雹濬正想再說些什麼來安慰于含璇時,于含璇卻突然開口問道︰「你的舞帶得不錯,有特地去學過?」看來她像是在轉換心情,所以找了個話題聊開。
「只有一陣子而已。主要是應付一些交際宴會的場合,並不是很喜歡跳。」耿濬馬上就了解了她的想法,也很配合地陪她聊起來。
「看來你學習能力不錯,才一陣子就可以跳得那麼好。」
「你也跳得不錯。」耿濬誠摯地稱贊。
于含璇仍笑得無力。「馬馬虎虎,是還過得去。你剛才說要應付交際場合,那就是你的家世還不錯嘍?」普通人家是不可能用到「應付交際場合」這詞兒的。
「我父親是某企業的總裁,所以年少時候偶爾要陪雙親出席一些宴會,那時候就要邀請人跳舞了。」
「嗯,那就怪了!為什麼你沒有繼承父親的事業,卻跑來當刑警玩官兵抓小偷的游戲?」于含璇很是疑惑。沒想到他出身不錯嘛!但怎麼不想做撈錢的事業呢?
雹濬失笑了下。「我的工作不只是抓小偷而已,也有其它的……我並不想繼承父親的事業,主要是我沒興趣。反正我還有個弟弟,全交給他就行了。」
「喔,原來是爭奪繼承權,而哥哥不想破壞和弟弟的感情,才遠走他鄉,當個來頭也不算小的國際刑警哪!」啊!這種事常有的。不過如此看來,耿濬的心胸倒是挺寬大的嘛。
雹濬聞言,敲了她一記,惹來她白眼相對。「答錯!我們兄弟的感情非常好,我只不過是想讓事情更簡單化而已。別說我了,那你呢?」
「我?很簡單!從小在孤兒院長大,高中時發現自己有偷東西的天分,於是想盡了各種辦法和神偷界的人聯系,終於在一次機緣下,讓自己成了其中一分子。」
雹濬一怔,沒料到會從她口中听到這種答案。「對不起。」
「干嘛對不起?」于含璇很平靜地說道︰「不過這樣也好,要是有父母的話,我就有可能為了不令他們傷心失望而埋沒我的天分,所以說起來,這也是一種天意吧。」
雹濬無言,喉頭不知怎地竟哽住了,吐下出一句話來。沒想到她對自己的身世竟能看得如此風輕雲淡,使得他的胸口莫名地為此感到微微心疼。
而于含璇敏銳地嗅出氣氛有些僵了,便不再搭腔。
這個夜晚,就不知怎麼地結束了。
第六章
好癢!仍在睡夢中的于含璇皺起一張小臉,隱隱約約感覺到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輕輕踫觸她……好像是故意挑弄的癢。
于含璇翻了個身想閃躲,但過了一會兒,它又一點一點地落下來,從臉頰、頸子到肩頭、胸前。
真的很癢!于含璇胡亂揮手想趕走它,卻總是過了一會兒又繼續,惹得她輕笑不已。
「別鬧!」于含璇困倦地低喃,希望它趕快停止。果然,還真的就停止了,不過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全身涼涼的感覺。
真的很奇怪!她不是蓋著涼被嗎?
接著,開始有什麼東西撫模著她,而那之前的癢又開始落下,但力道卻加重了。很——奇異的感覺,立即引起她全身一陣輕顫。不但如此,還有些莫名的燥熱……
再怎麼樣想睡的人也該醒來看看是怎麼一回事了吧?
于含璇勉強抬起沉重的眼皮,一張放大的、耿濬的臉孔倏地映在她眼前,她略受驚嚇地輕喘了一口氣。
「你怎麼在這里?你在做什麼?」于含璇以還沒完全清醒的聲音問道。
雹濬深情款款地望進于含璇眼底,充滿的喑啞聲音堅定地回道︰「我想你,我想要你。」
于含璇腦袋倏地空白。「你……你在胡說什麼?!」她瞪大眼楮驚恐地回望,想伸手推開他時,卻更詫異地發現他和她之間已沒有任何阻隔的東西——包括貼身衣物。
于含璇霎時不知該如何反應,呆呆地盯著耿濬和自己已差不多貼在一起的赤果軀體。現在……現在是什麼狀況?
