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是徹不著痕跡地瞥了兩人一眼。赫連萱萱毫無防備的答應他的邀約,老實說他乍听之下還真有點想發火,但隨即又將這股氣給壓了回去。「走吧!」
林岳可急了,這女人一點危機意識也沒有,隨隨便便就跟人跑了。「萱萱——」
「你先回去啦!」赫連萱萱不顧林岳的反對坐進尹是徹的跑車里。
尹是徹駕著跑車往市郊走,愈遠離市區,赫連萱萱心里的危機感才逐漸發酵。
「你不用怕,我不會對小孩子出手。」
啥玩意兒說她是小孩子!她好歹也是個發育健全的大美人耶!「我不是小孩子。」光亮干淨的車窗誠實反應出赫連萱萱的不滿。
「對我來說所有未成年的人全歸納為『小孩子』。」尹是徹順手將車駛入一處空蕩的停車場里。「何況我還不想被人講成是有『戀童癖』的人。」
「大叔,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太過分了!赫連萱萱雙手交叉放在身前,瞄了瞄隔壁座位的尹是徹。既然他叫她小孩子,那她叫他大叔也不為過吧!何況依她觀察分析,他們兩人的年齡肯定相差一輪。
尹是徹微抽搐的笑著,頗有風雨欲來之勢。「請你離是諺遠點。」
「你是開玩笑的吧?」
般不清楚狀況,她現在是在他的車上,居然敢懷疑他話中的真實性
「我的樣子像是在開玩笑嗎?」
一臉「青蚵面」,干嘛?想嚇唬她啊!「為什麼要我離是諺學長遠點?」
「是諺今年要考托福,我不希望他荒廢了學業。」
「如果我不呢?」她是存心想挑戰人類蓄「火」量的極限。
「那很抱歉,我可能會用強。」尹是徹狡獪的笑著。
她連赫連文文都不怕了,哪會怕他!「雖然你限制我別接近學長,但今生今世總是會再踫到面,你總不能要我裝作沒看到他吧?」赫連萱萱說道。
「當然。我只是要你別接近他,並沒要求你看到是諺別和他打招呼。」這女孩的頭腦是不是有問題?
「不行啦!」要她別接近學長,那還不如叫她去死算了!
「為什麼不行?」尹是徹臉色發青地冷峻開口。
「我很愛學長耶!你怎麼可以要求我離開他?你這不是在強力拆散一對亡命鴛鴦嗎?」
尹是徹深邃的眼眸此刻正散發出陣陣警告光波。「你是說你和是諺一直都在一起?」
「是啊!」
是諺居然敢說他們只是學長與學妹的關系。手背青筋浮現,尹是徹痙攣地握緊拳頭。「我不管你和他的關系有多親密,我要你離他遠點。」
赫連萱萱若有所思的盯著尹是徹陽剛的臉部線條。「要我離學長遠點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她想到開始放暑假了,記得听學長說他大哥經營了一家規模不小的百貨公司。
尹是徹不以為然的睨了她一眼,女人都喜歡拿喬。「你要什麼?錢?珠寶?還是衣服?」
「拜托!那些東西多膚淺啊!我才不要哩!」
尹是徹頗為震驚的斜瞅著她。「那你想要什麼?」
「我要求什麼你都會答應嗎?」
「只要你離是諺遠點。」
意思是說,只要她離學長遠點,不管什麼條件他都會答應?赫連萱萱有些興奮的笑著。
這可有意思了。
第2章(1)
輕風微緩吹拂,遍掃一地落葉;滿谷七彩花瓣沐浴在溫暖陽光下,泛起銀白亮光。
赫連萱萱使著詭異眼神,從頭到腳打量了尹是徹全身上下一遍。
「只要離學長遠點,我開出什麼條件你都會答應?」赫連萱萱訕笑的問。
「沒錯。」尹是徹不耐煩的爬梳著黑發。「你到底要什麼?趕快說!」他望著手表,他沒時間再和她閑扯下去。
