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像您知道的那樣,那……那爵爺,如果沒事的話,打擾了!」說完就想趁公爵還沒反悔前落跑,跳離床鋪,就要往秘道跑去。
在離秘道還有一公尺的距離處,黎妃被攔腰抱起,整個人被困在手臂與牆壁之間。皎潔的月光自身旁的窗戶照了進來,黎妃這才看清楚,席爾斯身上穿著絲質睡衣,胸口一路敞開至腰間,結實的體格一覽無遺;狂放不羈的白發,更顯得他的野性,月光下的他有著不尋常的魅力,他像獵豹盯住獵物一般,好整以暇的打量眼前驚慌失措的小女孩。
「哈哈,爵爺,還有什麼事還沒交代完的嗎?」黎妃吞了吞口水,恨不得賞自己一巴掌,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看帥哥!
席爾斯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感到啼笑皆非過,看來這個東方女孩果然是隨隨便便就闖了進來,竟然天真到想從原路逃回去。他打量她嬌小的身形,稚氣卻古靈精怪的表情,活像個長不大的孩子;這樣的小表,他相信她是天真到真的以為可以抽到吸血鬼的血;想必「他」也相信,因此才會讓她進來。這麼一想,就讓他忍不住想多逗逗她。「你以為古堡是你可以隨便來去的地方嗎?」
「哈哈哈,爵爺,您大人大量,不要跟小女子計較這些,我絕不會再犯的。」才怪!最後一句是︰我絕對不會再犯被抓到這種錯誤的。問題是出在哪里呢?動作比人慢嗎?看來回去之後要多練練身手,才有辦法偷襲吸血鬼。
他光看她的眼楮就知道這小家伙沒有安分的打算,更讓他想嚇嚇她。他想看吸血鬼是吧?就給她看!他倒要看看她能做什麼。
「小不點,你叫什麼名字?」
沒有意識到席爾斯過分溫柔的語氣,黎妃反射性的回答︰「黎妃。」回答後才發現這下糟糕,連名字都被知道了,要是公爵動用關系讓她被遣送出境回台灣怎麼辦?!罷了罷了,要是公爵打算這麼做,即使沒她的名字也辦得到。
「黎妃,真是好听的名字。妃妃,你剛剛說你認為我是吸血鬼吧?」席爾斯像在哄小孩一般,輕輕地附在她耳邊說著,黎妃的雞皮疙瘩一個一個生了出來。公爵是吃錯藥?還是已經想好要怎麼折磨她了嗎?怎麼聲音那麼變態!
「哈哈,」黎妃繼續干笑。「爵爺,我年紀小不懂事,愛胡思亂想,您不會真把它當一回事吧?」
「那麼,你是在開我玩笑嘍?」席爾斯抬起頭來,有些邪肆的盯著黎妃,直到這一刻,黎妃才發現席爾斯奇怪的變化。
從月光灑進來的角落開始,席爾斯的白發像變魔術一般,一路變成閃耀的銀色,並隨著顏色延伸,長及腰間,透露著妖魅的氣息;本來就白皙的皮膚在月光下更是白得發亮;綠色的瞳孔,此時此刻正透著不可思議的寒光……這根本不該出現在人類的眼楮,除了年齡不符外,根本就是伊娃大姐所形容的——吸血鬼!
