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救命啊……」幸幸聲嘶力竭的大叫,希望有人能听到來救她。
文大哥你在哪里?為什麼不來救幸幸?你知道幸幸有多害怕嗎?
她在心中不斷地吶喊。
「文大哥,文大哥……」幸幸改叫著文克烈,一句句、一聲聲在林子里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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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找到?沒找到就繼續找,一定要找到人為止!」文克烈鐵青著一張臉對黃總管叫囂,焦心讓他沒了主意,他急如熱鍋上的螞蟻。
「少爺,楓紅別業里全都找遍了,若幸幸郡主真在別業里,不可能找不到她,除非郡主離開了別業。」黃總管向文克烈分析眼前的情形。
「離開?她怎麼離開?所有的門口都有守衛,他們都沒見到幸幸走出楓紅別業啊!」文克烈捶了下椅子的扶手,煩躁地怒吼。
「少爺,楓紅別業的出入口都有守衛把守,郡主若出去,我們一定知道。但是西邊毀壞的石牆也可以通到外面啊,那兒就沒人看守了,而且是人?罕至。」黃總管提起。
文克烈聞言立刻站起了身,「那兒出去便是一片樹林,老天爺!幸幸最怕黑了,又容易迷路,若她在樹林里……」他不敢再往下想。「快,快派一隊人馬隨我到樹林查查。」文克烈對著黃總管丟下話,人便像旋風般,飛快的奔出了大廳。
幸幸,撐著點,文大哥來救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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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大哥,文大哥你為什麼不來救我呢?文大哥……」幸幸邊哭邊喊,太陽下山了,林子里一片黝黑陰暗,只能靠著天上微弱的星光來辨識方向,她已經跌跌撞撞弄得一身是傷,卻仍被困在林子里。
風聲呼呼的吹過,在林子里回蕩出恐怖的聲響,讓幸幸更加害怕了。每當她衣服被枝葉勾住時,那感覺就像有人拉住她一樣,都會讓幸幸恐懼的尖叫出聲,她害怕得漫無方向地奔跑,結果是更容易讓自己跌倒,身上的傷也就越來越多了。
幸幸哭著蹲坐在地上,她跑不動了,也不知要往哪兒跑?四周一片黑暗,她又冷又餓!
她會死在這里嗎?然後就像伊楚兒說的,沒人埋葬她,任她暴尸荒野生蛆。
不要,她不要!她不想死,她還沒嫁給文大哥,還沒當文大哥的新娘呢!她不要死。
「文大哥,文大哥……」幸幸啞著聲,將臉埋在手里邊哭邊叫。
突然一陣風帶來了一些聲音,讓幸幸抬起了頭,本是黑黑的林子,現在卻突然浮著點點的亮光。
幸幸發著抖站起身,這是什麼?鬼火嗎?那些孤魂野鬼要來捉她了嗎?
幸幸恐懼的搖著頭,發出了一聲尖叫,便沒頭沒腦的往前奔跑,撞到樹跌到了,幸幸爬起來繼續再跑。
不要,不要來捉她,不要來捉她!
