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最重要的事她都已經說了,剩下的不過只是些小細節,全說了也無所謂。
現在她怕的只剩嚴峻因為她的感情而拒絕她的存在。
「你愛我?!」仿佛沒有听清楚她的表白,嚴峻一再重復著相同的一句話,「你愛我?!」
「對!我愛你。這件事真的這麼讓你難以置信嗎?」難道在他心中,她連默默愛著他的資格也沒有嗎?
「為什麼?既然你愛我,為什麼還要把我推給其他的女人?而不是想辦法獨佔我?」他不明白,巫姍的腦袋瓜子里究竟都裝了些什麼?
「獨佔你?那也要你可以被人獨佔啊!」嚴峻的說法讓巫姍不自覺地白了他一眼,「我又不是想被你趕出嚴氏……」
看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巫姍小聲嘀咕著。
除非嚴峻自己願意,否則根本沒有人能強迫他什麼事,獨佔他……說得倒是容易,但過去他每任試著獨佔他的女友們的挫敗經驗,她看的還不夠多嗎?
若她真的照著做,只怕到時候不但獨佔不了他的人,反而連跟在他身邊的可能也一並消失!
「我這個秘書的職位,還想爭坐幾年咧!」
听完巫姍的理由,嚴峻終于稍稍能夠抓住她心中的想法,一顆不安的心也跟著踏實了起來。
「你不試試看怎麼知道?」他長臂一伸,將她一把拉到懷中。
「咦?!」巫姍大吃一驚,她都講得這麼清楚了,他怎麼還听不明白?
「你沒听清楚嗎?我想留在你身邊啊!所以除非你能承諾絕不會把我調離秘書的位子,否則,我絕對不可能做出任何會影響我現在職位的事……」她的話還沒說完,又一次被嚴峻打斷,「好。」
「嗄?」巫姍微微一楞,不明白他在「好」什麼?
「我說,好。」嚴峻攬著她不住地微笑,「我答應你,不管結果如何,我絕不把你調離現在的職位,所以不管你有什麼方法,請盡避使出來,設法將我獨佔。」
「啊!」
他一口承諾著巫姍想都沒想過的事,把她嚇得目瞪口呆,嘴都合不攏了!
而相對于巫姍驚嚇過度的呆滯,嚴峻只是一徑地笑著,心滿意足地笑著,並不打算也向她告自心聲。
他知道,今天巫姍的受驚指數已達飽和,再也禁不起多一點的意外。為免把自己未來的老婆嚇死,他的告白最好是擇日再說。
而現在他最關切的是,從明天起到三個月後,兩人結婚之日前,不知巫姍將如何追求他、將他獨佔!
對此,嚴峻滿心期待。
☆☆☆
晚上七點二十八分,早該是下班回家的時刻,然嚴氏企業的總經理辦公室里燈火依舊輝煌。
「嚴總……」壓抑的女性嗓音,十足無奈。
「叫我的名字。」耳熟能詳的命令語氣中摻雜著不容錯過的寵愛之意。
巫姍側坐在嚴峻的膝上,神情尷尬不已。
她不懂,究竟是從什麼時候起,只要時間一過下午五點,她就必須用這種曖昧的姿態,坐在嚴峻的懷中陪他加班?
「加班就加班嘛,為什麼我必須以這種姿勢坐陪?」坐在嚴峻的膝上,這是巫姍近三個月來,第一百二十一次發出相同的抱怨。
「因為你在追求我。」嚴峻笑得恁是得意。
名義上,應該是巫姍在追求他,但實際的情形卻是他拿著「被追求」的免死金牌,恣意地吃著巫姍的女敕豆腐。
其實一開始,嚴峻建議巫姍追求他、獨佔他的目的十分單純。
他只想教會這個膽小的小女人,在愛情的領域里要學得自私一點,野心也要大一點,能握在手中,就盡量抓,能夠擁有,就盡情懷抱,讓她習慣他已經屬于她的事實……當然,她也早已歸他所有!
