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放開她,輕捏著她柔女敕的臉頰。「不是說好了嗎?怎麼可以反悔呢?」
她有和他說好嗎?她有答應他會嫁給他嗎?好像沒有吧?「我……我有……答應你嗎?」
「你昨晚答應我的你忘了,甜心?」他笑看著她。
「我……我沒答應你啊!」
「甜心!」Dick苦著張臉。
「喂喂喂,你們真當這里是自己家啊!如入無人之境,看看四周好不好?」于海晴有些敗給他們的翻了翻白眼。
赫連湘湘經于海晴這麼一提醒,轉頭一看才發現不知何時他們已變成整間PUB的焦點,所有人的目光全投注在她和Dick的身上;赫連湘湘丟臉的將頭埋進手掌心里,挫敗的靠在吧台的桌面上。「天——」
「運承,我今天的演奏已經結束,我想帶湘湘先離開。」Dick摟著赫連湘湘起身離開。
待他們離開後,凌運承開口問于海晴,「你好像不怎麼高興?」
「當然不高興。」
「為什麼?」她不會是喜歡上Dick了吧?凌運承恐懼的看著她。
似乎接收到從他眼中所傳來的訊息,她開口解釋。「別誤會,我只是想湘湘那麼單純,我怕她會被騙。」
凌運承松了口氣。「放心——」
「叫我怎麼放心?那天讓Dick送她回家,你也叫我放心,結果呢?」于海晴煩惱的托著腮幫子。「我怕她會受傷,如果她真的被Dick傷害了,誰負這個責?是你還是我?」
「雖然湘湘沒談過戀愛,但她是個成年人,有足夠的能力去了解愛情陷阱,你總不能因為怕她會受到傷害而不讓她踫愛情這東西吧?」凌運承說到最後發笑不已。
「我覺得你真的比她老媽更像她老媽。」湘湘每次向他抱怨的時候,他還沒這感覺,現在想想還真有那麼點像。
「凌運承!你皮在癢是嗎?」于海晴咬著牙說。
「好啦!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何必為她擔心呢?她自己會解決的啦!」凌運承從吧台里拿出一瓶啤酒。「和我喝一杯怎麼樣?」
如果真如他所說的,湘湘會自己解決的話那就好,如果不呢?
算了!她畢竟已盡了最大的力量去阻止,要是湘湘真受到傷害也只能怪她不听話了。「倒酒吧!」
第5章(1)
星期日,一個星期里唯一能讓自己放松身心的一天;坐在落地窗旁讓風輕柔地拂過三千煩惱絲,吹走一身煩惱和七情。
從認識Dick到現在,雖然帶給了她許多歡樂,但卻也對他神秘的一面感到好奇。
原本他的個性是個喜歡笑、陽光般的男人,講話通常直言不諱老愛惹得她開心、臉紅。可是,相處了一段時間後,她漸漸發覺,原本的他似乎已不復見;在讓人不容察覺的情形下,他的雙眼常掩上一層落寞、一抹生意人才有的陰沉。
他常獨自望著遠方,冰冷著一張臉讓人不容親近,她不曾認識這樣的他;這般神秘讓她好想剖開包覆他的那層糖衣,探究里面屬于真正的他。
「姊,有人找你。」赫連文文擺著一張莫名其妙外加詭異的臉站在赫連湘湘身旁。
誰會在星期日找她?海晴和運承嗎?
