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夫人反手握住愛女,「你是最貼心的女兒,沒讓娘親丟臉,娘親什麼都不求,只要你幸福就好。」
「可是我仍是不孝的女兒,我成親竟然沒有通知爹娘。」想起父母,她忍不住哭了。
「乖,羽兒,相信他們也很為你開心,回門時就可以看見他們了。」赫連夫人安撫的拍拍女兒的肩膀。
「娘親通知爹娘了?」
「呃……是……是啊,我已修書和他們說了。」赫連夫人笑得有些不自然。
「若是沒問題,三天後應該可以回門。」東門羽沒什麼信心,就怕畬言到時還不能諒解她。
赫連夫人看出了女兒的疑慮,「放心,畬言那麼愛你,他不會真的生氣。」
東門羽點頭,給自己力量。
裝扮完畢,赫連夫人親自為愛女戴上鳳冠,再覆上紅巾,先一步回到大廳。
半晌,東門羽在婢女的扶持下,緩步走入大廳。
「拜別父母。」
東門羽跪下,想起父母的好,拜倒的同時淚水也落下,卻听見哽咽聲。咦?她怎麼覺得好像是娘,隨即又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爹娘怎麼可能那麼快趕來呢?
行禮後起身,東門羽在婢女的引導下坐上花轎,要完成她的「瞞天過海」之舉。
第十章
坐在轎子里的東門羽不曉得外面是什麼情況,只知道花轎從秘密通道離開,來到了京城外,然後就听到「新郎來了」的呼叫聲。
東門羽心頭一緊,好怕他會掀開轎簾,對她驗明正身,幸而一切是她多慮了,畬言接了花轎就走。
東門羽松了口氣的同時也為他的新娘感到悲哀,他是如此的不關心他未來的妻子,他如何與這樣的女人共度一生?仔細想想,她連那女人叫什麼名字都不曉得,等她知道了一定要好好的補償人家。
進入京城,她听見周遭民眾的熱烈歡呼,她由小窗望出去,群眾對著新郎和轎子鼓掌叫好,拿著花束彩帶向轎子擲來,表示這樁婚姻是受到京城大眾的認同歡迎,使得東門羽好心虛,愧疚感越來越重。
穿過人群,轎子進入朱門大宅里,在東門羽的忐忑等待中,轎簾被掀開,一只大手伸到她面前,她吸一口氣,縱然怕被認出,也只能輕顫的將柔荑放入他的掌里。
大掌緊緊握住了小手,將她帶離轎子,當大掌放開她時,她一時無措,很快的又在媒婆指導下握住了紅色彩帶這一端,被扶持著進入大廳。
禮官一一出禮儀,東門羽任人擺弄的行禮,直至禮成,送入洞房。
她的一顆心這才稍微放下,紅巾阻擋了視線,她只能順從婢女的扶持往前行,一不小心她踩到裙擺,腳步踉蹌,紅巾眼看就要落下……
突來的援手救了她,不止接住了她,也在瞬間將紅巾蓋回她的頭上。
「你累了嗎?」耳畔響起他的問候。
她想回答,但話到唇畔又止住,一出聲就讓他知道自己是誰,她還不能說話,只好以搖頭回答。
畬言似乎並不相信她的話,因為下一刻他就抱起了她,大步往前走。
東門羽偎在他的懷里,為他的體貼而開心,但她馬上又想到他這個舉動是為了原來的新娘,歡喜沒了,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嫉妒,看來他就算不愛那女人,也試著與妻子好好的相處,她暗自流淚。
走入新房,畬言將她放在床畔。
「累了就睡一會兒吧。」握握她的手,他要婢女好好照顧她,就出門招待客人了。
東門羽拿下紅巾,一臉的落寞。
「公主,你不能私自取下紅巾,要等駙馬爺動手才行。」婢女連忙說。
「無妨。」像她這樣的「新娘」,還要依禮數行事嗎?