「我要到你的公司去當工讀生。」
喉間的硬塊差點哽住他的呼吸,尹是徹勉強吞咽一口口水。「你說什麼?你要到我的公司上班!」
「是你說什麼條件都答應的啊!你想反悔嗎?」她正缺錢得要命,恰巧可以好好的撈一筆。
「不……不是。只是你的要求就只有這樣?」這似乎差點讓尹是徹把英挺鼻梁上的太陽眼鏡給摔碎。
「我只想在你的公司上一個小小的班,只要工作輕松,也不需要月入數十萬啦!只要一個月的月薪加獎金有三萬塊就夠了,不多、不多。」赫連萱萱紅潤的嘴角泛起甜甜的微笑。
這叫不多?她干脆去搶劫銀行算了,工作輕松、月入三萬?哼!尹是徹慍氣直線上升。「你打算做多久?」
「嗯——」赫連萱萱扳著手指細算,如果她想存夠錢買部性能良好的筆記型電腦的話,至少也得做滿兩個多月……「我看就做兩個月好了。不過我話先說在前頭喔!我不會英打、不會速記、不會影印、不會傳真文件,我頂多只會中文打字,一分鐘二十五個字。」
尹是徹一听臉都綠了一半,那還不如叫他雙手奉送黃金萬兩來得快些。「你覺得你什麼都不會,能做什麼職務?」
「做什麼職務啊!這個嘛——」赫連萱萱很認真的想了想。「秘書吧!」
「秘書」尹是徹驚訝的大叫。
「對呀!做秘書的人都好漂亮,像我的條件就很好啊!做秘書綽綽有余啦!」
耙情她把秘書的工作想像成是在公司里當花瓶?尹是徹毫不客氣的反駁︰「做秘書必須要會英打、速記、影印、傳真文件、中文打字需要六十個字以上,你覺得你哪樣符合?」
赫連萱萱被他這麼一說,皺起眉頭、滿臉頹喪地道︰「你的意思是我還不夠格。」說著說著,她竟想掉眼淚。
「意思差不多——喂喂喂,你別哭啊!我又沒欺負你!」尹是徹驚恐地胡亂模索口袋找手帕。
「人家只是想做做看秘書的工作嘛!」赫連萱萱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著。
他還不想把他那位能干的秘書換掉,況且他受不了和這麼孩子氣、動不動就掉眼淚,好似哭泣是家常便飯的小女生處在一塊。「現在還沒有秘書的缺。不過只要你離開是諺,我可以直接開張四萬塊的支票給你。」
想用錢收買她?她是愛錢了點,但還不至于死要錢到拿條件去威脅別人;不勞而獲的事情她才不做。「我不要。」
「你不要听清楚,這足足比你要求的三萬塊還多出一萬,你可以什麼事都不做的就得到它。」
「什麼事都不做?但卻逼我離開是諺學長,這樣還叫什麼事都不用做嗎?」
這小女生說笨不笨,說聰明也不怎麼聰明,擺明著給她好處,居然智障到不想要。「你到底想怎樣?」
「我就是要打工。」
「你干嘛如此堅持?輕輕松松的接受這四萬塊錢不是很好嗎?」
「學長知道了會看不起我。」
尹是徹臉色驀然大變。「都說了不準你再和他見面,你還怕他會看不起你」
「反正我不要嘛!」這人怎麼這麼煩!都說不想拿他那張四萬塊的支票了,還想強迫別人中獎,世上哪有這種道理?
「堅持?」
赫連萱萱沉默地點頭。
「好吧!既然你想奴役自己,那你就來打工吧!」
「真的?可是我不會傳真、不會影印啊!」赫連萱萱無限可憐的看著尹是徹。
「我會找人幫你。」他到底是替自己找了個什麼樣的大麻煩呀!
赫連萱萱開心地在尹是徹的臉頰上印上輕輕的一吻。「謝謝是徹大哥……我可以叫你是徹大哥嗎?」
「嗯。」尹是徹突然有種受騙的感覺。「我先送你回家,告訴我你家怎麼走?。」他發動車子,將車駛下山。
「我肚子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