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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欺相愛 第7頁

作者︰紀瑩

抱起虛軟的生命體,雷錫心頭一緊。

「雷錫,先送到醫院去。」

凌悅兒和錫將傷患送到醫院後,凌悅兒開車撞到人的事馬上傳了開來,院里每個人都在討論,這其中自然少不了單宇文這號沒事喜歡瞎纜和的多事男。

「我就說嘛!凌大醫生的開車技術是領教不得的,這下撞傷人了吧!」單字文檢視完那名女人的傷勢,確定無啥大礙後,立即幸災樂禍地糗著凌悅兒。

凌悅兒眉角微微頭抖,臉色發青,她是盡了多大努力迫使自己抓緊听診器,才沒一拳揍歪單宇文的下巴。

「字文,開車撞到人的不是悅兒,是我。」雷錫很忍命的開口替悅兒解釋,眼光則停住在病床上那慘白柔美的小巧瞼蛋上,心底莫名地抽動。

「對!是雷錫。這下子你滿意了嗎?單大醫生。」凌悅兒冰冷的說。

「是嗎?」那就沒戲唱了。「那就算了。」單宇文垂著頭舉步離開病房。

「你那是什麼口氣,什麼叫那就算了?你那又是什麼表情?怎麼?人不是我撞傷的這個事實,讓你那麼難以接受嗎?」

「悅兒,你出去!」雷錫忍不住動怒,將凌悅兒趕出病房。

他在床旁坐下,輕柔地執起女子的蒼白柔荑握在手里,擁過毫無血色,卻因擦傷而滲著一絲絲青紫的嬌容。美麗臉龐上不該有的傷痕,是他粗心大意加諸在她身上的,雪女敕冰膚不該讓這些凶陋停駐。一頭及腰長發反而和蒼白微弱的生命成對比,閃動著亮眼的釉褐色澤。

他能想像她在未受傷時原有的嬌俏模樣,想像著她不滿地噘著櫻唇,眨著閃亮雙眸……

「該死!」他不該如此失控的!雷錫站起身往窗口走。

他怎麼會對一個昏迷中的女人如此動心?他只是一時不小心撞傷了她,幸而她僅受了皮外傷,但……雷錫惱火地梳攏黑發,眉際緊緊的糾結在一塊。

離開病房,單宇文和凌悅兒皆立于門外長廊上。他們倆是頭一次相安無事沒爭吵也無話可說,狀況挺的。空湯湯的回廊充斥著兩人起伏下一的呼吸頻率。

「那女孩的傷勢怎麼樣?」凌悅兒的身子抵著冰涼牆垣,語氣平靜的問道。

「雖然只有些皮外傷,但仍需做進一步的電腦斷層掃描,才能確定腦部有沒有受到任何損傷。」單宇文拿著听診器,一副專業口吻。

「我知道。」凌悅兒雙手背在身後模著牆壁,而高凌悅兒半個頭的單宇文就站在她身前,也是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呃……」

「什麼?」有話就快說,干嘛吞吞吐吐?凌悅兒抬眼瞅著單宇文,一臉不耐煩。

「你不覺得我們倆的姿勢有頭暖昧嗎?」單文字邪惡地笑道。

凌悅兒聞言連忙站直身,差半個頭的身高卻讓她和單宇文更加貼近,瞬間嫣紅熱潮侵上雪白膚容。「我……」

上帝,她真香。泛著紅暈的粉顏白里透紅,微滲褐色的發絲柔細富光澤,小巧的耳垂上掛著細致鑽石耳墜。單宇文情不自禁地將手伸至凌悅兒頸後,拇指猖狂地撫過她尖潤耳垂,輕輕滑動。「你用什麼香水?」