雹濬見狀,又急又憐惜地緊緊抱住她,在她耳邊低聲哄著︰「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我只是無法壓抑我的情感,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那……那……」那干嘛月兌她衣服?于含璇赤紅著臉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她很明顯地感覺到兩人之問幾乎沒有縫隙,但為何他的體溫有那麼一丁點的不真實……
「你放心,我不會弄痛你的,我會盡量讓你很舒服。」耿濬邊輕聲低喃邊吸吮她的耳垂,又再次引起她全身一陣戰栗。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于含璇被耿濬逗弄得全身無力,連推開他的力氣也完全消失。
「放輕松……會很舒服的……」耿濬的吻有如著火般一直往下延伸,所到之處都令于含璇燥熱得無法言喻。
嗯……的確是……于含璇有些迷迷糊糊地照著耿濬的話放輕松,畢竟她現在已經完全不能思考了……可是,就要這樣子跟他……
不……不,還是不行啦!他們兩個,目前還不能發展到那種關系啦!
于含璇這樣想之後,便用足吃女乃的力氣將耿濬推開——
踫!隨著一聲巨響,緊接而來的是額上的痛楚。于含璇狼狽地爬起來,慌慌張張地環顧四周。
咦?剛……剛才是怎麼一回事?
她呆呆地望向沙發,再望向未關電源的電視機,又低頭看向自己——嗯,衣服還在;那……耿濬……是不存在的嘍?
于含璇呆呆地思考著︰既然她衣服還在,耿濬也沒出現在這里,那她剛才該不會是在作……作春夢吧?
作春夢?!不會吧!?于含璇馬上感到一股熱流沖上腦袋。沒想到……沒想到她居然會作春夢!而且還是在二十六歲這種年紀!
慘的是對象還是耿濬!有沒有搞錯?
于含璇開始在客廳里踱來踱去做繞圈散步運動。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怎麼會作這該死的夢!
于含璇十分懊惱地直嘆氣。前幾天才在發春,今天就作春夢了。再過幾天,她該不會就失身了吧?啊!呸呸呸!她在胡思亂想什麼!?不過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為什麼夢里的人會是耿濬呢?
對呀!為什麼會是他呢?于含璇自問,可卻想不到任何原因。
或許……啊!八成是……不,一定是前天晚上的事!就是耿濬被誤以為是她男友,還被迫跟他跳了一支舞的關系,而她從那時起就一直懊惱到現在……這就是所謂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
一定是這樣!一定!她才不是喜歡他呢……
呃……喜歡?她為什麼會用到這詞兒?于含璇停下腳步,喃喃自語地道︰「難不成我……真的喜歡耿濬?」一說完,便發現自己心跳加速,且有一股難以言喻的熱潮沖上臉頰。若她記得沒錯,在愛情小說里,這樣的生理現象叫做——嬌羞。
于含璇撫著臉,大受打擊地攤坐在沙發上。什麼時候?她什麼時候喜歡上耿濬的?為什麼她一點也沒有察覺到?可是……她怎麼會喜歡上他?她對他不是一直都印象不好嗎?
怎麼會喜歡上他呢?于含璇苦惱地拿起抱枕,將臉埋在柔軟的抱枕里——
「啊!」盡情地悶叫出聲。
正當她想盡興再叫的時候,門鈴卻在這時非常不識相地響了起來。于含璇不滿地垮下臉,按下通話鍵。「喂,哪位?」
「是我,耿濬。」
喲!時機還真是恰好!于含璇扮了個鬼臉,心中卻難掩一絲雀躍。她用著極度沒好氣的語調問道︰「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