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是很不想讓媽說服,可是又無法反駁媽的論點,而且我二十二歲,真的不算小了,只好勉為其難地答應我們交往。可是他現在一見到溥靳楓,就像盯賊般的盯住他,恨透他「惦惦吃三碗公」地把我拐跑。
我的那三朵桃花,都變成我的好朋友,持續著有來往。而溥靳楓的那三縷女人香,有兩個依舊不肯放棄,不時地出現糾纏,煩得溥靳楓老要想辦法躲她們。至于予薇,真的回去相親了,不過還沒相到一個滿意的,現在成了溥靳楓的紅粉知己。
溥靳楓每天會在我下班前回到花坊接我下班,可是我每天都很晚才能回到家。爸起初很生氣,可是久了也只好麻木了。
快樂的小桃花又找回了她的快樂,而且比以前還快樂。
那天我和溥靳楓在公園里散步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了費洛蒙這個東西,于是我對溥靳楓說︰
「你聞聞我身上是不是有什麼味道?」
「嗯?」溥靳楓很認真地在我的項窩聞著,最後將鼻子貼在我的頸上笑著說︰「乳臭未干。」
「你才乳臭未干。」我佯怒,將他推開,又正經地對他說︰「我是說有沒有發情的味道?」
「發情?」他費解地瞪著我,訝異我怎麼會講出這樣的字眼。
「母獸發情時不是會分泌一種味道吸引公獸,好象叫費洛蒙的,我覺得我可能在發情期,才會有這麼多桃花。」我努力解釋著。
「妳的發情期長達十年,會不會太久啊?」他擰起了眉,不表認同地說。
「誰發情十年,你才是長期發情,才會招惹了……」我掄起拳向他抗議,突然腦中靈光一現,我放下拳頭瞅著他看︰「等一下!你的意思是說,你十年前就讓我的費洛蒙吸引了?」
「妳真的變聰明了耶!」他不正面回答,邪邪地笑著。
「厚!原來我十二歲那麼小時,你就打我的主意?」我皺起我的鼻子,一只手指在他胸前戳了戳,指控著他。
「誰教妳一跌,不但把我辛苦了一個月的作業跌沒了,還整個人跌進了我懷里,我那時可是十六歲的青春少年家,怎堪如此的誘惑?」他將我戳著他的手指抓住了在他掌里,然後將它握在胸口,皮皮地對我說。
「我才十二歲,也叫誘惑?」我抬眼睨著他的眼楮看。
「十二歲就會散發費洛蒙燻人的可很少見。」他憋著笑,雙眼盯住我的眼楮。
「別人怎麼不會讓我燻到?」我嬌瞪他。
「那算我倒霉好了……」
我握起拳想給他一頓「粗飽」,他笑著閃開了。然後抓住我的拳頭問著我︰
「喂!桃花豬,妳那三朵桃花,什麼時候才要處理掉?」
「臭屁楓,你那三縷致命女人香,才是什麼時候要劃清界線?」我甩開他的手,雙手叉腰,狀似夜叉反駁他。
「妳今年有姻緣,干脆嫁了算了。」他睨著我,笑容含在嘴角邊,依舊亮出他臭屁不可一世的模樣。
「有人求婚這麼沒誠意的?」我高揚起下巴,可跩得咧!
「求婚?是誰求婚?」他高高地下睨我,嘴角含著戲謔。
我轉頭瞪他。
「不知道是誰可憐兮兮地說『未婚妻可不可以不是假的』?」他在上頭取笑,笑意連連。
「你很小人耶!吧嘛一直提這件事。」我在下面,非常努力地上仰著頭瞪他。
「那……我們不提這件,我們來提另外一件。」他賊賊地笑著,緩緩地拿出他的錢包,從里面抽出了一張護貝過的紙。
「春天是桃紅,夏天是海藍,秋天是楓紅,冬天是雪白。三月的桃戀著十一月的楓……」
沒等他念完,我便覺得很丟臉地一把將它搶了過來。
「你無聊,干嘛把它護貝起來!」我羞窘難當,轉過身去佯怒不敢看他。他怎麼還把這張紙留著?真是丟臉死了!
「我要傳給子子孫孫啊!說他太祖母當年是怎麼追他太祖父的。」他笑得很戲謔,一把將我從背後摟住。
「誰追你了,是你來糾纏我的,不承認那就算了,反正我有三朵桃花。」我嘴角揚著笑,向後順勢靠進他懷里。
「好,是,對,是我糾纏妳,足足糾纏了十年,才把妳追到手,那妳是不是該嫁給我了?」他在我耳邊輕聲問著。
我笑著,甜蜜幸福都在心頭。
「回答啊!」他用手捏了捏我,輕促我回答。
我還是笑,低頭玩著手上的紙條。
「又裝傻?妳裝傻的功力真是一流的。」他在我耳邊輕嘆。
怎麼能那麼輕易答應他,女孩子要矜持啊!這是我老爸說的。而且我覺得現在才是我開始報仇的好時機,怎麼可以輕易地放過他呢?
「嫁給我好嗎?嗯?」他的唇含住了我的耳垂,接著這個話題隨他的頭埋入我的頸項而中止。
他再這麼溫柔地問一次,我可能就會答應了吧!
笑滿布上我的臉、我的心、我的人。手上的紙片轉動著我那時青澀的心情,那是一首詩,是我愛著他的證明--
春天是桃紅,
夏天是海藍,
秋天是楓紅,
久、天是雪白。
三月的桃戀著十一月的楓,
像是地上的青石遙望著星空;
三月里的桃,能否戀著十一月的楓?
而我的相思,你是否能懂?
春天是相思,
夏天是想念,
秋天是等待,
冬天是期盼。
三月的桃觸不著十一月的楓,
而我的思念,你也不能懂。
為了我們頃刻的相見,
我偏要舞得滿天的春楓。
倘若我是這般驕縱,
那是因為--
楓,我愛你如此重。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