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惠從法院內一路跟著這兩人走到法院外,听到的談話內容不外乎充滿著火藥味,真虧兩個剛認識的人說話內容能如此夾槍帶棒,好似他們認識了很久,活像對情侶在斗嘴。
「我——」這個女人尖牙利嘴,一點也不留余地讓人解釋。「算了,如果你是這樣想那我也沒辦法。」邀她一起吃頓飯就扯來這麼多不愉快的話題,他在找罪受嗎?
蔚紫綾來到停在路旁的車子打開車門,小惠率先坐進車里,她實在听不下去他們毫無營養的談話,還是自救來得比較好。
喔!「你開賓士?」很少看到像她這麼年輕的女孩開賓士這種大車,通常在她這種年紀的女性應該是開較小型的房車才對。
「你很懷疑嗎?」蔚紫綾諷笑。
「不……不是懷疑,我只是……」他在那里比劃了許久仍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他發覺一和她講話他就會口齒不清,甚至有口吃的現象發生。他實在很懷疑他平時引以為傲的一流口才到底是跑到哪躲起來了。
藍駱無力地放下手。
蔚紫綾坐進車里,順手發動引擎,「依你現在的成就應該是有車階級吧!」她語帶諷刺地隱射藍駱成功地搶了她的飯碗。
「我的車在隔一條街。」
蔚紫綾大力地關上車門,嘴角微微上揚略帶柔媚地朝著藍駱淺笑,看得藍駱差點出神。「那很好。」倏地她踩緊油門揚長而去,排氣孔急速地排出難聞的灰煙,蒙上藍駱的臉。
「咳咳……咳……」藍駱拼命地咳著,蔚紫綾的舉動氣綠了他英俊的臉,他從沒受過這種恥辱,她居然敢這麼做!
而駛離沒多久,蔚紫綾就從照後鏡全程觀賞到藍駱的模樣,心情愉快地放聲大笑,「活該。」
小惠翻翻白眼,小聲地低嚷︰「真沒同情心。」
「喂,你不會真的想未婚生子吧?」商靚儀盤腿坐在衛霜的床塌上,直視著坐在鏡子前擠眉弄眼的衛霜。
「誰叫二哥不肯讓我抱小顥顥,那我只好自己去生一個!」
「就只為了這個原因?!」商靚儀順手抓過一顆枕頭放在腿上。
「這樣就夠了。」唉,怎麼樣的嫵媚表情能夠勾動武雋,讓他心甘情願幫我。衛霜濟著眼對著鏡子頻作表情。
被了!商靚儀快敗給眼前這位有著驚世駭俗思想的女人,就只因為衛霆鎧不讓她抱衛顥,她就想自己生個孩子,她這是什麼思想?
「生孩子很痛苦,難道你不怕嗎?」她到現在都還清楚地記得當初在生衛顥時的痛楚,而且她發誓以後不再生小孩了。
「我知道啊!而且听說靚儀姐在生小顥顥的時候在產房里齜牙咧嘴地大喊要殺了二哥。」衛霜對著鏡子邪邪地朝身後的商靚儀咧嘴嘲笑。
商靚儀頓時覺得羞愧難當,這麼糗的事到底是誰流傳出去的,最好不要是那幾個惟恐家丑沒外揚的「臭男人」,要不然她一定會讓他們好看。「是誰告訴你的?」
「嗯——」衛霜想了想,「還是不要說好了,我怕又引起一場家庭斗爭。」想起她大嫂關羽珊事件她就心有余悸。
「一定是你二哥告訴你的對不對?」商靚儀忿忿地捶著腿上的枕頭。
「我……我可沒說喔!」衛霜拿起梳妝台上的口紅,往嘴上涂抹。
「那到底是誰告訴你的?」
「嗯——誰告訴我的有那麼重要嗎?」
這事關系到她名譽問題當然重要,「重要。」
「好吧!是——」
「誰!」
衛霜靈機一動,忽然將念頭轉向某人,「是武雋,武雋說的。對,是他。」衛霜似乎不像是在說服商靚儀相信,反倒是在說服自己相信是武雋將這件事告訴她地頻點頭。
而商靚儀一時之間氣憤過頭竟忽略了衛霜的這個動作,否則她會察覺衛霜在說謊,而不會就如此輕易地相信衛霜的話。
