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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兒媚 第24頁

作者︰可兒

「小東西,你的吻就是最真的回答,別再說謊了。」奎行雲的嗓音還飽含著濃濃的。

宓如意清醒過來後使盡全力的推開他,「你……你怎能這麼做,你不應該如此對我的!」

「為什麼?難道你還要說你愛醫學更勝于愛我,不想被我牽絆住了那樣的違心之論嗎?你若真能狠心斷情,就不會郁郁寡歡、神情憔悴了。」奎行雲看穿了她所有的心事。

睜大眼瞪著他,她語氣轉為激動,「你自認為可以救我于不被情所苦,但你要如何救我?娶我?納我為妾?還是一直讓我當你的專任大夫,然後獻出自己的一切任你掠奪?你要如何安置我呢?」

奎行雲倒沒考慮那麼深的問題,他只想戳破她的假裝,證明她也喜歡他,所以被她這一問,他倒有些應對不出來,「我若要了你,就一定會對你負責的。」

「我不要空口白話,我要實際的表示。」

「如何表示?」奎行雲問道。

「師父是我這一生最親密的人,他的痴心真情我全看在眼里,所以從小我就有個心願,將來要嫁的丈夫也必須和師父一樣的專心專愛,他的心中只能有我這個妻子,一生不能納妾、不可有侍婢丫鬟,也不可以上青樓狎妓,我霸道的要他只屬于我一個人,就如同我也是只屬于他一個人,你認為自己可以做到嗎?」她明白要讓奎行雲對自己死心的方法就是令他知難而退。

「我想這世上沒有一個男人可以做到你的要求,你的條件太苛刻了。」奎行雲臉上是無法贊同的神色。

宓如意反駁,「不,只要有心,要做到我的條件並不難,至少我師父就做到了,他甚至沒和心愛的女子在一起,就為她守心守情一生一世,或許你爹氣怒我師父的就是他老人家終其一生對你娘不變的真愛,這樣的愛很沉重,一定壓得你爹很不舒服!我明白你做不到,我也從不認為你能辦到,你生性風流多情、不拘小節,認為英雄愛美人是天經地義之事,愛流連于溫柔鄉里,以你的身世人品,你絕對有游戲風塵的資格,但是就與我所要求的伴侶條件不合了。」

「你師父是個例外,如此的情痴千萬年或許才有一人,你不能一直拿他當標準,否則你只會落到一生孤獨的命運。」奎行雲嚴肅的告訴她。

「若真是如此,那也是我的命,我向來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我一生里也只堅持這一樣,絕不可能改變,何況以我師父和你爹娘的恩怨,風雲山莊容得下我嗎?你只是為了自己的私欲想要我,可曾真心為我想過?這就是你喜歡我的方法嗎?你也太自私了!我們不會有交集的,終究是要分開,你可以好好的想想我的話,我走了。」宓如意哀愁的看了他一眼,留下輕輕的喟嘆聲,閃過他走向門離開。

這些話會打去他對她的興趣,讓他放棄她,這也是他們最後的相處了,明天莊主會找他出門,那時也是她離開風雲山莊的時候。

此後她和奎行雲這一生應該不會再見了!

※※※

棒天,陰沉多日的老天終于開懷了,讓太陽露出臉,給了人間一個好天氣。

趁著天氣晴朗,奎仕東找兒子出門,縣城里要多開一家商行,父子倆結伴去視察,用完了早膳,他們就由護衛陪著離開了風雲山莊。

接著就輪到宓如意離開了,帶著行李,她來向奎夫人辭行。

「宓大夫,你要走了?」奎夫人很驚愕。

「夫人,少莊主的病已經痊愈,我完成了承諾,是該離開了。」宓如意神色平靜的說明。

「可是恰巧老爺和雲兒出門了,宓大夫在這時說要走,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啊?」奎夫人為難的看著她。

