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男才是麻煩,男女有什麼好煩的,直接報警就好了。」郝艷一派輕松的回答。
「她不想把事情鬧大。」
「這叫姑息養奸,許多被害者畏于閑言閑語只能無奈隱忍,可惜這會讓惡徒食髓知味,一犯再犯的。」
郝逑連忙點頭,「對、對,他就是再次侵犯了我……呃……同事。」
「既然如此,只好請妳同事自立自強,隨身帶防身器材,我建議是電擊棒,小巧方便,給惡徒一個痛擊,記住要攻擊男性的『重點部位』,讓他痛不欲生。」郝艷露出狠笑。
郝逑瑟縮了下,「這會不會下手太重了?電擊棒不好買吧?」她不太贊成用這麼激進的手法。
郝艷放下啃到一半的漢堡,不懷好意的笑道︰「好吧,還有最後一招,也是最簡單的,DIY反擊,自己保護自己,男人的弱點就是『重點部位』,色心大發時也是他守備最松散的時候,不管是拿東西砸、用腳去踹都行,對準目標,用力一擊,保證也能讓他痛到最高點,連站都站不起來。」拿起一根薯條放入嘴里,用力一咬,薯條斷成兩半。
郝逑睜大眼。為什麼她還是覺得太狠了?
郝艷看出了她的猶豫,「對惡徒心軟,就是對自己殘忍,大姊,這種人不值得同情,請妳同事務必要好好教訓一頓。」
郝逑只能苦笑的點頭。幸好艷艷不曉得受害者是她,否則艷艷一定會代她出頭。
聊了八卦,也填飽了肚子,郝艷滿足的收拾殘局,回房睡覺。
經過郝艷的「震撼教育」,郝逑對布萊恩的火氣反而消散了大半,他冒失的強吻自己是不對,但也還不到用電擊棒痛擊的程度,就算換成用腳踹,想象他倒在地上哀號翻滾的模樣,她還真的不忍心。
布萊恩畢竟是外國人,作風本來就比較開放,他又有著公子的性格,行為過于熱情也是想象得到,但他不是壞人,這是她能肯定的,況且布萊恩只是公司短期的模特兒,工作做完他就會離開。
她想只要控制好兩人相處的氣氛,杜絕他任何亂來的機會,今天的事就應該不會再發生了。
對,就是這樣。有了結果,郝逑松口氣,終于有了笑容,她今晚可以好好睡覺了。
這時,手機鈴聲響起,郝逑微笑,馬上就猜到是誰打電話來。
「逑兒,晚安。」富有磁性的嗓音傳來。
「晚安,布萊恩。」喚他的名字時,郝逑不由自主的想到另一張英俊臉孔。
「我又打電話來找妳聊天了。」
郝逑笑了,「我要收費的。」
「放心,我一向大方,現在請妳拿著電話上床躺下。」
這個要求讓她疑惑,「做什麼?」
「優惠妳可以躺著和我閑聊,就算睡著了也無妨。」
「既然這樣,我也不客氣了。」郝逑笑說,當真拿著手機上床躺下。
「妳的聲音听起來有些疲累,想睡覺了?」他溫柔的問。
「若沒接你的電話,我就會去睡了。」她老實回答。
「今天工作順利嗎?有沒有讓妳煩心的事?」
那張外國臉龐又晃過眼前,這已經是她今天第無數次想起他了,搖搖頭,「我的工作就是解決麻煩,若沒有煩心的事,我就沒有工作了。」
「那我比妳幸運,我有一堆職員可以開刀,不會那麼快輪到我。」
「哈……這表示你今天過得很不錯。」
「我是可以過得很不錯,如果我沒有自討苦吃,為自己找工作的話。」他苦笑的說。
「那應該是很重要的工作,才能讓你親力親為。」
「沒錯,非常的重要。」甚至能令他甘願放棄休假。
「安德烈知道你如此認真工作,一定會很高興的。」
