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騙我。」商靚儀面帶倦容,虛弱地抗議。
「呃?」
「你騙我說生孩子不會痛。」她當初問他生小孩會不會痛時,他回她「不會」兩個字。在經過長達十個鐘頭的生產過程,她終于知道她被騙了。
在房門口出現了一道很不識趣的聲音︰「又不是他生,他當然是告訴你不會痛。」武雋抽空來到商靚儀的病房,他也是剛剛才得知商靚儀為衛家生了個白白胖胖的小壯丁。
「你可出現了。」衛霆鎧轉頭面向朝他走來的武雋。
「別生氣嘛!你也知道我忙不過來啊!所以才沒到的嘛!我還是快速地巡了一下病房才得以有空來看靚儀的耶!」
「是喔!」
「武雋,謝謝你來看我。」
「你看,還是靚儀體貼,哪像你。」
「好啦,沒事快滾蛋,別破壞我們情話綿綿的時刻。」
「這可是你自己要趕我走的喔!可別又說我沒良心什麼的。」
「知道,滾。」真是掃興,沒事趁他們正要談情說愛的時候窮攪和。
「好、好。靚儀,我改天再來看你。」
「嗯。謝謝你。」
這下子武雋那顆一百萬瓦的「菲利浦」終于識相地離開,他可以好好地和他親愛的老婆單獨相處。
衛霆把手中的玫瑰遞給商靚儀,「送給你,親愛的老婆。」他在她的頰上印下一個深情的吻。
「原來得幫你生個小孩才能得到這麼一朵玫瑰花。」
「別這樣嘛!以後我一定天天送你玫瑰好不好?」
「不要。」旁靚儀一口就回絕掉。
「為什麼?」衛霆鎧很好奇她為什麼會拒絕。
「玫瑰太俗氣,我要鈴蘭。」她最喜歡鈴蘭了。
「可是鈴蘭家里就有了啊!」
「你送的不一樣嘛!」真是笨!
衛霆鎧恍然大悟,「好。那我就送你鈴蘭好嗎?」
「我到現在還沒看到兒子,你可不可以叫護士抱過來,我想看看他。」
「嬰兒不足重又不足月,現在還在保溫箱里,等你好些的時候再去看好嗎?」
一听自己的孩子躺在保溫箱里,做母親的能不擔心嗎?「孩子沒事吧!他要不要緊?早知道我就不逞強去拔什麼草,也不會害他提早出世,可憐地躺在保溫箱里。」
「別這樣嘛!醫生說小嬰兒沒事的,只是待在保溫箱里比較安全,不容易受到細菌的感染,過幾天我就帶你去育嬰室看我們的兒子好嗎?」
「嗯。」
「老媽說她的孫子長得很可愛哩!」
「真的?」一听見小孩子長得很可愛,她倒是更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他。
「可是霆政和霆桀那兩個臭小子居然說小孩像你比較好,還說什麼還好孩子不像我。」
「怎麼我覺得你的口氣好像在控訴我不守婦道‘爬牆’,所以孩子才不像你。」商靚儀斜瞪他一眼。
「我哪敢,誰都知道我衛霆鎧的女人……」
「又說是你的女人。」商靚儀最恨人家說她是他的女人。
「好、好,我衛霆鎧的寶貝小嬌妻是最遵守三從四德的賢妻良母。」
「現在不流行三從,流行‘三寵’。」他真是孤陋寡聞。
「三寵?」
「在家父寵、出嫁夫寵、夫死子寵。」
這是什麼歪理。「誰告訴你的?」
「不告訴你,這是現代女性必須知道的常識;既然我已經嫁給你了,你就必須遵從這‘三寵’,好好地疼我。」
「你覺得我還不夠疼你嗎?」應該還不至于如此,他可以模著良心對天發誓他非常疼她,甚至有些縱容。
「如果你不管我,不禁止我去找工作,那我就會認同你非常疼我。」前些日子她終于查到那位「秘密」阻止她出外找工作的「神秘人」,那個人不是誰,就是現在她眼前這位姓衛名霆鎧的臭男人。
「不行。」
