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要是有這麼容易就擺平,就不叫西門綾了。
「滾開!」她推拒著他的俊臉,壓根兒不在乎指甲會不會抓傷他。
東方澈則是順勢往後面倒,拉著她倒在他的身上,接著趁她尚未想出對策之前,手掌壓下她的頭顱,吻上他朝思暮想的紅唇,與她唇齒交纏,霸道的掠奪她甜美的蜜津。
抗議的話才到嘴邊,又被迫吞回去。
「真甜……」他滿足的嘆息,又纏綿地吻上她。
西門綾掙扎著想起身,卻始終不能如願,反而讓他逮住機會,加重唇舌的撩撥。
漸漸的,她開始沈浸在他的吻里面,力氣慢慢消失,眼皮也合上了,就這樣任他侵襲著她的意志、吃了一堆豆腐。
她的感官鮮活了起來,雖然隔著衣服,但他的手所到之處,神經都變得敏感了起來,車窗外吹進來的冷風不但沒有吹涼她,反而讓她愈來愈熱……
理智叫囂著要地立刻月兌離這種狀況,可是身體卻不听她的指揮,仿佛有自己意識般的選擇癱軟,在他的刻意引誘之下,柔順的回應著他,卻也因此惹來更猛烈的熱吻,害她完完全全失去招架之力。
當兩人氣喘吁吁的分開時,東方澈揚起男性自得的笑容,瞧著眼神迷亂的她。
「你對我是有感覺的。」這發現讓他愉悅極了。
這話拉回了西門綾飄浮的理智,不假思索的用力推開他。
東方澈一時不察,後腦勺重重地敲上車窗玻璃,也松開了對她的箝制。
隨即,她狼狽的沖出賓士車外,動作迅速地打開家門,然後用力地甩上門,阻隔成兩個世界。
車內的東方澈揉著發疼的後腦勺,仍是喜孜孜的回味著。
「西門綾,你逃不掉的。」總算逼出她的慌亂,他當然高興。
他今晚的心情實在是太好了,好到不在乎得到一個大腫包。
笑了一會兒,手推動排檔,帶著愉悅的心情,開著車回家。
門後的西門綾在听到車子遠去之後,頹然的滑倒在地上,搗著如擂鼓的心髒,質疑著自己今晚的失常。
不能再這樣子下去,東方澈對她的影響力,遠遠超過她的估計!
她不能逃也逃不掉,接下來的日子,她該怎麼辦才好?
是攻?是守?還是以不變應萬變?
二十七年來,她頭一次這麼不確定,也是第一次如此的狼狽,這全都是因為東方澈的出現。
她就知道他是個超級大麻煩!
「該死的東方澈……為什麼纏著我不放……我已經夠煩的了……」她恨恨地捶打著地板。
可惜就算弄痛、弄傷了手,還是無法驅離東方澈的身影,他就像是植入了根、深入了骨血,再怎麼樣,也無法連根拔除。
她不得不承認,東方澈已經成功入侵了她的心。
這下子……該怎麼辦?
想不到她堂堂西門綾,竟然會輸得這麼慘,還輸得有點高興……
天啊!她該怎麼辦?是接受,還是拒絕?
她的心呢?究竟是想要哪一個?