然而這項被嚴峻美其名為「誘妻」的計劃,很快就踫見意想不到的問題。
事過一個月之後,巫姍一點行動也沒有,待他一如往常。這事實讓嚴峻不得不受挫地承認,他似乎低估了巫姍膽小怕事的個性。
就算他已經擺出一副「來吧、來吧,快來追我吧,追到就是你的」的歡迎姿態,但這個膽小的小女人似乎一點也沒有察覺。
沒辦法!嚴峻在長嘆聲中覺悟自己的失策,同時對他的「誘妻」計劃實施方針做出大幅度的修改。
他開始以被動之名行主動之實,也因此才會出現這等旖旎風光。
「既然是你要追求我,當然要對我的要求百依百順。」論起詭辯之道,嚴峻自是個中好手。
聞言,坐在他膝上的巫姍渾身一陣不自在,她下意識地挪動一子,卻迅速引得她俏臀下的人血脈僨張。
「別動……」嚴峻的嗓音低沉,灼熱的氣息就近噴拂在巫姍敏感的耳後頸側,「如果你不想這辦公室里,轉而上演限制級的劇碼,你現在最好安分一點,乖乖地摟著我……」
他似假還真地威脅著。果不出所料,膽小的巫姍馬上乖乖的,一動也不動地縮在他的懷中,讓他不知是應該松一口氣,還是應該嘆息。
在這樣矛盾的心境下,他再度將注意力投注至桌上的公事卷宗上,只是這樣安靜的時間維持不了多久,不一會相同的事端又再度開啟。
兩人你來我往地一陣攻守戰,但看在第三者眼中,這無異是場欲拒還迎的打情罵俏場面。
此時,門口站著一個親眼目睹這一幕,卻已嚇得兩眼發直、神情呆滯的高級主管。
這是他們的總經理嗎?!
直到他接收到嚴峻森冷兼警告的目光,才猛然回神且落荒而逃。
此後三個月,在嚴氏企業常常有人會不小心撞見……唉,別被嚇死就阿彌陀佛嘍。
☆☆☆
三個月後,婚禮前夕——
巫家滿屋子都是人,而每個人臉上莫不一臉喜氣,越加彰顯了婚禮的氣氛,然而在這一團喜氣中間,只有一個人愁眉不展……
「三姊,你怎麼了?這是你的單身Party耶!為什麼一個人躲在這?」仗著人多勢眾,躲了巫姍將近三個月的巫舞,終于出現在她面前。
坐在沙發上,巫姍橫了眼前的人一眼,「死老麼,你還有膽現身?」
不待巫舞回話,一旁立即有人接著幫腔,「哎呀,老三!別這麼會計較,反正你也因為這樣釣到一尾金龜,沒什麼損失嘛……」
插嘴的是巫家四女巫絲。
反正在巫家,姊妹間互相陷害、落井下石,開些無傷大雅的小玩笑,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就連巫姍自己也不是沒做過,干麼計較這麼多咩?
「對咩、對咩!」巫舞不知死活地點頭,「三姊你自己還不是也曾出賣過大姊。」
「死老麼你還敢說?」
巫姍惡狠狠地瞪過去,口頭上亦不免為自己辯說一番。
「這不一樣,老大的事和我完全是兩碼子事!大家都知道,大姊夫愛著老大很多年了,可那個老大實在太笨了,笨得讓人看不過去,我才忍不住插手的……這是看在我和老大一母同胞的份上,要不然,我干麼多管閑事?」
「對、對、對,你不愛管閑事。但若出賣消息有錢可拿,那就另當別論了。」巫絲皮笑肉不笑地吐她槽。
「唔——」對于這件事,巫姍完全沒有反駁的余地,只好識相地自己轉移話題。「總之,不一樣啦!最大的不同就在于每個人都知道,大姊夫愛慘了老大,願意為老大做任何事,可是我和嚴峻的關系並不一樣!」
巫姍長長一嘆。在嚴峻的心目中,她根本不算什麼,一切只是在做戲,偏偏這件事又不能說,害得她好郁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