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跳舞時,他隨口試探了她幾句商場上的事情,發現這小丫頭不簡單啊!用心磨練,假以時日也是可以成將。
「好啦!我這把老骨頭不行了,該早早回家休息。你們年輕人下去跳舞吧!」沉總臨走之前,童心未泯起來,想逗逗這個女娃兒,趕著要他們下去跳舞。
「不用了啦!沉總。」
溫心棠豈沒看出老總裁是想看她這「馴獸師」如何「與獸共舞」,不過她可沒那個興趣表演。
包何況,以閻胤火的個性和討厭她的程度,待會被逼煩了,火大起來,恐怕又要惹惱老總裁,只好急忙回絕。
「我們待會跟慶江的江老板打過招呼也該走了。」
「那怎麼可以?難得有機會玩,年輕人就該把握機會動一動。」沉總笑里藏刀地說。
「閻先生不太喜歡跳舞的。」盡避表面上維持著和善的笑容,溫心棠心里卻開始有點急了,只盼閻胤火的爛脾氣不會在此時發作。
只不過沒想到的是,他不但沒有發飆,還扔下個令她傻眼的答案。
「我不認為自己不喜歡跳舞。」低沉的嗓音淡淡地自性感的薄唇滑出。
「嗄?」溫心棠難得露出傻愣的表情瞪著閻胤火。
只見他交盤雙臂,筆挺的深色手工西裝將他高大的身材襯得更加挺拔,那雙總是燃著怒焰的黑眸,此刻益發深沉地瞅著她,那眸光令她一度險些心跳失控,不過眼前的情況可不容她分神。
平常他不都是為了避免麻煩,隨便她亂掰借口嗎?今天為何突然反駁?
溫心棠還沒想出原因,卻被強勁的力氣霸道地拉進了舞池,撞入一堵結實炙熱的胸膛。
等她回神時,她的手已經被迫搭上寬厚的肩膀,右手也被握入粗糙的大掌,困惑燦亮的水眸微仰,恰可以看見他方正剛毅的下巴,和睥睨的神情,屬于男性的古龍水淡淡沒入了鼻尖。
現在是怎麼樣?拒絕與他眼神相對,溫心棠瞪視著他的喉結,完全無法理解這項舉動又是為了什麼?
「我幾時牙疼了?」閻胤火陰森森冒火的低沉嗓音從她頭上傳來。
他壓根不知道自己吃錯什麼藥,為何會無緣無故拖她下場跳舞?
「方才閻先生您臉色不好,沉總問起,我才編了個理由。」溫心棠冷靜而謹慎地答復。
听出她盡職保護自己的形象,閻胤火胸腔的郁火小了許多,只是尚未開口,居高臨下所見的景象,讓他稍微柔和的話語梗在喉頭。
那一大片粉女敕白皙的頸項肌膚,已是男性視覺的一大刺激,但性感小巧的果肩在掌心下細致女敕滑的觸感,更是輕而易舉的令男人的腦海里出現血脈僨張的狂野幻想。
但,不包括他,因為他有的只是熊熊怒火。
「妳,跟沉總聊得很高興?」垂眸掃過,她精致漂亮的臉上沒有一絲笑意。
丙真是差別待遇?
「沉總是個非常令人敬仰的長輩,很隨和。」不明白這長期以來與她無話可說的上司,為何會突然找她聊起閑雜事。
「隨和?只對女人吧?」搭在香肩上的手指惡意地摩挲著,感覺她瑟縮了一下,卻沒有躲開他的撫模,怒火瞬間爆裂。
她平常也是這麼任男人對她上下其手,毫不在意的享受嗎?
他將摩挲的手掌厭惡而刻意的游移至她的頸項,準備測試她的底線在哪,卻還沒動手,就被嬌軟卻正經的嗓音打斷。
「王董終于出現了,我們該過去打個招呼。」趁著兩人靠近舞池邊緣時,溫心棠一轉身,技巧性地離開了舞池,看著他的表情一如往常般無笑容,對著他異常陰郁的黑眸開口。
「閻先生,請。」
可惡!般什麼鬼啊?