第七章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由於爺爺住院療養中,西門綾也不好意思將公司所有的事情都丟給爸爸和弟弟,因而導致她今晚必須出席這個無聊的宴會。
今晚是某個政界大老的壽宴,由於對方與西門家的關系一向良好,所以於情於理西門家都必須派人出席。
懊打的招呼打了,該奉上的禮也奉上了,完美的穩住西門集團的面子,接下來就不干她的事了。
西門綾溜到隱密的花園一角,坐在鐵椅上休憩,並且月兌掉綁腳的高跟鞋,放松一下神經;她真是痛恨死這種無聊的宴會,簡直是自找罪受。
她從小就習慣穿著高跟鞋,畢竟生長在這樣的家庭,每個月至少得出席一次宴會場合,更別提她當初學跳交際舞的時候,一穿就是好幾個小時。
即便如此,她還是不喜歡這種場合,因為她總覺得整個氣氛跟她格格不入,就算強迫自己戴上淑女的面具,也不過是暫時的虛偽,令人窒息。
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離開,不再踏入。
東方澈倒是說對了一點,就是她真的很想要自由。
「啊,我發現了一個月下精靈,真是幸運。」
西門綾原有的好興致馬上被打斷,她望向聲音的來源,看到了一派悠閑倚靠在樹旁的優雅紳士。
真是閃閃發亮呀!她諷刺的想,口氣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東方澈,為什麼我走到哪里都看得到你?一次可以說是巧合,兩次可以說是踫巧,三次呢?」
「心有靈犀。」
「真是不幸。」
東方澈以指摩挲著下巴,臉上仍然掛著紳士的標準笑容。「你今天的火氣似乎特別大。」
「拜你所賜。」
「怎麼說?」
「你不要明知故問。」她氣得拿手上的高跟鞋扔向他,再也顧不得風度問題。
他並沒有閃躲,但高跟鞋也沒有丟到他,畢竟西門家注重教養是出了名的,西門綾還是做不出太失風度的行為。
東方澈彎下腰撿起高跟鞋,拍去沾惹上的灰塵,走到她的面前單膝跪下。
他的大手握住她的腳掌,沈默的為她穿好高跟鞋,態度自若。
「你干麼?」西門綾真的嚇到了,反射性想縮回腳,可是東方澈卻不放手,一時之間讓她頗為尷尬。
溫熱的手掌燙著了她冰冷的腳心,莫名地讓她的血液開始奔騰,神經也隨之敏感了起來,注意力全集中到她的腳掌,令她不由得心跳加快。
「物歸原主。」他俐落的為她穿鞋,宛若他本來就該如此。
她低頭看著專心一意幫她穿鞋的東方澈,看著他為她這樣的卑躬屈膝,卻一點也不覺得屈辱,反倒自在得很,讓她有說不出來的情緒騷動,只能這樣定定的看著他,移不開視線。
東方澈抬起頭,兩人四目相接,西門綾顯得有點惱怒,又帶些羞赧,所以也不知該說些什麼來打破這樣詭譎的場面。
「心情好多了?」他維持著單膝下跪的姿勢,也維持著紳士的笑容和高貴。
「不好。」她撇過頭,拒絕再看他一眼,也拒絕承認自己剛才的失態。
這個東方澈,對她的影響力實在是太大了,常常讓她的一顆心左右搖擺不定,已經害得她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來面對他才好。
明明非親非故的,卻總是能擾得她一顆芳心吊上吊下,惹得她每次都必須用惡劣的口氣來掩飾她心中的慌亂。
明明就是想要靠近他,卻總是礙於理智的提醒……
懊怎麼形容每次見到他的心情?簡直是又愛又恨!
可她好不容易就快要逃出另一個牢籠了,怎能再讓自己陷入另一個牢籠?
就在她處於思考狀態的時候,東方澈捉起她的手,不斟酌力道,就直接往他臉上打去;清脆的拍擊聲,在寂靜的夜晚更顯響亮。
她立刻回過頭。「你干麼?」她嚇到了。
「開心點了?」他不讓她抽回手,又往他臉上再打。「不開心你可以多打幾下,打大力一點也沒有關系。」
「別這樣。」抽不回手,她用另一只可以自由控制的手阻止他。
他怎麼能夠用這樣的方法來打碎她辛辛苦苦建立的保護牆?!真是賴皮。
「好多了?」他握住她的雙手,貼在他的臉頰。
「被你這麼一搞,我能不好嗎?」真是服了他能做出這種事,搞得她想裝冷臉也裝不下去,想不為他亂了方寸也不行。
「你開心就好。」他不忍見她眉頭緊鎖,寧願她將氣發在他的身上,反正他皮粗肉厚,禁得起摧殘。
這樣的一句話,當場軟化了她的不滿,弄得她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