現在她要傷腦筋的是,一旦畬言發現新娘換成了她,她要如何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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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想了千百個說詞,依然不夠完美,隨著時間的流逝,東門羽越來越著急,心越來越亂。
太子說得輕松,只要見到人,一切的誤會爭執都自然消失……只怕是不歡而散。
「駙馬回來了。」窗邊的婢女輕聲嚷道。
東門羽趕忙在床畔坐下,婢女們幫忙整理儀容,她也趕緊覆上紅巾,畬言走入房間時,她們都弄好了。
「你們下去吧。」
「是。」婢女們依照吩咐全部退下,房里只剩下新郎與新娘。
東門羽咬著唇,兩手緊緊交握,心情不安。
一雙鞋出現在低垂的視線里,他在身旁坐下。
「我終于娶到你了,你是畬夫人了。」畬言的語氣充滿喜悅。
終于?他的話讓東門羽不解,難道他一直喜歡的人不是自己?
她還沒想清楚,畬言已拿著秤桿挑起紅巾,沒了遮掩,她的真面目赤果果的呈現在畬言面前。
東門羽急忙出聲,「我可以解釋現在這種情況,我沒對你原本的新娘怎麼樣,我只是代替她上花轎,我很愛你,不要你娶別……」
她的話越說越小聲,因為她看見畬言臉上沒有驚訝,沒有意外,只是笑吟吟的望著自己,好似他原本要娶的就是自己。
「你……早就知道是我了?!」她試探的問。
「除了你之外,我不會娶別的女人。」畬言說得肯定。
「那你放消息說要成親也是假的?」東門羽接著問。
畬言點頭。
「太子就是你的間諜?」她早該發現太子太過于自信了。
「間諜?他會很高興的接受這樣的稱呼。」畬言哈哈大笑。
「娘親也知道……是不是?」她再次發出疑問。
「赫連夫人是今早才知道的。」
連娘親也知曉了?!東門羽睜大眼,用力抓著衣裳,猛然想起今早听到的抑郁哽咽聲。
「不會連爹、娘也來到京城了吧?」
「他們是你最親近的家人,你出嫁,他們當然不能錯過。」畬言爽快的承認。
東門羽激動不已,渾身顫抖,「原來所有的人都串通好一起騙我,我竟然傻傻的讓你們騙得團團轉。」
「這是為了治好你的心病,讓你肯乖乖的嫁給我。」他等這一天等得夠久了。
「你……你們……」她怒氣攻心,一口氣不上來,眼兒一翻,暈了過去。
「羽兒!」畬言迅速接住了癱軟的嬌軀。
千算萬算也沒算出,原來被出賣的人竟然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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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門羽由迷蒙中醒來,輕顫的睜開了眼瞼,看到床邊圍著一群親人。
「羽兒。」赫連夫人心虛的看著她。
「寶貝。」東門夫人一臉愧疚。
「寶貝女兒。」東門老爺陪著笑。
「羽妹妹。」太子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羽兒,有沒有好一點?」畬言靠過來,神情憐愛的撫著她的粉頰。
東門羽的反應是推開他的手,翻身不看人。
畬言微笑面對,並不擔心。
太子見狀,這可是月兌身的好時機,此時不把握,更待何時。
「既然羽妹妹沒事,我就安心了,我還有事,不多留了。」太子從容的離去。
其他人都明白要將時間留給小兩口,這筆帳也要畬言來化解,紛紛借口離開。
「這是你們的洞房花燭夜,我就不打擾了。」赫連夫人說。
「月姊,我們和你一起走。羽兒,別太任性了。」東門夫人輕撫女兒的頭發。
「寶貝,爹也要走了。」東門老爺尾隨大家的腳步。
一下子,房里只剩下畬言和東門羽兩人。
東門羽听到眾人一一離去,更不高興了,索性將錦被蓋住自己的臉,什麼話都不要听。
畬言看著愛妻,好笑又疼惜,月兌下新郎袍,也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