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
這夜,紅雲閣度過了無眠的夜晚,時間的流逝就只代表了分離的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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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擋不住了!」
秋娘急促地奔進紅雲閣,支持文立天的部屬節節逼近擋在紅雲閣前少得可憐的忠實奴僕。
繼任大典上,魏紅雲一身雪色衣裙立在文立天面前一一道出丈夫的死因,可笑的是竟無一人相信她的話!早就料到會是這種結果,魏紅雲說完便頭也不回地直往紅雲閣,她知道他會來的,因為他尚未得到「藥王解本」。歷任門主皆得由上任門主手里接過「藥王解本」才算真正接位,雖僅是個儀式,卻有著重大的象征意義。
魏紅雲拿起蝴蝶神鞭,一把拉過女兒交付到秋娘手上。
「快走!趁那賊人尚未闖進來前從密道出去。」魏紅雲拉開大門,帶著兩人往棄置已久的古厝前去。
「娘,一起走!要不就死在一塊,女兒不願獨活!」淚水不住奪眶而出,幾乎讓她流盡一生的眼淚。
「走!娘不許你胡亂糟蹋生命,爹和娘就只有你一個孩子,你不走是存心讓爹和娘難過嗎?」魏紅雲腳步不停,多待一分便多一份危險,再不舍也得讓女兒離開。
兵刃相接的聲音不斷傳來,紅雲閣顯然讓那賊人攻入了,魏紅雲不敢多停留。
「秋娘,帶月兒進入古厝,密道的開啟方法還記不記得?月兒就拜托你照顧了。」她不住回頭探看,陣陣飄入天空的灰煙及火光明白透露紅雲閣已成一片火海,她與丈夫的回憶決計不讓賊人污了,就燒掉一切吧。
「娘!月兒不走、不走——」文犀月喊啞了嗓子。
「哈!不走就全給我留下吧!」文立天不知何時已來到紅雲閣後方的小空地。
魏紅雲看了眼來人,立即將女兒及秋娘推入古厝,反手合上年久失修的木門。
「大嫂,別讓我為難,咱們一家人別傷了和氣,您之前在大廳上說的話我可以當作沒這一回事,只要把「藥王解本」交出來,您和月兒仍可以待在神毒堡里享受榮華富貴,就連紅雲閣我也會為您重新再蓋。」在他眼里,魏紅雲已是掌中物。
「呸!你以為我會原諒殺夫仇人嗎?我看得清清楚楚,浩天是中了「十日朝霞」
而死的,除了你,還有誰有這種毒藥!?浩天是你親大哥呀!而你竟狠得下心。」魏紅雲右手持鞭,麗容一派威嚴,一句句泣血的控訴道盡苦楚與怨恨。
「哈哈!魏紅雲,沒憑沒據你又能奈我何?大哥佔位佔太久了,偶爾換人做做嘛!從小他就站在我前頭,武功、練毒樣樣比我行,就連娶的妻子也是武林第一美人;而我什麼都沒有,這一切都該怪他,是他搶了我的一切,哈……全是他的錯!」
紅烈的火焰映在文立天臉上,照出他猙獰丑惡的狂笑,嫉妒已佔去他的心神,全化成邪惡的害人心思,沉淪權勢的快樂深淵不可自拔。
老舊的木門掩不去文立天狂大至極的言語,文犀月听見他親口承認的惡行,擔心娘親亦會遭遇不測,于是死命掙扎著欲沖出去維護娘親。
「小姐,你一出去反而會讓夫人分心,別沖動,先逃出去再說,夫人只在乎小姐的安危呀!」秋娘死命拉住小姐,夫人的吩咐她決計要做到的,即使心急如焚也不能違背。
「娘——」
門外。
「門主,讓小的擒住魏紅雲吧!擒了她便不怕問不出「藥王解本」的下落。」
文立天心月復上前提議,意欲在主人面前立功好求得職餃。
「好,不過可別殺了她。」
雙手拿刀的大漢立即沖上前,就在離魏紅雲五尺遠的距離,忽有一道白光閃過大漢胸前,咻的一聲,大漢應聲倒地,除了文立天之外,在場十余名部屬皆嚇得一動也不動,他們的眼楮全看向魏紅雲手上那條沾了血跡的長鞭。