「夫人,我已經向莊主稟明過今天要離去的事,至于少莊主,我也將備用的丹藥交給了他,所有的事我都打點好了,所以我的離開不會有什麼問題,請夫人放心。」

「這……宓大夫,難道你不能等老爺和雲兒回來後再離開嗎?你是風雲山莊的恩人,他們該當面向你致謝的。」奎夫人還是希望宓如意留下別那麼快走。

「夫人,不用客氣,我不過是做自己該做的事,算不上是風雲山莊的恩人,天下無不散的筵席,終有別離的時候,現在時間到了,我就該離開,請夫人保重了。」宓如意拱手為禮後就轉身要走。

奎夫人忙喚住她,「宓大夫,等等,你治好了雲兒的病,風雲山莊理當奉上厚禮,不知道你需要什麼?」

「我什麼都不缺,謝謝夫人的美意。」宓如意一樣回絕了。

「可是讓宓大夫兩手空空的離開,也教我過意不去,我想送宓大夫一樣小禮物,請你務必收下,你在此等等,我這就去取來。」奎夫人說完後忙離開大廳。

不知道奎夫人要送她什麼,但她都這麼說,她也只好耐心等等了。

一會兒後,奎夫人手拿著一個細長的錦盒走回大廳,將它遞給宓如意,「宓大夫,小小薄禮不成敬意,希望你好好珍惜它。」

宓如意收下錦盒,放入包袱里,「謝謝夫人,我離開了。」

道別後,她大步的走出大廳,她的坐騎已經被牽到廣場上,縱身上馬,她即刻策馬離去。

當馬兒踏出風雲山莊時,她的淚還是忍不住落下,但她沒勒住馬韁,也沒听到身後傳來李華一呼喚的聲音,她頭也不回的直往前飛奔。

臉上冰涼涼的,淚水已被冷風吹干了,她告訴自己不會再流淚,既是命運安排,流再多淚也是無用的。

就在她離開風雲山莊的範圍,突然一隊穿著黑衣的大漢騎馬向她直沖而來,團團將她圍住。

「你們不是水流堡的人嗎?」宓如意由衣上圖紋認出了那些大漢。

看來像是領隊的中年男人出聲,「小人們正是。太好了,我們可找到宓大夫了,堡里有人中了嚴重的毒,性命垂危,我們受堡主之命,特來請宓大夫前去醫治。」

「是誰中毒了?」宓如意忙問,水流堡和她的交情深厚。

「是表小姐!」

「依依!好,我馬上和你們回水流堡!」宓如意答應,一喝馬先走,水流堡的護衛也隨後跟上,一行人往北而去。

※※※

「宓大夫呢?」毒患剛愈,臉色還是蒼白的紀依依問起陪在身旁的古皇岳。

「酒窖里。」

「在酒窖里又不喝酒,只是對著大大小小的酒壇干瞪眼,這個女大夫的個性真是奇怪。」霍玄雷開口,娘家有事,愛妻回娘家,他也跟著來了。

「為情所苦的人什麼怪事都做得出來的。」古皇岳嘆了口氣。

「不行,我不能看她再這樣下去,我去勸勸她。」古弄月說做就做,急著便要沖出門。

霍玄雷一把拉住妻子,「月兒,感情的事如何勸?要她自己想開才行。」

「她這麼的鑽牛角尖,想得開才怪,我用勸的比較快。」古弄月掙開丈夫的手,一溜煙走了。

「這樣好嗎?」霍玄雷看著其余兩人。

「月兒和如意熟,讓月兒去試試也好。」古皇岳點點頭。

「希望月兒能勸得了她,否則宓大夫如此下去遲早會悶出病來的。」紀依依擔心的說。

房里的兩個男人只能無奈的對看一眼,這等事他們是幫不上忙的。

※※※

陰冷的酒窖里,一個縴弱的身子正對著一個足有半個人高的酒缸發呆,酒缸上的木蓋子被打開,飄散出濃郁的酒味,光聞到這種醇厚的酒味,酒量淺的人都會感到醉意了,不過宓如意站在酒缸前大半天了,不但沒有一絲醉意,腦袋還越來越清楚,她明白自己就算喝下這一大缸的酒都不會醉的,何況只是站在這里聞酒香,又如何醉得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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