早上八點整,公司里還冷冷清清的,溫心棠已經進助理室整理晨間會議需要的資料,一張艷麗甜美的臉蛋難得的出現了憤恨不悅的表情。
裝訂著一本本的會議資料,想起昨晚上司對她大吃豆腐的情況,她心情壞了一個晚上。
她發誓,要不是昨晚她還謹記著自己還是助理,不能讓老板在公開場合丟臉,她一定會一巴掌甩在他該死的臉上。
堡作了一年,她能一直安分守在這個不是人待的位子上,除了薪資高跟人情壓力外,主要也是她向來只把閻胤火當成喜歡亂吠的蠢狗,看他隨便就會爆炸的樣子,實在也算一種消遣娛樂。
不過再怎麼有趣的消遣,時日一久也會彈性疲乏,她最近已經開始對工作產生倦怠,萌生休息或轉換工作環境的念頭,甚至辭職信都打好,放在抽屜里,只差臨門一腳。
只是,這臨門一腳究竟何時才會到來呢?
「美女,心情不好啊?」
一個爽朗陽光的聲音在門邊響起,打斷了溫心棠的思緒。
「耿主任早。」認出來人,溫心棠很有禮貌地打招呼。
「喂!不要再裝那個臉喔!妳老板又還沒上班。」看她公事公辦的樣子,耿行岸實在很不習慣。
「哦!」既然他不介意,溫心棠恢復了平時的個性,聲音懶洋洋的、不太開心。「有事嗎?」
「上次欠妳那頓凱悅啊!今晚賠給妳。」耿行岸笑嘻嘻的說,不過見她仍舊沒有笑容。「心情不好啊?」
「是。」
「誰欺負妳?說來听听,耿大哥替妳擺平。」耿行岸拍拍胸脯,很講義氣。
「免。」
憑他要跟那只野獸搏斗,恐怕也是贏不了的。溫心棠對他沒什麼信心的回絕。
「哦!妳老板對吧?」看她那個樣子,耿行岸也猜到了。「妳不是早就習慣被他亂吼了嗎?」
要是只是亂吼,她心情就不會這麼煩了。
水燦卻無奈的明眸直勾勾地瞪著他半晌,決定死馬當活馬醫,把心里的困惑找個人解。
「耿大哥,你跟他這麼多年朋友,應該對他很了解吧?」
「那還用說!」
賓果!丙然是胤火把美女弄得不愉快。
「那我問你,他對女人的態度是怎麼樣的?」溫心棠試探性的問。
她到現在還無法理解,為什麼向來討厭她的閻胤火會拉她去跳舞,甚至對她做出接近……性騷擾的舉動。
「對女人的態度?」美女問這做什麼?耿行岸疑惑地看著她。「妳當他助理這麼久,應該不會不曉得吧?怎麼說妳也是個美女。」
「你是說他討厭女人?」溫心棠對他的答案相當不以為然。
如果閻胤火對女人的態度這種問題,要從她身上找出答案,那唯一的答案就是︰他恨女人!
「好吧!我承認舉錯例子。」的確,在閻胤火的世界里,秦麗雲跟溫心棠是特例。耿行岸舉起雙手投降,決定直接問重點。「妳想知道什麼?」
「我想知道,他對女人做某個動作,究竟是無心的,還是有意的?」
「什麼動作?」耿行岸興致勃勃地追問。「我的身體借妳示範。」
溫心棠看了他一眼,沒什麼考慮就借用了,怎麼說耿大哥也算是老朋友……
「就是在跳舞的時候,這樣……」溫心棠貼近他,小手搭上他的肩膀,還原犯罪現場,一面以手指摩挲著,一面輕輕往他脖子的部位移動。「你覺得這動作是什麼?」
「你們在干嘛?!」一聲爆裂的怒喝冰凍了兩人的舉動。
「閻先生,早安。」畢竟被吼習慣還是有差,溫心棠率先恢復,退開一步,公事化地跟上司打招呼。
「胤火,你吃錯藥啊?才八點還不到半耶!」耿行岸看看手表,不可置信地說。
好友多年,深知他一太早有低氣壓的毛病,脾氣通常很壞,所以鮮少在九點前進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