那聲尖叫讓文克烈興奮的認出,那是幸幸的叫聲,幸幸就在附近。
「幸幸,幸幸……」文克烈放聲大喊,一邊高舉火把找人。
「在那兒。」手下看到個白色身影,指著大叫。
文克烈也看到了,他馬上策馬過去。
心神已亂的幸幸根本分不出人聲、馬蹄聲了,如驚弓之鳥的她只知道盲目的往前跑,沒有目標的奔跑。
文克烈在幸幸身後喊了幾聲,幸幸卻是充耳不聞,仍是沒命的向前跑。
他將手中的火把扔給身邊的侍衛,然後飛身下馬,縱躍到幸幸身前攔住了她。
被文克烈抱住的幸幸,依舊是拚命的掙扎哭叫。
「不要捉我,放開我,不要捉我,救命啊,不要捉我……」
「幸幸,我是文大哥,幸幸,你醒醒,我是文大哥啊,醒醒!」文克烈捉緊幸幸,拍著她臉頰要喚醒她。
文大哥,文大哥!听到這熟悉的聲音,終于讓幸幸清醒了些,她張大眼楮仔細的看著眼前的人,火光照耀下,他的長相是那麼的清楚明白。
文大哥,真是文大哥,文大哥……幸幸兩手顫抖的撫上文克烈的臉龐,還有些不敢置信他會出現在眼前。她小嘴開著,卻發不出聲音,臉也漲紅了。
一會兒後,幸幸才低吼一聲,大哭著抱緊了文克烈,她抱得那麼緊,似乎生怕一松手,文克烈又消失不見了。
「文大哥,文大哥……」喑啞的哭聲低低喚著這個對幸幸來說最?重要的名字。
幸幸的情形讓文克烈心痛不已,她臉上淚痕、血?交錯,衣服也襤褸不堪,不難想像她身上必是傷痕累累,她人受驚過度,已接近崩潰邊緣了。
「幸幸,不怕,文大哥在此,不用害怕,不怕……」文克烈抱緊她,竭力的安撫幸幸的情緒。
幸幸抱著文克烈只是哭,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在經過一下午的折騰後,驚慌害怕在此時得以統統發泄出來,情緒激動的幸幸在拚命哭泣之下,體力已用罄,她的哭聲越來越小,抱住文克烈的力量也越來越弱了……文克烈只覺得懷里的幸幸漸漸沒了聲音,心一驚,連忙低頭審視她,幸幸已是哭暈過去了。
文克烈急急的抱起幸幸,飛身上馬,快速的奔回楓紅別業。
幸幸需要大夫好好的療傷,而且他也要查明整個事件的緣由。
是誰這樣狠心的傷害幸幸,他絕不會放過那個人,絕不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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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文……大哥,救命啊,不要……追我,放開我!救……救命,文……大哥,文大哥……」
幸幸發出了虛弱恐懼的聲音,小腦袋不停的在枕上晃動,小臉上淚痕斑斑,兩手無意識的揮舞,她又在囈語了。
一直守在床邊的文克烈急忙捉住幸幸的雙手,一手撫著她的額頭,?聲的安慰她—
—「文大哥在這里,就在幸幸身邊,沒事了,沒有人能傷害幸幸,有文大哥在,幸幸已很安全,沒事了,沒事了!」
文克烈的話語對幸幸很有安撫作用,一會兒幸幸就平靜下來,繼續沉睡。
文克烈心疼的?她拭去臉上的淚痕,心中千萬的不舍難過。
這次幸幸真是受苦了,她從小被重重保護長大,從沒有人敢對她不敬,甚至傷害她。別說她沒遇過苦難,連被責?、被輕輕打一下都不曾,這樣一個天真的孩子,將她獨自留在她一向最害怕的陰暗林子里,看不到周圍,沒人跟她作伴,她孤立無援的待在林子里害怕哭泣,幸幸心中的恐懼驚慌是可以想像得到的。
以幸幸的個性,她絕不會跑到自己不熟悉的地方,更不可能一個人走入那片樹林中,一定是有人將她騙去的,然後丟下她,讓她在林子里無助的走不出來。
老天,是誰?是誰這麼可惡,要這樣的對待幸幸?善良的幸幸不曾傷害過任何人,那是誰要這樣傷害她呢?文克烈思及此,不禁憤怒得想殺人。
幸幸身上的大小傷雖多,所幸都是皮外傷,上過藥就沒事了。
而她心中的傷害才是最嚴重的,驚嚇過度的她精神陷入一種萬分不安的境界,只要外在有個聲響,她就會被驚動,更別提她頻頻的夢魘。文克烈知道她是在作噩夢,但也只能在一旁陪著她、安慰她,不能入她夢里救她。
他為自己的無能為力感到生氣。
幸幸又被噩夢追逐了,失聲叫著文克烈的名字,神情驚慌無助。
文克烈索性上了床,將幸幸整個人抱人懷中,大掌撫著她的頭,柔聲的安撫她——
「幸幸乖,不怕,文大哥在此陪你,不離開,永遠保護你!」
輕輕搖晃著懷里的幸幸,文克烈要給她最安全有力的保證。
窗外的陽光照入屋里,照著床上相擁的一對男女,男子用溫柔的言語在女子耳旁訴說著他永遠的保證,以及最真誠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