赫連湘湘一進客廳就嚇了一跳。「Dick!?」
「嗨,甜心。」Dick的俊臉像陽光般笑著。
「你……」他居然大剌剌的跑到家里來找她,她家里的人會怎麼想……不過,看到她父母親似乎很滿意的圍坐在他身旁的情形看來,他似乎已輕松擄獲他們的心了。
「湘湘,Dick說要找你出去走走。這樣也好,難得的星期假日待在家里,沒病也會悶出病來。」赫連媽媽滿心歡喜的看著身旁長相俊逸的Dick。她女兒已高齡二十有九了還沒交過一個男朋友,原本也不期望她會嫁得出去,沒想到今天卻來了個長得如此英俊非凡的外國男子,還口口聲聲的喊她甜心——
看來家里辦喜事的心願有望了。
「對呀!出去走走吧!別整天悶在家里。」赫連爸爸似乎也是以看女婿的眼神來看Dick,兩老看這「未來女婿」是愈看愈有趣。
Dick站起身往她的身邊走去,執起她的柔夷輕聲說︰「既然你爸媽都這麼說了,你應該會跟我出去吧?」
赫連萱萱看到這等畫面,開了口︰「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詞都沒念完就被赫連文文冷冷的打斷。
「不知道意思就別亂念。」打從這個叫Dick的進門到現在,她就對他沒啥好感。
「媽——」赫連萱萱跑到赫連媽媽的身旁抱著她的手臂。
「乖。」赫連媽媽模著她柔順的頭發,轉頭看著赫連文文。「文文!」
赫連萱萱靠在赫連媽媽身上的小頭顱,趁大家不注意的時候對著赫連文文扮鬼臉。
她實在看不下去了。「我出去了!」門砰的一聲在赫連文文離開之後響起。
「湘湘——」Dick哀求的望向赫連湘湘,有力的握住她的柔夷。
「出去走走吧!」
既然她父母都這麼說了……「嗯。」
***
赫連文文幾乎是帶著滿身的怒氣進入「幻之島」,她忿忿的在靠窗的角落坐了下來。
「金桔冰茶,降降你的火。」一杯飲料從她面前空降而下,申思瑞在她面前坐下。
赫連文文二話不說就拿起杯子猛灌,當一杯的飲料被她喝去僅剩不到半杯時,她才用力的放下杯子,一點也不淑女的用手背擦掉嘴角上殘余的茶水。
「這次又為了什麼?」當她會跑來他的店時,通常不出三個理由︰生氣、很生氣、非常生氣。
「你覺得呢?」
其實他知道她常被她們家那個惡女氣得淒慘無比,他倒覺得她大可不必如此動怒,就當作沒見到不就成了,何必為了萱萱讓自己氣得血壓升高。
「我倒覺得你不必為了萱萱氣成這樣。」
「說得倒簡單。」局外人又哪能體會她的處境,她現在在家里根本是已毫無地位可言;萱萱那個惡女在人前一個樣,在人後又是一個樣,只要稍稍去向哪個人隨便哭訴一下,她這個做姊姊的頓時從「受害者」蛻變為「授害者」,這根本就是惡人先告狀嘛!叫她怎麼忍得下這口氣。「如果你哪天也被她加害一次,包準你說不出這句話。」
他才不會沒事找罪受,他又不是「錘子」。「光她還不能把你氣成這樣吧?」
「還有我姊那個外國男朋友。」
「湘姊有男朋友了?那該恭喜她,為什麼還生氣?」他不解的望向她。
「我不喜歡那個外國人,他眼底有太多世故。或許所有人都沒發現他那對藍色眼珠里的冰冷、陰沉和身上那股肅然,但我感覺得到,他不是那種會讓女人幸福的男人,他只會讓女人為他哭泣而已。」她再喝了口飲料。「我不希望姊和那個外國人在一起,她經不起他的傷害。」
文文的感覺一向靈敏,她這麼剖析自是有她的一番觀察,他不得不相信她的話。
「如果湘姊不顧一切的喜歡他呢?你總不能強迫她離開他,就只因你僅見過他一面的觀察所下的結論吧?」
「我知道那不可能,所以才生氣啊!要不然你大少爺以為我在氣什麼?」怎麼這麼笨!赫連文文鄙夷的瞪了他一眼。
「我只是在幫你解決問題。」真是吃力不討好的工作,上輩子就是造了太多的孽,這輩子才會認識她,當她的出氣筒活該受罪。「一切順其自然,湘姊或許自己會發覺吧!」
「我告訴你,戀愛中的女人通常都沒什麼智商可言,更別說她會听別人的忠告。俗話說得好『忠言逆耳』,只要是忠言通常听在耳里都非常刺耳,何況戀愛中的女人是不容許自己的眼中有一丁點的『沙子』存在。了嗎?」赫連文文無奈的拍拍申思瑞的肩膀。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