「武雋!這個臭可樂男,就不要讓我看見你,要不然一定要你好看——」商靚儀擰著雙手握緊拳頭,氣得直打顫。
看見商靚儀這般要將武雋碎尸萬段的猙獰表情,衛霜心里便對武雋接下來將受到的遭遇暗自鼓掌叫好,誰叫他不答應她對他所提出的「要求」呢!這只是稍稍給他一點顏色瞧瞧,讓他知道如果他不順了她的願的話,下場會更慘。
「喂喂喂,靚儀姐,你應該不會對武雋怎麼樣吧?」
「我要把他碎尸萬段,把他的頭給擰下來,扒了他的皮在他的傷口上灑上鹽巴,喝他的血、啃他的骨、攪爛他的肉……」商靚儀說得氣憤不已,眼神森冷得接近失控。
「等……等等,等等。靚儀姐,控制點——」衛霜深怕她會喪失理志,轉頭對著商靚儀大喊︰「TakeEasy——」
商靚儀倏然笑出聲︰「我是開玩笑的。」
「靚儀姐你嚇我一跳,我還需要武雋當我孩子的爸爸哩!」
「他真是可憐,不過我還是不會放過他,小小的教訓那是少不了的。」反正她也不是什麼善心人,武雋那麼做,她實在是氣得不得了,既然是在顧忌到衛霜的情況下,自然,她就不會給武雋太大的苦頭吃,頂多活扒了他一層皮而已。
「什麼可憐?武雋又不想結婚,我只怕他會絕後,所以我這是在幫他耶!讓他不會絕後啊!」衛霜不滿地嘟囔。
「什麼絕後?武雋那小子和藍駱一樣風流得要死,他要是會絕後,那才是天方夜譚,連天都會塌下來。」
衛霜听見商靚儀的話,老實說也贊同地點頭,只不過心理對武雋的風流不怎麼高興罷了,「嗯,他是很風流。我昨天跟蹤他到別墅去,就親眼看見他和女人在鬼混。喔!你就不知道,他們差點就在客廳上演限制級畫面,好惡心喔!」她現在一想起來雞皮疙瘩還是會掉一地。
「昨天晚上那麼冷,你還跑到山上去!」
衛霜聳聳肩將移師陣地往床上坐。
「老實說,你昨天睡在哪里?」商靚儀狐疑地斜睨著衛霜。
「睡在哪里?」衛霜裝著可愛的表情,眼楮東瞟西瞄。
「對,睡在哪里?」商靚儀不死心地追著衛霜逼問。
「睡……睡在武雋家。」
「就只有你和他?兩個人?」
「嗯。」
「孤男寡女,你和他一整晚都相安無事?」商靚儀不相信依武雋的風流個性,怎麼有可能會放著女人在他家里睡,而沒「染指」她。
「嗯、嗯、嗯。」一說到這,衛霜也備覺無奈。如果昨天武雋的風流種子稍稍發揮一些些的作用,那她今天就是一個孩子的媽了……呃——是一個未成形的嬰兒胚胎的媽,反正他終歸會被生下來的嘛!「靚儀姐,你覺得我沒有魅力嗎?」
商靚儀失笑道︰「你怎麼會這麼問?」
「因為昨天我在武雋的家里過夜,可是卻一點事也沒有發生。」她覺得好喪氣,難道她就真那麼沒吸引力?
「就因為你昨天和武雋相安無事地度過一夜,你就懷疑自己沒有魅力?」天,這女人——
「難道不是嗎?因為我沒有魅力,所以武雋才會連瞧也不瞧我一眼啊!」衛霜搶過商靚儀腿上的枕頭。她隱隱約約瞧見武雋的臉正顯現在枕頭上,她氣憤地將枕頭用力地扭轉、蹂躪、摧殘,就好像在凌虐武雋本人一樣。
「小霜……小霜……」商靚儀在枕頭還沒壽終正寢時及時從衛霜的手里搶救過來,「你看,枕頭里的羽毛都快被你拉出來了啦!」她檢視著可憐的枕頭傷勢。
「你看我是不是真的很沒吸引力?」衛霜頹喪著一張臉,從小到大只要一和武雋對上,她的自信心馬上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可是她又不能讓武雋知道自己一遇到他就會變成這樣,所以她就只好用惡作劇來掩飾。結果,反而讓武雋漸漸地遠離她,以前原本還覺得沒什麼,現在她真正需要他了才知道嚴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