「他別給我加重工作量就好,妳同事和那個外國男人怎麼樣了?」他像閑聊般問起。
郝逑想老實說,卻又覺得突兀,轉折之後輕描淡寫的帶過,「這種私事需要自己解決,外人是幫不上忙的。」
布萊恩也只能附和,「也是,不過至少我知道妳對外國佬的反感小了點,不會一提到他就咬牙切齒。」
是嗎?郝逑暗自握緊了拳頭,語氣一轉,聊起了別的事,她和另一位「布萊恩」的事,就由她自行解決吧。
和布萊恩講電話雖然是件有趣的事,只是她真的累了,加上又躺在床上,呵欠在不自覺中逸出小嘴。
「想睡了,好吧,妳閉起眼楮,我唱搖籃曲哄妳。」
郝逑哈哈大笑。
「嘿,我的歌聲是很好听的,而且我還會唱中文歌呢,別小看我。」
「我不是小看你,你不用這麼做的。」郝逑邊笑邊回應。
「我想為妳這樣做,妳睡著也沒關系,我會小聲掛上電話的,快點閉起眼楮。」他催促道。
拗不過他,郝逑笑著閉上眼,「我準備好了。」
布萊恩清一下喉嚨,「高山青,澗水藍,阿里山的姑娘美如水……」
郝逑噗哧一聲,笑不可抑。她該想到的,外國人唱中文歌,最容易學的就是這一首。
「咳咳……阿里山的少年壯如山,啊……啊……姑娘和那少年……」
電話里的歌聲夾雜著輕咳,但還是執意唱下去。
笑聲漸消,最後剩下一朵笑花佇足郝逑唇角,繼續听著耳旁的歌聲,心頭洋溢著被人寵幸的歡愉。
唱了兩遍「高山青」後,他換唱「月亮代表我的心」。
拌聲斷斷續續的傳來,有如海濤拍打在海岸,穩定規律,郝逑拿著手機的手放松了,噙著笑容,逐漸的沉入夢鄉。
布萊恩唱完第四曲的「燒肉粽」,用怪腔怪調的閩南語,卻沒听到任何的笑聲,只有規律的呼吸聲傳來,他知道她真的睡著了。
「晚安,逑兒。」他輕輕的掛斷電話。
昨天知道她的身分,他以為今天再見到她,對她的興趣會減退,沒想到她依然吸引了他的全部目光,雖然她的打扮令他皺眉,個性更不討喜,卻成為她獨一無二的特色。
尤其听到她中午有約時,他心生妒意,只想破壞,甚至又失控的吻了她,天知道已經有多少年他不再有這樣的感覺了,郝逑對他是不同的,他清楚這一點。
所以他很願意為她付出自己的假期,相對的,他也私心隱瞞兩人的關系,當是她要付出的代價,他想一層層剝去她的防衛,真實的她一定很迷人。
想起她被吻時沉醉的表現,她對自己應該也有不同的感覺吧!
明天起,他們有好幾天得一起「工作」,她要如何面對他,他拭目以待。
郝逑一進入公司,就發現女職員們都涂妝抹粉,打扮得比往常來得嬌美,而且伸長脖子努力的往門口看去,彷佛有什麼貴客會光臨。
她不解,卻也沒問,直接走向自己的辦公室。
才剛坐下,門就被敲響,孫淑容像一陣風似的刮入。
「听說妳昨天帶了個外國男人來應征冬季服裝的模特兒,還被錄取了。」
赦逑看著她,還沒來得及回答,孫淑容又自顧自的說下去。
「那洋鬼子還很會做人,哄得公司一堆女員工為他打扮得花枝招展,郝經理,我們是在台灣販賣衣服,理所當然要用台灣人當模特兒,最起碼也要是東方人,外國人怎麼適合呢?」她昨天出差不在公司,沒想到郝逑就找到男模特兒了,讓她內定的幾位男模特兒都派不上用場,十分沒面子。
「是公司錄用他的。」郝逑淡淡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