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魏紅雲,沒憑沒據你又能奈我何?大哥佔位佔太久了,偶爾換人做做嘛!從小他就站在我前頭,武功、練毒樣樣比我行,就連娶的妻子也是武林第一美人;而我什麼都沒有,這一切都該怪他,是他搶了我的一切,哈……全是他的錯!」
紅烈的火焰映在文立天臉上,照出他猙獰丑惡的狂笑,嫉妒已佔去他的心神,全化成邪惡的害人心思,沉淪權勢的快樂深淵不可自拔。
老舊的木門掩不去文立天狂大至極的言語,文犀月听見他親口承認的惡行,擔心娘親亦會遭遇不測,于是死命掙扎著欲沖出去維護娘親。
「小姐,你一出去反而會讓夫人分心,別沖動,先逃出去再說,夫人只在乎小姐的安危呀!」秋娘死命拉住小姐,夫人的吩咐她決計要做到的,即使心急如焚也不能違背。
「娘——」
門外。
「門主,讓小的擒住魏紅雲吧!擒了她便不怕問不出「藥王解本」的下落。」
文立天心月復上前提議,意欲在主人面前立功好求得職餃。
「好,不過可別殺了她。」
雙手拿刀的大漢立即沖上前,就在離魏紅雲五尺遠的距離,忽有一道白光閃過大漢胸前,咻的一聲,大漢應聲倒地,除了文立天之外,在場十余名部屬皆嚇得一動也不動,他們的眼楮全看向魏紅雲手上那條沾了血跡的長鞭。
「好,不愧是蝴蝶俠女,十余年來功夫也更上一層了。」文立天自在的站著,不畏魏紅雲手中的蝴蝶神鞭。
「哼!少說廢話,識相的話就快點自盡謝罪以慰浩天在天之靈,否則別怪我下手狠心!」
「魏紅雲,好大的口氣,我倒要會會你的鞭子。」
語畢,文立天隨即向前撲去,雙手成爪欲搶下魏紅雲手里的長鞭,連攻十數招,魏紅雲明顯地屈居下風,然而她豁出性命似的猛下殺手,一時之間文立天要取她性命實非易事。
眼見魏紅雲招招欲置他于死地,文立天當下歹念一閃,順手灑出一把毒末,魏紅雲一時不察,吸入少許飄在空中的香粉,身形一晃,竟跌坐在地上再也使不出力來。
「「散功粉」!你——」魏紅雲氣急攻心,咳出一口鮮血。
「沒錯!你倒識貨。好了,快交出「藥王解本」,乖乖合作,我可以不殺你,讓你做我的小妾,你這麼一個大美人,我還舍不得讓你死呢!」文立天婬笑著欲伸手踫觸魏紅雲精巧細致的下巴。
「呸!下流貨色,難怪你永遠比不上浩天。」她吐了他一口口水,有著莊嚴聖潔的神情。
「臭姨子,敬酒不吃吃罰酒!」
文立天一把扯住她衣領,運功將她丟入古厝,失修的木門應聲而破。
此刻,秋娘正旋開古厝中一張桌子上的一只鐵腕,地下的暗門緩緩開啟到足夠容納一人進出大小的空間。
巨大的聲響差點嚇壞了兩人,紛飛的木屑差點打中犀月額頭,待屋內平靜下來,文犀月順勢抬眼一看,卻見娘親渾身是血的倒在木屑堆中,當下心神俱制!