凌悅兒暮地回神,警于單宇文的大咀行徑,更訝于自己居然一副陶醉其中的模樣。她猛然撥掉他的手。瞪大了眼。「你在做什麼?!你好大膽子!」

「沒什麼,你身上的香水味會引人犯罪。」單字文訕訕地撥動發絲回道。

「哦?什麼時候你的專業領域擴大道精神層級了?」她冷笑嘲諷他。

「純粹是私底下的研究。」

「所以你把這搬不上台面的研究加諸在我身上,很理所當然地將你過分的行為怪罪于我身上的味道。」凌悅兒理解地點頭,表情滿是不屑。「我懂了」。

「你會懂才有鬼!」單宇文不屑地說。

「喲!笑面虎終于發威了。」

尖牙利嘴的女人!攫住凌悅兒肩頭,單宇文露出狡黠表情。

「你……你干嘛……」

所有言語、氣息全被溫柔包覆,柔女敕唇女敕唇交置,像春天的活力慢慢吹進肺里,讓人彷佛聞得到百花的香氣,感受到和煦的陽光。

凌悅兒使盡力推開單宇文,瞬間賞了他一巴掌。「禽獸!」

抽疼的臉頰激起單字文胸中的怒火,「如果吻你就叫禽獸,那你又是什麼?」他陰沉的瞼色看了令人直打寒顫。

「你……太過份了!」凌悅兒又要賞單宇文一巴掌,不過這次沒如願的打到他那討人厭的嘴臉,反被他厚大的手掌反握住。「千萬別企圖打同一個男人第二個巴掌。」他冷冷地說。

「你的舉止真讓我為你父母感到汗顏,更為全院同事感到不幸!」凌悅兒甩甩頭,重重地踩著步伐轉身離開。

從車禍發生至今已經三天,雷錫幾乎是衣不解帶地照顧著這名身份不明的陌生女子。而距單宇文凌悅兒那日也同樣過了三天,這三天里,他們不會再多交談,兩人明顯的冷戰著。

一思及那日他大膽狂妄的行為,她心里就有說不出的厭惡。他憑什麼吻她!?那是她的初吻啊!居然就這麼被他奪去了,她恨死他了!

凌悅兒走進病房,看看雷錫又望向病床上的女子。床上的女子已昏迷三天,至今仍未有清醒的跡象,電腦斷層掃描又發現沒異樣。看來事情比想像中棘手。

有誰會什麼證件都沒帶的就出門?請警方調查她的資料,卻得到無解和答案。

「雷錫,這里有護士會看顧她,你回家休息吧!」雷錫對這陌生女子的異常關心,讓凌悅兒倍感不解。和他認識至今,會幾何時見過大男人的雷錫對一個女人如此關心?若說是因他開車撞傷了她,才對她如此關心,那也說不過去。

表面上,雷錫似乎對女人極為博愛,但骨子里他對女人是絲毫不會施舍一點同情的,但這回池蕩然無存的同情心似乎過于犯濫了。

「悅兒,這幾天我要到香港辦事,我請了特別看護來照顧她。」

凌悅兒失笑。「你不相信院里的護士?」

「我只是覺得我該為這件事負責。」

「負責!?雷錫,這兩個字讓你在醫院里待了三天,你天天在這里照顧她,她也不見得會醒過來。況且還有我在,你真正該擔心的是你的公司,我怕你的公司會因此倒閉。」雖然這不太可能。

「你的話太夸張了,我的公司如果這麼容易就倒閉,那我還守著它做什麼?還不早些拋售。」

看見雷錫不以為忤的輕笑,凌悅兒皺眉,「別當笑話,我是說真的。」

「我也是說真的,如果真到那種狀況,我真的會拋售它。」

「好了,反正我會時時注意她的病情,每天找時間來巡一次病房,你就別擔心了。安心到香港談好你的生意緊,她若有啥動靜,我會通知你的。」

這時,一聲細若蚊吟的呢喃飄蕩在房間四周,漸而傳入他們耳里。

首先警覺的是站在窗前的雷錫,他急切地越向床前。「悅兒,她是不是醒了?」望著女子微動的眼睫,雷錫使了個眼神。「悅兒!」

凌悅兒從口袋拿出小型手電筒,撥開她的眼皮將光線照在瞳孔上,看著瞳孔隨著光線移動而變化。「你听得到我的聲音嗎?有沒有哪里不舒服?頭會不會有暈有暈眩的感覺?」

「嗯……」床上的人動了動身子,申吟了聲︰「好痛。」

「你哪里不舒服?」凌悅緊張的問,深怕她還有哪里受了傷,而他們不知道。

「全身……」疼痛……」努力睜開半掩的眼楮,適應了房里的光線後,女子慌張的匆忙坐起身。「這里是哪里?」「這里是醫院,你出了車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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