「好,不愧是蝴蝶俠女,十余年來功夫也更上一層了。」文立天自在的站著,不畏魏紅雲手中的蝴蝶神鞭。
「哼!少說廢話,識相的話就快點自盡謝罪以慰浩天在天之靈,否則別怪我下手狠心!」
「魏紅雲,好大的口氣,我倒要會會你的鞭子。」
語畢,文立天隨即向前撲去,雙手成爪欲搶下魏紅雲手里的長鞭,連攻十數招,魏紅雲明顯地屈居下風,然而她豁出性命似的猛下殺手,一時之間文立天要取她性命實非易事。
眼見魏紅雲招招欲置他于死地,文立天當下歹念一閃,順手灑出一把毒末,魏紅雲一時不察,吸入少許飄在空中的香粉,身形一晃,竟跌坐在地上再也使不出力來。
「「散功粉」!你——」魏紅雲氣急攻心,咳出一口鮮血。
「沒錯!你倒識貨。好了,快交出「藥王解本」,乖乖合作,我可以不殺你,讓你做我的小妾,你這麼一個大美人,我還舍不得讓你死呢!」文立天婬笑著欲伸手踫觸魏紅雲精巧細致的下巴。
「呸!下流貨色,難怪你永遠比不上浩天。」她吐了他一口口水,有著莊嚴聖潔的神情。
「臭姨子,敬酒不吃吃罰酒!」
文立天一把扯住她衣領,運功將她丟入古厝,失修的木門應聲而破。
此刻,秋娘正旋開古厝中一張桌子上的一只鐵腕,地下的暗門緩緩開啟到足夠容納一人進出大小的空間。
巨大的聲響差點嚇壞了兩人,紛飛的木屑差點打中犀月額頭,待屋內平靜下來,文犀月順勢抬眼一看,卻見娘親渾身是血的倒在木屑堆中,當下心神俱制!
「娘!」
「別過來,真要當我是你娘,就乖乖進入密道。」听見女兒的叫喚,魏紅雲強忍一口氣,硬站直身子。
秋娘見狀,連忙拉過小姐硬將她推入地道。
「秋娘,好好照顧月兒。」
「沒用的,今天你們休想逃出去!」
文立天領著手下進入古厝,秋娘見狀連忙跳下地道。
「想跑?沒那麼容易!」
文立天上前欲潛入地道捉人,不料身旁的魏紅雲竟不要命的死抓著他,仿佛用盡全身氣力地緊抱住他,任憑他如何掙扎、施重手也不肯放,鮮血不斷自她口中噴出,地上點點腥紅全是魏紅雲的血淚泣訴。
「放手!」文立天狠下殺手,使勁扭斷魏紅雲的頸子。
魏紅雲殘敗的身軀緩緩跌落地面,滿身血紅掩過一身白衣,兀自由地道探頭出來的文犀月見到娘親淒慘的死狀,大叫一聲跌回地道里。
「來人!還不去捉那兩個賤人!」
眾人一齊靠近兩尺寬的地道口,正欲跳入,只見地道迅速密合再無一絲空隙。
文立天冷哼了聲,走近石桌,扭轉那只固定的鐵腕,不料地道口動也不動。
「大哥還藏了一手。來人!傳令下去,全面緝拿那兩個賤人,不論死活,天涯海角勢必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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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河鎮距放雲山有數十里之遙,算來已不是放雲山的範圍,不過由于附近皆沒啥特別的景物用來描述白河鎮,是以當地的居民在對外地人介紹白河鎮時皆以放雲山作為指標,久而久之,人人便都這麼認為了。
前些日子,安靜祥和的白河鎮忽地出現了一名采花賊,數名閨女飽受殘害,官府已下令緝凶,然而卻徒勞無獲,懸賞的金額不斷增加,目前已達五百兩銀子。
闢府告示板前站了一名身著粗布藍衣的男子,年紀不大,約莫二十三、四歲,長相是討喜的那一種,微揚的唇角像是時時刻刻在笑,任誰見了都會認為他是個極易相處又和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