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劍交錯的金石聲里,听到勁衣殺手出聲,「我們不想多傷無辜,只要白衣女子,勸你們別做頑強抵抗。」
「作夢!」李威、張武手下不留情,招招出手逼命,誓死保護小姐。
殺手錯愕于對方實力的強悍,正心驚時,已經有人掛彩了。
「我不要見血,打昏人就好了。」錢銀雅下令。
「你太猖狂了!」那人不服氣的話才剛說完,一個手刀劈在頸上,馬上就咚的一聲倒地。
然後這種聲音像會傳染,緊接著又听到咚咚的幾聲,殺手一一倒在地上,最後一個想逃走也被張武的暗器擊昏。
「這麼快就解決了,原來京城不止治安差,連殺手都這麼沒用。」錢銀雅不太高興的皺皺小鼻頭。
「小姐,您別當游戲來玩,這是很危險的事。」比較膽小的紋紋捂
著胸口叫道。
「膽小表,都跟我這麼久了還是不生膽。」錢銀雅取笑婢女。
蝶衣氣憤,「那個薛虎已經輸給小姐,是小姐的屬下了,還敢以下犯上,太可惡了!」。
「這個京城還要再加一條罪,沒有忠義之風,皇帝小子連個小小的京城都管不好,要期待他能治國、平天下,簡直就成笑話了!」錢銀雅不屑表示。
「小姐,夜深了,我們快回客棧吧!」李威提醒。
錢銀雅點點頭,一行人便離開了。
就在他們剛消失在巷子那頭時,三條修長身影就迅速的出現在巷子這一邊。
「還是晚了一步!」古羽的語氣失望,只看到倒地的人,又讓說話的女子走掉了。
唐皇蹙眉,他本是放棄了,卻在要回宮時又听到嬌俏悅耳的笑聲,還有她評論自己是個笑話,他急急忙忙循聲趕來,希望這次能見到這個放肆女子,可惜仍舊是錯過了,上天是特意在開他的玩笑嗎?
他是天子,沒有做不到的事,要揪出這女人不會是難事,只要他想做!
「叫醒地上人詢問。」唐皇下令。
「是。」兩個侍衛抓起地上一個大漢,連忙為他推宮活血,助他醒過來。
勁衣殺手醒後想逃走,被壓制跪在地上,「放開我,你們是誰?想要做什麼?」
「你們和何人起沖突?他們又是什麼身分?」唐皇問。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快放開我,放開!」殺手不肯說,努力的想掙月兌。
唐皇看了侍衛一眼,安邦不客氣的大力扭緊殺手的手臂,讓他痛得哇哇大叫。
「不想受苦就好好回答我家主人的話,否則要絞斷你的一雙手臂也不是難事。」古羽冷酷地告訴殺手。
「我……我說,求……求你放了我,好痛、好痛!」殺手哀叫的求饒。
安邦松手,不帶感情地催促,「快說。」
殺手揉揉被扭痛的手,一臉倒楣樣,「我們是拿人錢財辦事的殺手,只知道要殺的對象是個穿著一身白衣、臉罩白紗的女子,那女子身旁跟了兩個婢女,還有兩個帶刀侍衛,沒想到那兩個侍衛武功那麼厲害,我們打不過就全被擊昏了,至于他們是什麼身分,我們也不知道。」
這答案讓唐皇不滿,墨黑利眼掃過殺手,臉色冷厲,「說老實話!」
殺手被他的氣勢震懾得身子縮了下,「我……我說的全是實話,別說我們不知道,連聘雇我們的人也不知道那女子的身分,我知道有許多人都想明白她是誰,可是她都不曾表示過自己的身分,因此大家都不明白。」
「那要你們去殺人的人是誰?又為了什麼要殺那女子?」唐皇再問。
本來這是職業機密,但是到逼命時刻也管不了那麼多,保住性命要緊,殺手遂明說了,「我們是薛大賭坊所養的殺手兼保鏢,平時就是為賭坊主人薛虎效命,原因是那女子和薛虎比賭技卻勝出,讓薛虎必須依賭約做那女子的手下,薛虎不甘受辱,就要我們殺了那個女子。」
「那女子去賭博?」這消息讓唐皇愣住了。
