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主,你還沒解去身上十香軟筋散的毒嗎?」雪婢擔心的問。
衣霏霓卻對婢女們開心笑了,「本宮是還沒解毒,不過闕禮杰也需要解藥解毒,因為他中了本宮的針刺心。」
「宮主是救奴婢心切,所以才會不小心中了毒,卻還能教闕禮杰也中毒,宮主真是厲害,看來闕禮杰絕不是宮主的對手。」霜奴聞言笑道,對宮主著實佩服。
雪婢心一寬,憂慮褪去不少,「原來闕禮杰同樣中了毒,針刺心若沒宮主的解藥是絕對無法解開的,而十香軟筋散就算沒解藥,七日後藥效也會散去,宮主的內力便會恢復,相較起來,的確是宮主略勝一籌。」這消息令人歡喜。
衣霏霓神情帶著得意。這話沒錯,仔細想起來,她沒輸,闕禮杰也沒贏到哪里去,待她拿下他的人頭做補償後,最後勝利的人就是她了,她定要得到這個勝利。
一改剛才愁雲慘霧的氣氛,衣霏霓開心了起來,邊讓婢女伺候著,也邊想要如何說服闕禮杰,讓他放了雪婢她們,她現在沒有武功,不能硬來只能用智取了。
雪婢、霜奴才剛伺候宮主穿好衣裳,房門就被輕輕敲響,她們習慣性的趕快拿起面紗要戴上,但看到宮主又遲疑了。
「你們先掩上面紗,再去開門看是誰來了?」衣霏霓吩咐。
兩個婢女听令,蒙好臉後,雪婢前去開門。
「闕盟主。」看到門外的男子,雪婢喚著,知會宮主。
衣霏霓直覺是不想面對他,但轉念想到自己要將手下送出闕家堡,她還是要和闕禮杰交涉,就放緩語氣出聲,「雪婢,請闕盟主進入。」
「闕盟主請。」雪婢讓開身請闕禮杰進入。
闕禮杰大步走入內室,坐在梳妝台前的衣霏霓背著他,但由鏡子里他仍看到了她的雪膚花貌,昨夜月光下的她美得惑人,而今早再看到,他依然為她的麗容所傾倒,在這世上,沒有一個女子能比得上霓兒的嬌美,比得上她這樣的讓他心動喜愛。
「昨晚睡得好嗎?」闕禮杰微笑問起。
他俊俏的笑臉讓人看起來是心曠神怡,但衣霏霓卻對他恨得牙癢癢的;壓下心中的怒意,她語氣淡淡回答︰「以一個俘虜身份來說,是還好。」
闕禮杰不在意她語中的譏諷,畢竟他是用強硬手段逼她就範,她一時無法接受也是正常,他有耐心一步步去改變她。
「早膳準備好了,我來帶你去用早膳。」
衣霏霓轉身面對闕禮杰,語氣冷然,「凡是見過我真面目的人都必須付出生命,我見過越多人,該死的人也越多,所以闕禮杰你要我出門見人,最好三思後行。」
闕禮杰笑的瀟灑俊逸,「霓兒,闕家堡將來會成為你的家,我肯定你不會殺了你的家人,不過你一向蒙面不慣于面對外人,我可以讓你戴著面紗走到膳廳,待用膳時再月兌下,那你只面對我娘和妹妹,你就不會害羞不好意思了。」
衣霏霓臉兒艷紅,惱怒的叫道︰「誰害羞不好意思了?闕禮杰你別胡說八道,我是認真的,誰見過了我的面貌,我就會殺了誰,你若不為你母親、你妹妹操心,就讓她們來見我!還有,這闕家堡不是我的家,本宮是雪衣宮宮主,是雪衣宮人,和闕家堡一點關系都沒有,闕禮杰,你弄清楚來!」
「未來情形會如何誰又能知道呢?好了,我們別為不知道的事爭論,去用早膳吧。」闕禮杰走近衣霏霓,要扶她起身。
衣霏霓自行跳起後退靠著梳妝台,「不要靠近我,也不準你再對我……呃……亂……亂來;面紗呢?沒有面紗我如何出門?」她本想說動手動腳,但思及雪婢、霜奴也在場,她突然感到難為情,所以說不出口。
這樣的事也不能過于激進,闕禮杰退讓一步,他從懷中抽出衣霏霓的面紗遞給她,「昨兒我收起來了,現在物歸原主。」
衣霏霓飛快的搶下自己的面紗,交代婢女為她戴上,雪婢、霜奴細心的為宮主將面紗固定。
面紗一貼近衣霏霓的臉,她就聞到除了原來的香氣外,面紗上還有另一股屬于男人的陽剛氣息,察覺那該是闕禮杰的味道,衣霏霓臉色一變,秀眉皺起,沖動的就想拉去臉上的面紗,可是這樣一來她不就沒有面紗遮掩了,那她又要用什麼理由解釋自己的舉動,說她厭惡闕禮杰的氣息嗎?那樣的話她如何說得出口?
