能月兌離他的禁錮……
她這般飄然恍若離世的低忖,讓他心中莫名地升起一抹不安。「勸你若想保一路清醒,最好別在腦子里產生任何想逃的念頭。」
她搖首回應。
總不能真的告訴他,她確實在思忖著如何逃離吧?
「很好。」略過她身份上的尊貴,也略過乾隆間接加諸在他身上的痛苦,他溫柔不足卻霸道有余的拉過她的柔荑,讓她踉蹌地跌入他懷中,在她處于震驚中封住絳唇,細細回味這困擾了他一夜的甜蜜……
他怎能一再吻她?他從未將禮制放入眼底便算了,而她是堂堂一名格格,卻放任他一而再地侵犯不加阻止,若讓人知曉,她皇阿瑪的顏面該放何地?她更怨恨自己竟逐漸陶醉于他的熱吻中,他又怎能這般的輕薄她?
「不要再這樣了!」心思一定,她柳眉倒豎地忿忿推開他。
僅離半寸遠,她仍困在他雙手圈起的圍圈中,動彈不得。「放開我……」她氣急敗壞地嬌喘,那雙粉女敕柔荑死命地抵在兩人僅剩的那點兒空間里。
段牧槐無法接受她的拒絕,卻又不想強迫她做任何事,他悶悶地微怒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