殺手連忙點頭,「听說她不但會賭,而且賭術高超,今天贏了薛虎,而昨天還勝了雷龍,這兩人都是京城里著名的賭王,許多人都猜她明天會去挑戰另一個賭王馮平呢!」
「她住哪里?」
殺手搖頭,「我們也不曉得。」
「而那女子除了穿白衣、戴面紗外,還有什麼特征嗎?」唐皇要知道得更清楚。
「月色不明,加上她臉覆面紗,我也看不清她的模樣,只覺得那女子的嗓音很甜、很好听,該是個很年輕的女子,而身旁能有婢女、侍衛保護,也應是有錢人家的千金小姐,我只知道這些了。」殺手詳細回答。
「你走吧!」唐皇不為難他。
殺手如蒙大赦,也沒心思顧及還昏迷在地的同伴,連滾帶爬的自己先跑了。
唐皇揚揚眉頭,「這應該就是沒有江湖道義的表現對不對?」若是讓那女子看到,可能又會將罪怪到他頭上,即便他是天子,也不應該管那麼多雞毛蒜皮的事啊,可見她真對自己很有偏見。
「有道義就不會被金錢收買成殺手了。」安邦回答。
「公子,接下該怎麼做呢?」古羽連忙問。
「朕已有了打算,回宮再談吧!」唐皇漾著笑,邁步離去。
知道她將會出現在哪里,他就守株待兔,等著獵物上門便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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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清氣朗、陽光嫵媚,秋天的氣候冷熱合宜,是個適合外出游玩的時節。
錢銀雅和婢女在房里用早膳,她們已經問過小二,知道城南今天有市集,熱鬧得很,打算膳畢就去市集逛逛。
「小姐,您想在京城開賭坊是不是?」用膳間,蝶衣出聲問道。
「你從哪看出來的?」錢銀雅笑看了眼婢女。
紋紋搶話表示,「因為小姐收了薛虎當手下啊,依奴婢看小姐是想將京城三賭王都收為手下,然後開間賭場讓他們管理。」
「呵,你們兩個真聰明,不愧是我的人,你們覺得這主意好不好?」錢銀雅征詢兩個婢女的意見。
蝶衣和紋紋同時點頭贊成,不過紋紋還有疑問,「小姐,能收那三人當手下固然很好,可是他們會對小姐您心悅誠服嗎?若是陽奉陰違就不好了。」
「當然這是最重要的事,可以想見的那三人一定很不好馴服,不過我有自信能讓他們听話,別忘了許多桀驚不馴的江湖賭客到最後還不是乖乖的成為我的屬下,我會有法子應付的。」錢銀雅很有信心。
听小姐這麼說,兩個婢女也放心了,看來小姐真要在京城開賭場了。
這時房門被敲響,蝶衣去應門,走回稟報。
「小姐,沈大娘來了,要見您。」
沈大娘走上前行禮,「見過銀雅小姐。」
「沈大娘,你不是該在王府照顧來相親的千金們嗎?怎麼來了?」錢銀雅看著沈大娘。
「銀雅小姐,我是來轉告易老夫人的邀約,易老夫人想邀請小姐到王府作客。」沈大娘說。
這個邀請讓錢銀雅疑惑,「易老夫人怎會突然想請我去王府呢?」
「老夫人一知道原來是小姐護送相親千金到京城,就表示要請小姐到王府作客,老夫人想好好謝謝小姐。」沈大娘回答。
「沈大娘,你有告訴老夫人我來京城也是有事要辦,實在不用如此客氣。」她從來就沒打算到王府作客。
沈大娘點頭,「小姐,這話屬下說過了,但老夫人還是堅持邀請,請小姐一定要到王府作客數日。」
「那些相親的千金和王爺相處得如何?老夫人和王爺可有中意的人選?」錢銀雅好奇地問。
沈大娘輕嘆口氣,「其實鎮平王爺根本就不在京城里,王爺幾天前就奉命出巡邊疆了,短時間內不會回京,那些小姐都很失望,不過老夫人說無妨,一切由她作主,依屬下看老夫人的神情,似乎還沒有決定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