衣霏霓還沒想好要怎麼做,婢女就為她別好了面紗,闕禮杰也出聲,「走吧!」
似乎沒有給她拿下面紗的機會,衣霏霓只得忍下來,和闕禮杰走出房間。
「雪婢,你有沒有覺得宮主和闕禮杰之間有些奇怪?」霜奴看著遠去的男女身影問雪婢。
雪婢點點頭,「不知道宮主和闕禮杰間發生了什麼事?昨晚的情形又是如何?」她也好奇想明白。
第五章
衣霏霓隨著闕禮杰走向膳廳,一路上听著他介紹著經過的亭台樓閣,那兒是書房,這邊是中庭花園,再過去有池塘……
其實闕家堡里的地形,衣霏霓非常的清楚,所以她不太耐煩的听著這些無聊話,走了一會後她才想起,自己為何要和他一起用早膳?她不用听他的話啊!
衣霏霓馬上停下腳步,小手交疊抱在胸前,冷漠的看著他,「闕禮杰,本宮不需要依你的意思行事,更不用和你或是你的母親、妹妹用早膳,那是你的家人,與我何干,本宮沒興趣和你們吃飯。」說完轉身便要回房。
「你不想你的手下離開嗎?」闕禮杰在她身後提起。
衣霏霓腳步停下,馬上回頭看著闕禮杰,「你想說什麼?」
「只要在七天里,你肯待在闕家堡里做個好客人,我便可以放了你的手下,讓他們離開。」闕禮杰告訴衣霏霓。
七天正好是十香軟筋散的藥效期限,他的意思就是要她好好留在闕家堡,他可是想在這時間內從她嘴里問出印信的下落?衣霏霓腦筋也動得快,提出相應辦法,「我可以留下,但條件是你要以禮待我,不能逾矩,要謹守男女之分,最重要是你不可用強逼手段逼迫我透漏任何事,在闕家堡為客期間,我的行動不受拘束,可以隨心所欲,闕禮杰你若能答應我這些要求,我便同意在闕家堡為客。」
這些條件听起來十分苛刻,擺明了闕禮杰就是吃虧的一方,不過他卻是毫不考慮就點頭同意,「好,我答應!」
衣霏霓被他的爽快嚇了一跳,睜大眼盯著闕禮杰,「你真同意我提出的所有要求?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說了便要算數,不可以食言!」
「我明白,也完全答應你的要求,我還可以以我盟主的名譽起誓,你能相信我的。」闕禮杰滿口的應允,儒雅的笑容下打著只有他自己才明白的精算盤,保證絕不會吃虧。
見他說得一本誠意,似乎很可靠,衣霏霓心中卻直覺有問題,教她不敢輕易答應了。
「怎麼?你敢提要求,現在我全盤同意,你卻退縮,女子果真就是沒膽量,永遠無法和男子抗衡。」闕禮杰用激將法。
衣霏霓不甘被激,要求都是她所提,也沒遺漏了,那她何用畏懼,遂抬頭挺胸看著闕禮杰,「好,就這麼說定了,我要你今天就放了我的手下,我還要親眼看著他們離開。」
「沒問題,用完早膳後我就下令放人。」闕禮杰微笑點頭,再比了個請的手勢;衣霏霓抿著下唇,隨著他繼續走向膳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