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拿瓶酒拿了大半天都沒出來,我擔心就進來看看,妳怎麼了?」喬琳關心地看著她。
「沒什麼,只是我忘了要拿什麼酒了。」孟蒹葭有些不好意思。
「蒹葭,王道還是用全副心力在陪他美國來的朋友嗎?」
孟蒹葭神情微黯,點了點頭。
「人家遠從美國而來,又是他的老朋友,陪陪人家也是應該的,妳不要想太多。」
「那個朋友是女的。」孟蒹葭低聲說起。
「男人有女的朋友也是很正常的事,不用太大驚小敝。」喬琳安慰她。
「不只如此,最近王道身上會有女人的香水味,有時在他襯衫的領口還可以發現唇印,一次我能釋懷,但多次下來想不懷疑都難,昨天我還在他的脖子上看到了吻痕。」她垂下眼淡淡述說。
「王道有解釋嗎?」
「他知道我發現了,但我沒問,他也沒有多說,現在我已經不曉得該繼續相信他,還是要打破沙鍋問到底。」這一個多星期來,她和王道過著幾乎見不著面的日子,除了上班時間外,他全留給他的美國友人,天天與她差不多時間回家,當然就不可能接她下班了,他們所剩下的親密時光只有晚上的同枕而眠,但是他似乎很疲憊,往往一沾枕就睡著了,他也變得沉郁少言,臉上不再有溫柔的笑容,總是心事重重的模樣,卻不告訴她原因,他變了,已不是她所認識的王道了。
「蒹葭,王道不談他的事,或許是不想妳擔心的。」
「我了解,但是不知道真相卻讓我更加不放心,王道應該了解我的脾氣,為何不肯告訴我實情呢?難道我沒資格知道嗎?」孟蒹葭晶亮的眸子被憂愁掩蓋著,一向在愛情上佔盡優勢的她,可嘗到感情的苦果了。
「我想王道不是那個意思,他待妳的真誠,人人都可以看得出來,他該是真有難言之隱的,妳有想到怎麼做嗎?」
孟蒹葭揉揉額角,「若能知道該怎麼做,就不會坐在這里發呆了,這是我玩弄感情的報應嗎?」她苦笑著。
喬琳拉著她的手,「不準胡說八道,感情是兩相情願的事,不合就散,怎能說是妳的錯,蒹葭,妳看起來很沒精神,不舒服嗎?」
「我有點頭疼。」她秀眉擰著。
「那妳回家吧,好好休息,一切都會沒事的。」喬琳扶著她走下鋁梯,離開倉庫。
孟蒹葭點點頭,「謝謝。」以她現在的狀況,恐怕只會幫倒忙。
走出客,孟蒹葭直接回家。今年冬天似乎來得比較早,冷風吹在身上令她直打顫,她加快腳步,腦里卻想起若王道在身邊,一定會月兌下外套蓋在她身上吧。她無奈一笑,看來她真是過于依賴他了,所以才會因為他而讓自己的生活變成一團糟。
回到家門前,她發現大門半掩著,她忙開門進入。
「王道,這就是你住的地方,還真小呢!沒有前院,也沒有後院,廚房更是小得可以,天啊,你怎麼住的習慣啊。」莫妮卡尖刻的批評著。
「妳若看完了,我們就離開吧。」王道冷淡道,對她的評語不置可否。
莫妮卡一轉頭,就看到佇立在門口的女子,笑著出聲說︰「看來女主人回來了。」
王道忙回身,見到孟蒹葭有些訝然,「蒹葭。」
「她是誰?」孟蒹葭看著眼前金發白膚的美麗外國女子,還說著一口流利的中文,所以她可以很清楚的听到這外國女子對她家的挑剔言論。
「她……」
「我叫莫妮卡,是王道的前妻,孟小姐,很謝謝妳對王道的照顧。」莫妮卡搶先一步自我介紹。
前妻?!孟蒹葭錯愕的看向王道。
王道神色不好,回視她的眸光里帶著愧疚,「莫妮卡的確是我的前妻,她從美國來看我。」