「你——」看到了夢寐以求的吸血鬼,黎妃完全沒有幻想中浪漫邂逅的感覺,她心中飄過的是剛剛暴力男生喝人血的畫面,腦中悲哀的警鈴直響,預告著自己大概已經完蛋的下場。
第四章
銀白月光下,俊美邪肆的銀發男子凝視著懷中的佳人,這本是極為唯美的畫面,可惜黎妃那張顫抖的小臉實在令人發噓,一點也浪漫不起來。
「我怎麼了?」席爾斯好整以暇的盯著懷中一動也不敢動的女孩,饒富興味地觀察那張小臉上千變萬化的表情;先是驚訝、擔心,再來是諂媚。怎麼有人可以在幾秒鐘間轉換那麼多種情緒?班恩那個笑臉牌撲克應該跟她多學學。
「呵呵,爵爺,您真的是吸血鬼?」黎妃小心翼翼地問著。
「是又如何?」他倒要看看她想做什麼。
黎妃倒抽了一口氣,一來是因為終於如願以償,二來是擔心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小小的腦袋馬上開始運轉,怎麼樣才能同時達成取得吸血鬼血液的目的,還能活著離開這里。
「呵呵,即使爵爺您……您是吸血鬼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而且爵爺的家族在英國社會生活那麼多年,想必也相當具有『紳士風範』。」言下之意,就是總不會這樣欺負她一個弱女子吧。
「呵。」席爾斯輕笑了一聲。「紳士風範是有,不過是不是拿來對待擅闖紳士睡房的女人,就不得而知了。」
黎妃尷尬的低下頭,不敢直視那雙妖氣十足的綠眼,總覺得那深不見底的瞳孔好像會勾魂似的,讓她腦袋不能正常運轉,甚至全身不能動彈。
黎妃的猜測並沒有錯,吸血鬼的綠眸具有一種特殊能力,稱之為「瞳術」,只要他們願意,便能控制被注視者的行動,一如傀儡術般。
黎妃不死心,繼續探詢︰「爵爺,您……真愛說笑。不如這樣吧,咱們打個商量,您就湊合湊合,咱們交換一下,我抽你多少血,你就吸我多少血,這樣是不是很公平?」
黎妃自以為是個好主意,這樣一來,她就不會一不小心被吸血吸到死掉,頂多貧血吧。
席爾斯憋笑憋到快岔氣!怎麼有那麼天才的人!現在是什麼情況?還敢跟吸血鬼談條件!但他並沒有笑出來,他還想看看這小女娃更驚慌失措的模樣,如果,他真的吸了她的血的話。
席爾斯咧開嘴露出一口白牙,嘴角銳利的犬齒隱約可見。「你是認真的嗎?」他的手輕輕撫上她雪白的頸子,指尖滑過她的咽喉,戰栗的感覺讓她打了個哆嗦。「當然,我說到做到。」她逞強地回答。
他詭譎一笑,低頭靠近她,森冷的白牙附在她的耳邊,吐著令人不寒而栗的訊息。「可惜,妃妃,我並不想答應你的條件。」在講完的同一刻,頭一低,迅速咬住她的頸項,讓黎妃連想逃的念頭都來不及有。
「你——」黎妃只來得及溢出驚恐的一個字,然後一陣頭昏目眩,便暈倒在席爾斯懷中。
席爾斯凝視著懷中的女孩,綠眸中陰情不定。雖然他只是淺嘗即止,但令他震驚的不是黎妃的暈倒,而是,沒想到竟然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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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點,布理司躡手躡腳的走進飯廳,想看看席爾斯暴跳如雷的樣子,還有一整夜都沒有被轟出古堡的肇事者情況如何。他相信以席爾斯的個性,還不至於把那小女娃生吞活剝,最多是嚇嚇她罷了。
飯廳的景象讓他的下巴差點掉下來。席爾斯平靜的在享用早餐,像是沒有發生任何事一般,而肇事者則不見蹤影。席爾斯不會真的下狠手吧?這個玩笑未免開得太大了。
他連忙沖進飯廳。緊張得抓住席爾斯問︰「你不會真的把她處理掉了吧?」
「果然是你搞的鬼。」席爾斯有些不悅地扯了扯唇角。看在這玩笑還算有趣的份上,這筆帳可以晚點再算。
這表情看在布理司眼里則完全不是那麼回事。沒想到幾年不見,席爾斯竟然變成這麼冷血的人,都是他害了黎妃,布理司自責不已;傷心之余,拿起桌上的牛女乃就要一飲而盡,稍解心中懊悔。
席爾斯攔住他的手,將牛女乃擺回桌上。「誰說這是要給你喝的?」
布理司百感交集,沒想到時過境遷,當年可愛的少爺,今天不只冷血,連一杯牛女乃都吝於給他喝。「你,杰,我真的看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