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這個了,我們昨天上到哪?」應寧馨會應征這份工作,最主要是可以借著和都摩耶大天相處來增強自己的日語能力,就如同都摩耶請她來教中文般,各取所需。
「我們今天學點輕松的。嗯,就學天氣好了。」應寧馨指著天空道︰「雲!」
「韻!」
「不對,是雲,二聲雲!」
「雲……雲」
「對,就是這樣。再來,太——陽。」
「太……陽!」
「不對,是太——陽!」
「太……陽!」
「雨。」
「雨?」
應寧馨以日語解釋︰「雨滴的意思。」
都摩耶恍然大悟,「喔!雨!」
看見都摩耶興奮的神情,應寧馨笑了起來,「摩耶進步很多羅!」
「馨,依我現在的進度,什麼時候才能跟別人作簡單的交談?」她希望能愈快學會愈好。
「不急,我們已經學會了一些簡單的問候語和單字,再過不久你就可以和嚴媽媽他們交談了。」她滿喜歡這一家子的人,除了那個成天冷著一張臉的嚴家老大例外!
依她猜想,那家伙上輩子八成常被女人拋棄,否則這輩子怎麼會視女人如瘟疫,甚至連慘死他腳下的一只蟑螂尸體都不如;簡直是嫉「女」如仇!她不幸和他踫了幾次面,每次都看到他眼神中那股不屑,害得她現在都覺得生為女兒身是一種無法彌補的錯誤!好像是一種罪過似的。
如果他長得丑就算了,偏偏他生得一張俊帥面容,又老是一副高高在上、尊貴不可侵犯的嘴臉……看了都想把那張臉撕破,讓他破相!老天真是不公平,什麼好條件全被他給佔了,才會讓他有本錢瞧不起別人,尤其是女人!
听老女乃女乃說過,他……好像是個同性戀……
「馨,你為什麼生氣?」都摩耶看她突然一臉怒氣的樣子,扯扯她衣袖問道。
「沒有……摩耶,你那大哥是怎麼回事,老用瞧不起人的眼神看我!」
「須霽的大哥本來就這樣,他對每個女人都一樣,就連我都不例外!」
「是嗎,我怎麼覺得他比較瞧不起我,我在他眼底好像連一只蟑螂都不如!」
「馨,別亂想啦!須擎大哥對每個女人都是一個樣!」
「他是不是被哪個女人拋棄過?」應寧馨自己想了個好答案來解釋。
「就我所知,他以乎沒交過女朋友!」
「那就奇怪了!他該不會是同性戀吧?」
「同性戀!?其實她也曾這麼想過,但……「不太可能吧?」
「這就很難說了,討厭女人又不曾交過女朋友,這不是同性戀是什麼?……他除了討厭女人還討厭什麼?」
都摩耶忍不住笑著回答︰「須擎大哥討厭別人在他面前講日語。」
「為什麼?」難道他那麼愛國,討厭日本鬼子?雖然這麼想,不過應寧馨並沒將這話月兌口而出,怕得罪都摩耶。
「他听不懂。須擎大哥會很多國家的語言,但就是不肯學好日語,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都摩耶又繼續說︰「我喜歡在他面前劈哩啪啦講一連串的日語,他每次都會被我搞得求饒!」
原來那個家伙還有這個弱點,嘿嘿!應寧馨露出狡黠的神情,心里似乎正在蘊釀些什麼邪惡的想法……
「馨——」都摩耶打斷她的思緒。
應寧馨回神,笑道︰「渴不渴?我去替你倒杯冰水!」
「好啊!謝謝!」都摩耶以不太標準的中文回道。
應寧馨一听開心不已,「摩耶!你進步了那!再過沒多久就不再需要我了,你自己就可以講流利的中文羅!」
「真是這樣就好了。」都摩耶又以日語說道。到現在她所學的仍不多,僅會些簡單的中文,能听懂的也就這麼多,再復雜點她就沒轍了。
應寧馨進屋替都摩耶倒了杯冰開水,轉身欲離開之際,卻在大門口遇上了本世紀最討厭女人的嚴須擎。
