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打了一場之後,她給我看一樣東西。」
「什麼?!」布雷爾驚訝地從沙發上站起來,下巴像是要掉了的張大嘴問︰「你……你和她打架?!」
「是呀!」耿濬挑高眉,饒富興味地看著布雷爾好笑的表情。「可惜你沒看到,可精采呢!」
「耿……耿濬,你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對方可是個女孩子耶!你怎能下此毒手呢?就算你清心寡欲,足以媲美光頭和尚,也不該對——」
「如果是你和她打,一定會被她踢到牆上當壁紙。」耿濬絲毫不理睬布雷爾的雜念,走到鏡子前整理儀容。
「女孩子這麼仇視——你說啥?我會被她踢到牆上當壁紙?!」布雷爾指著自己的鼻子。「你的意思是——她很能打?」
「我看你還可能輸給她呢。」耿濬斜睨了下布雷爾,他的確瞧不起這功夫混不過去的夥伴。
「嗟!你說那是什麼話!我又還沒跟她打過,你怎麼知道我會輸給她?」布雷爾重新坐回沙發上,一臉的自信滿滿。哼!想他堂堂國際刑警,可是經過艱苦的特別訓練的,怎會輸給一個小女子呢?真是愛說笑!
「有機會你會知道的。」耿濬知道再多說也只是浪費口水,索性就此把話題打住。
好哇!若有機會跟于妹妹過招的話,一定要讓耿濬明白自己誤解了他。「你說後來她給你看一樣東西,難不成是紫金琉璃戒?」
雹濬白他一眼!若是紫金琉璃戒,現在就可以打道回英國去了,哪還需要在這里跟他廢話這麼多?「是她清白的證據。」
「你意思是說……這案子跟她沒關系?!」布雷爾訝異地問道。可是那監視影帶里的女人明明長得跟她一模一樣……
「我想這不是不可能。監視影帶里的女人在身高和作案手法上,的確和于含璇有些出入,所以這些都需要詳細調查清楚才行。況且剛剛那份總局傳來的資料,一定和這個案件有很大的關聯在。」就算這件案子真不是于含璇做的,但他相信也絕對和她月兌不了關系。以一個身為國際刑警的辦案直覺。
「照這個說法,是有人故意陷害于含璇,順便模糊辦案焦點,而他們卻能帶著贓物在一旁逍遙法外,是嗎?」
「大體上是如此沒錯。」目前,看來也的確是這樣了。
布雷爾不知為何只手托著下巴思索了一下。「若于含璇是被陷害的……你要不要考慮一下?」他忽然月兌口說出令人模不著頭緒的問題。
「考慮什麼?」耿濬耐著性子問道。
「來場異國戀情呀!」布雷爾興奮地提議。既然于含璇不是他們要抓的人,那也就不需顧慮身分上的差異了。
「我不是來這里找老婆的。」耿濬聲音硬了下來。這家伙是哪根筋不對了?老是將他和于含璇扯在一起。怎麼?是想改行做月老是不?