「我不只來看道,還要道與我一起回美國呢。」莫妮卡笑著說。
「莫妮卡,我說得很清楚了,我不會離開台灣的。」王道冷郁澄清。
「道,難道你真舍得我一個人住在美國嗎?看來我只好也搬來台灣了,我就快追上你了,我可不能再讓你被別的女人給搶走呢!」莫妮卡別有含意的看了眼孟蒹葭。
「別胡說,莫妮卡,我送妳回飯店。」王道只想快點帶走莫妮卡。
「道,我看你今天也留在飯店陪我,別回家了。」
「莫妮卡。」王道語氣里帶著警告。
「我們是夫妻啊!同房又有什麼好奇怪的。」她笑得更加愉快。
「走吧。」王道抓著莫妮卡的手往外走。
莫妮卡回頭對孟蒹葭揮揮手,「再見,孟小姐,很高興認識妳,呵……」門關上後都還能听到她開心的笑聲。
從頭到尾孟蒹葭都無法插上嘴,只能听著莫妮卡句句都針對自己而來的話,她的心猶為「前妻」兩個字而刺痛,怎能想得到,王道所說的美國朋友竟然是他的前妻,最可笑是,她連他結過婚的事都不知道。
孟蒹葭捂著越加疼痛的頭,感到四周的氣溫似乎一下子降低許多,冷寒入骨,她攀著扶手困難的上樓,她現在只想倒在床上睡覺,什麼都不要想。
額上清涼的撫觸為渾身燥熱的她帶來些許的舒服,孟蒹葭舉起手想抓住那片涼意,只是她的手被一只大掌給抓住,耳邊傳來低沉熟悉的嗓音。
「蒹葭,妳在發燒呢,別亂動,乖。」接著感到略帶粗糙的手摩娑著她的臉頰,輕輕柔柔的很舒服,也讓她緩緩的睜開眼楮。
王道俯臉看著她,「我吵醒妳了嗎?妳感冒了,現在正發燒著,不過幸好溫度不高,妳還有感到哪里不舒服嗎?」
孟蒹葭張大眸子看著他,低啞開口,「你為什麼和莫妮卡離婚?」
王道嘆口氣,曉得這是逃避不了的問題。「其實妳該問的是,我為什麼和莫妮卡結婚。」
「為什麼?」不管哪個問題都可以,她只要知道答案。
「那不是一段快樂的回憶。」王道神情顯得落寞,輕嘆一聲,緩緩訴說︰「莫妮卡的哥哥狄倫是與我一起考入FBI的同儕,我們一起受訓,結訓後被分發在同一個單位,所以我和狄倫成了很要好的朋友。狄倫與我一樣是孤兒,不同的是他還有個妹妹,就是莫妮卡,因為狄倫的關系,我認識了莫妮卡,但是我與莫妮卡的交情一直都很平淡,她嫌我過于溫吞,與她愛玩、愛熱鬧的個性截然不同,而我也只是將莫妮卡當成妹妹。
「有一次我與狄倫出任務,去抓個毒梟,我們判斷他們身上並沒有大批槍械,所以沒有請求支持就孤身冒險,誰知道毒梟在性命危急的時候竟然扔出手榴彈,我所站的位置靠近門,狄倫搶先一步將我推出房間,手榴彈隨即爆炸,他被炸成了重傷,在送到醫院之前便死了,臨死的遺言就是要我照顧莫妮卡,狄倫下葬後的一個月,我就和莫妮卡結婚了。」
「你是為了責任而娶她?」
王道點點頭,「我不討厭莫妮卡,再加上狄倫的托付,莫妮卡又答應了,我自是理所當然的娶了她。原本我以為莫妮卡至少該有點喜歡我,才會願意嫁給我,後來我才知道莫妮卡是因為失戀才負氣嫁給我,婚後沒多久,她就嫌我無趣而在外面交男朋友,加上她的工作是模特兒,經常要在不同的城市奔波,我也因為工作常不在家,我們聚少離多,關于莫妮卡的不好流言開始傳入我耳里,她到處交男朋友,甚至還和有婦之夫有染,私生活極為不撿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