嚴須擎冷漠、毫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當她是隱形人般的立即閃身進屋,此舉讓應寧馨恨得牙癢癢的。
他那是什麼表情啊!?她又沒欠他錢!擺什麼譜給她看?還當沒看到她似的走過去!他就不會禮貌點,打個招呼嗎?她好歹也算是客人那!愈想就愈氣!她邊走邊跺腳。
見應寧馨一臉不快,都摩耶關心地問︰「馨,怎麼了?誰惹你不高興了?」
「你那須擎大哥!」總有一天,她會讓他知道得罪女人的代價!「他的臉比這杯冰水還冰。」他以為他是「急凍人」啊 狘br />
「他就是這樣的,認識他七年了,也沒見他笑過。
「是沒見過他對女人笑過吧!?」應寧馨沒好氣地說道。
「好像是……」
真是的!一天的好心情就這麼被他給毀了!為那種臭男人生氣不值得!「我們再繼續——」
★★★
都摩耶躺在床上發著呆,絲毫沒察覺嚴須霽進房。
「在想什麼?」突如其來的性感嗓音讓都摩耶震了下。「沒……沒什麼……」
離職前的一些交代工作讓嚴須霽最近忙得沒時間關心嬌妻。每日早出晚歸,回家時已是午夜,而她已入睡。唯一能縴解他全身疲勞的,就只有擁她在懷中入眠的那份踏實感。
嚴須霽月兌下西裝,換上簡單輕便的休閑服後,便坐在床沿擁著摩耶,「中文學得怎麼樣?」
「還好。」老實說,自從那天在機場見他和妖姬一同回來後,她就不太想理他。雖氣他說謊騙她,也算是教自己死心了。雖然他的一舉一動是那麼的體貼、溫柔,但一想到他和那妖姬在香港獨處四天三夜,她的心就不能平靜。
刻意和他保持距離是不想讓自己再受傷,機場那幕已足夠讓她遍體鱗傷;她以為他對她好只是想控制她而已,其實並不是真的愛她。
都摩耶自作主張的解釋起嚴須霽的行為,一點都不曉得他的舉止全是為了保護她。
「你今天回來得比較早。」
「一些工作交代完就先回來了!」他總覺得從她受傷清醒後開始,就好像刻意在疏離他們之間的關系,而且舉動不再像以前那般活潑好動,言語之間似乎顯得心事重重,也不太黏著他、親近他。「最近幾天怎麼了?好像不太開心。」他突然緊緊抱住她,好像怕她會離開似的。
「沒什麼,可能是傷口還在痛吧!」她依舊淡漠地回應。
「如果有什麼不開心的事要告訴我,我不希望你胡思亂想!」難道她真的見到淺心了?嚴須霽不敢再往下想。如果那天在機場摩耶真看見淺心,那麼依她現在對他相敬如「冰」的態勢看來,那表示他可能會失去她!
他痛苦的閉上雙眼,恨不能將都摩耶揉進自己心坎里,讓她了解自己的心。
「摩耶,夫妻之間是需要靠信任來維持的,是不是?如果你對我有所誤會,我希望你能當面對我說,我能給你所需的一切解釋。」
對,夫妻之間靠的是信任,但他的行為實在很傷她的心。「你做了什麼事讓我誤會嗎?」她冷聲問道。
她是不是真的看見淺心了?「是淺心嗎?」
「我不曉得。」她現在不想听他做任何解釋,傷害已造成,不管如何都無法彌補心中那道裂痕。膝上的傷能愈合,但心里的傷呢?「我有點累了,想先睡!」
「好。」他扶住身子讓她平躺,再替她蓋上被子。
嚴須霽輕柔地撫著她烏黑的發絲和光滑肌膚,她把自己曬黑了,看起來也變得比較健康,而且他看得出,她的心性似乎正一點一滴的在改變當中。她似乎正刻意遠離他的羽翼而在學習獨立中,雖然高興她的獨立,但心里有一絲隱優和悵然,怕的是她不再需要他的保護。關愛,怕她的心離他愈來愈遠,甚至……不再愛他。他不要這樣,他不容許她離開!他要一生一世鎖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