「娘!」
「別過來,真要當我是你娘,就乖乖進入密道。」听見女兒的叫喚,魏紅雲強忍一口氣,硬站直身子。
秋娘見狀,連忙拉過小姐硬將她推入地道。
「秋娘,好好照顧月兒。」
「沒用的,今天你們休想逃出去!」
文立天領著手下進入古厝,秋娘見狀連忙跳下地道。
「想跑?沒那麼容易!」
文立天上前欲潛入地道捉人,不料身旁的魏紅雲竟不要命的死抓著他,仿佛用盡全身氣力地緊抱住他,任憑他如何掙扎、施重手也不肯放,鮮血不斷自她口中噴出,地上點點腥紅全是魏紅雲的血淚泣訴。
「放手!」文立天狠下殺手,使勁扭斷魏紅雲的頸子。
魏紅雲殘敗的身軀緩緩跌落地面,滿身血紅掩過一身白衣,兀自由地道探頭出來的文犀月見到娘親淒慘的死狀,大叫一聲跌回地道里。
「來人!還不去捉那兩個賤人!」
眾人一齊靠近兩尺寬的地道口,正欲跳入,只見地道迅速密合再無一絲空隙。
文立天冷哼了聲,走近石桌,扭轉那只固定的鐵腕,不料地道口動也不動。
「大哥還藏了一手。來人!傳令下去,全面緝拿那兩個賤人,不論死活,天涯海角勢必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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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河鎮距放雲山有數十里之遙,算來已不是放雲山的範圍,不過由于附近皆沒啥特別的景物用來描述白河鎮,是以當地的居民在對外地人介紹白河鎮時皆以放雲山作為指標,久而久之,人人便都這麼認為了。
前些日子,安靜祥和的白河鎮忽地出現了一名采花賊,數名閨女飽受殘害,官府已下令緝凶,然而卻徒勞無獲,懸賞的金額不斷增加,目前已達五百兩銀子。
闢府告示板前站了一名身著粗布藍衣的男子,年紀不大,約莫二十三、四歲,長相是討喜的那一種,微揚的唇角像是時時刻刻在笑,任誰見了都會認為他是個極易相處又和善的人。
康諺再三確定自己已記下采花賊的樣貌後才離開。他是個雲游四海專門緝凶拿賞金的賞金獵人,名號不是太響亮的那種,因為他不挑大案子去捉人,而是選擇容易又好辦的小賊捉,特別是危害一般百姓的盜賊惡匪他特愛捉。總之,他不求名亦不求利,僅求三餐溫飽、逍遙快樂便足願矣。
「三天就夠了吧。」康諺搔搔頭,自顧自地往客棧走去。先睡一覺好了,采花賊該是夜晚犯案吧。
三更天,康諺打著呵欠略施輕功跟在一抹黑色身影後。根據他這兩天來的暗訪,身前這名矮胖的男人便是白河鎮上的采花賊了。
嘖!這麼胖還想沾清白的姑娘!
月光照耀下,康諺清楚地瞧見矮胖男子正停在一戶人家的窗口,看來是找到目標物了。
矮胖男子小心翼翼地撬開窗子,顯然人家上了鎖,不是那麼好開。康諺輕手輕腳走到他身後,悄聲問道︰「需不需要幫忙?」
「不用了,這種事哪還要人幫。」采花賊兀自拿著鐵線試圖開鎖。
「你行不行啊?再耗下去天都亮了。」
「我當然行,你才不行咧……咦?」采花賊慢慢轉頭,看見身旁不知何時冒出的年輕小扮。
「沒看過這麼笨的賊,害我連打人的勁都沒了。」康諺不疾不徐地拿出粗麻繩,一圈一圈纏上采花賊圓胖的身體。
「喝!看我的厲害!」采花賊雙掌齊出,看準年輕小扮的胸口。
「嘖!別動,動來動去我綁不好。」康諺伸手一撫便點了他的穴道,當下讓他動彈不得。
「這才對嘛!叫你別動就不要動。」
叮叮!康諺幾乎听見白花花的銀子撞擊出的美妙聲音。實在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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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了房、吃飽飯,懷中還放著熱呼呼、剛領的五百兩銀票,康諺笑開嘴的愉快樣在見著街尾一名小泵娘後便斂了臉色。
其實看似不拘、自在的康諺有個缺點——不是腳底生瘡、頭頂流膿的惡心病,而是他最愛管閑事,尤其愛插手看不順眼的閑事。這回街尾的小泵娘便引起了他的注意。
逃出神毒門已經月余,期間她和秋娘過著躲躲藏藏的日子,每次覺得安全了,下一刻追拿她們的人又出現在眼前,像惡魔般緊緊纏著她倆,甩都甩不掉。夜里常常被惡夢驚醒,便再也睡不著,一夜無眠至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