「你看,你還說你疼我,連這麼一點要求都做不到,我真覺得我好歹命,當初怎麼會答應要嫁給你。」商靚儀裝模作樣地頻頻拭淚,其實她一滴淚也沒擠出來。
「你又來了。我不答應讓你出外找工作是因為擔心你的安危,你卻說我不疼你,不疼你就不會阻止你。」衛霆鎧有些斥責她的任性。
「我知道你疼我,可是你這樣整天軟禁似的看著我,不讓我和外面的世界接觸,我覺得快不行了。」商靚儀快無聊到去撞牆。
「我並沒有反對你逛街或找以前的同學聚聚啊。」
「逛街、逛街,整天逛街逛得我都快瘋掉了,難道在你眼中我就是那麼膚淺的人?找同學聚一聚,人家都不用上班,只要整天陪我就好了嗎?」商靚儀不停地抱怨自己生活單調乏味,衛霆鎧這才知道原來她是生活得這麼無聊。
「那……你來公司上班好了,你不要再做以前那個職務了,你來當我的秘書,這樣你便清楚地知道我的一舉一動,才不會老是疑心我又去風流。」衛霆愷看見她不甚滿意的臉,又說,「這是我僅能做到的最大讓步,如果你不願意,你還是待在家里帶小孩、陪老媽老爸……」
「好、好。」商靚儀連忙答應,她可不想成天待在家里「相夫教子」,那她不瘋掉才怪。
衛霆鎧挺滿意她的合作,心里盡是高興地竊笑,臉上卻不敢露出一絲一毫的笑意,「等你完全康復以後再來上班好嗎?」
「好吧!」雖然答應得有點心不甘情不願,但總比成天關在家里好吧!
衛霆桀調出公司的人事檔案,找出艾小瑜當初應征時所填寫的資料,他按照資料上的住址找到艾小瑜在北部的住處。
他按著大廈外的電鈴許久,卻一直沒人回應。
「先生,請問你找誰?」
衛霆桀一時還反應不過來他在說什麼,經過那位熱心的管理員一再地重復問,他才真正听清楚問題。
「我找住在六樓的艾小瑜小姐。」
「六樓的艾小姐?你等一下。」管理員走回管理處翻開住戶資料,衛霆桀則跟著他走進去。
「六樓的艾小姐三天前就已經解約搬走了。」
衛霆桀從頭到尾只听見搬走兩個字。「什麼時候搬走的?」
「三天前。」
她搬走了,這下子他要到哪找她去?「謝謝。」衛霆桀失望地丟開手中的紙。
他絕望地坐上衛家專用的轎車,要不是他的腳受了傷裹著石膏,他會自己開車去她老家,沿著馬路挨家挨戶地找,總會讓他找著的。
或許他必須動用到聖勒盟才能快速地找到她現在正確的所在位置。
衛霆桀回到衛宅時的落寞神情讓衛家的人看了都不免大吃一驚。
「你怎麼了?」
衛霆桀沒有表情地搖搖頭,「沒事。」
「見鬼的沒事!你是把我們這群做兄弟的全當成外人了是嗎?不願把自己心里面煩惱的事說出來。」衛霆政惱怒地吼叫。
「是啊!霆桀,就把它說出來,大家好給點建議幫你解決問題。」殷曼倩拉住他的手往沙發上坐下來。
「該不會是小瑜那件事吧!」衛霆鎧忽然想到也只有艾小瑜才有本事把衛霆桀弄成這副德行。
「我今天拿著公司的人事資料,按照上面的地址找到她在北部住的地方。」
「這樣很好啊!
「可是她卻在三天前搬走了,去向不明。」
「怎麼會這樣?她的人事資料上應該還有戶籍所在的地址吧!」
「沒有。整張紙只有一個北部的地址,我甚至不曉得她住在哪里。」衛霆桀懊惱地抓著頭發,這陣子他頭上的三千煩惱絲快被他給扯光。
「這樣……」這可難了!叫他們從何找起,「動用聖勒盟的情報網路去查應該不難查出她住在哪里。」
「霆桀,我想問你個問題,你可要老實回答我。」殷曼倩正經八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