「誰要你找老婆來著!我是要你談場戀愛,你的生活太無趣了。」
「與其和你一樣靡爛,我寧願無趣點好。」耿濬一點也不羨慕布雷爾的「精采」生活。
「什麼靡爛!」布雷爾瞪眼。怎麼可以這麼說他呢?真是傷人!「我是為你著想,可不要把自己憋太久了,那有礙身體健康。」他意所有指地瞄向耿濬的某個部位。
「謝謝你的關心。我想,這就不關你的事了。」耿濬眯起眼,耐性已被布雷爾消磨得差不多。有空他一定會去查查規章手冊,看看搭檔是不是也要管這些事情。
「我只是想提醒你……別那樣看我嘛!是最後一句了。有機會的話,可千萬別放過啊!」布雷爾嘻皮笑臉地說完後,才稍微正經一點地問道︰「除了那批可疑的義大利人之外,台灣方面我想也該做個出入境的調查,你覺得如何?」
「也好。若這些人真的和于含璇有關系的話,他們應該也會到台灣來才對!」
「既然如此,就開始工作啦!」布雷爾站起身,正要走出耿濬的房間,卻又突然轉回頭對耿濬說︰「若你不希望于妹妹有危險的話,要看緊她一點唷!」趁耿濬還來不及發飆,布雷爾趕緊逃回房間去了。
危險?她會有危險嗎?耿濬意外地進入沉思。依照目前他了解她的程度,或許她會在知道幕後主使者的身分後,而打算自個兒去解決私人恩怨吧!想到這兒,耿濬的心情莫名地陰暗起來。
于含璇大大地伸了一個懶腰,打了個非常不淑女的呵欠,感覺空氣又重新充滿她的大腦,這才又清醒了一點。其實她本來就是夜貓子,所以就算早上六、七點才睡,差不多睡到下午一、兩點也就足夠了。
但誰知和耿濬這麼一談過之後,她這一整天都沒好睡。眼看鬧鐘在提醒她已經遲了上班的時間,但又不能打電話跟大熊說她沒睡飽,所以想請假,只好賣力地離開床鋪,和無緣的周公揮手道別,相約明日再見。
那個耿濬一定有什麼妖術!不然她才跟他講不到兩小時的話,她就開始失眠了。那以後怎麼辦?還要跟他合作哩!難不成她還得去行天宮拜拜,求護身符嗎?嗯,看來這好像是可行的辦法!
于含璇開始回想行事歷上哪幾天有空,也考慮是否順便拉依芙一起去的同時,眼前竟奇異地愈來愈暗、愈來愈暗……直到肩上驀地卻被人拍了一下。
「前輩,你作啥拿著掃把……打瞌睡?」張若苓小心翼翼地問道。因為于含璇托著掃把打盹的模樣……還挺怪異的。
「啥?啊!沒什麼!沒什麼!」于含璇拍拍自己的臉頰,看張若苓的表情,好像自己做了什麼奇怪丟臉的事情。嘿!還真是尷尬。
「前輩,你沒睡飽對吧?而且又遲到了。今天下班後發生了什麼事情啊?」張若苓八成是被曉莉耳濡目染,表情曖昧地問道。
「只是失眠呀!你那是什麼意思?」于含璇不解地問道。當然她不會告訴她,她的失眠有可能是耿濬下咒害的。
張若苓嘟起嘴,像是不滿意于含璇給的答案。「我覺得應該不是這樣喔!因為我看到了。」
于含璇心中一悸,驀然冒出不好的預感,「你……看到?看到什麼?」
「雖然你嘴上說那個混血兒帥哥很討厭,還說他有可能是變態殺人魔,可是為什麼下班後還跟他幽會呢?很奇怪唷!」張若苓神秘兮兮地說。原來前輩惦惦吃三碗公。
于含璇右眼皮很不客氣地跳動了四、五下,嘴角也有些抽搐……怎麼會?她以為自己已經夠小心了,結果還是被人發現!丙然,跟那個掃把星在一起她就倒楣。現在她才知道耿濬並不是什麼變態殺人魔,而是更糟糕的專門克她的掃把星!
「嘿嘿嘿!若苓,你可能是看錯了唷!我怎麼可能會跟那種人在一起呢?是你太想下班早點睡覺,所以眼花了啦!」猶作垂死掙扎的于含璇才不甘願就這樣承認。開玩笑!要是傳出去還得了!她的面子全沒了。況且明目張膽地跟耿濬扯在一起只怕會更糟,所以只好賭賭看,說不定若苓只是瞥了一眼,並沒有真正看清楚
「真的嗎?那為什麼你還跟他說了一下話?」言下之意便是︰我才不只看到一點點而已呢。
「張妹妹,若苓小姐,能不能請你一次把話說完呢?」于含璇額頭開始冒冷汗,這個張若苓還真會吊人胃口啊!
「最後我看到你上了他的車,就這樣了。」張若苓說完,還聳聳肩,像是覺得還看得不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