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們大概認為照片中的人比較適合怪獸的造型,不但替他加了三支角在他頭上,還幫他畫了一排撩牙,耳朵幫他加大了五倍,留了一臉的落腮胡,而照片中的人正是含情脈脈看著鏡頭的郁偉,這讓她怎麼能忍得住不大笑!
從杜品瑜手中搶回她心愛的照片,李侑蓉根本不敢指望這個落阱下石的朋友能幫她什麼,無望地再看看相片中的偶像,淚水便正式的落了下來。
啊!有那麼嚴重嗎?她竟然哭了!杜品瑜有點亂了手腳,她最不會安慰哭泣的女人了。
「凡宇,老師哭了喔,快跟老師說對不起。」趕快抓住元凶要他道歉,期望能收住李侑蓉的淚水。
小男生掙扎地甩開杜品瑜的手,執拗地不肯開口認錯。
「對不起。」在一旁的小紓柔反而開口了,甜甜的聲音里有滿滿的愧疚,眼眶也跟著李侑蓉一起紅了起來。是她和哥哥一起畫,害老師哭了,她也壞壞。
「凡宇,你害妹妹也哭了,男生要勇敢認錯,快跟蓉蓉老師說對不起。」杜品瑜再度抓住任性的小男生。連小他兩歲的妹妹都懂得道歉,他應該要學會認錯。
「蓉蓉老師,對不起。」小男生終于肯開口道歉。看到妹妹紅紅的眼眶,他才覺得自己不應該。
「好啦!侑蓉,凡宇已經道歉了,你不要哭了嘛!」搔搔頭,杜品瑜想藉由凡宇的道歉讓她的淚水止住,卻是不能如願。
凡宇肯道歉她也很想止住淚水啊!可是看著最心愛的照片變成這副模樣,她的淚水就是怎麼樣也停不下來嘛!
「你這樣凡宇會以為他道歉沒有用喔!」杜品瑜在李侑蓉耳邊輕輕提醒。她們從事幼教的,最忌諱的就是當小朋友做對時沒有給他鼓勵讓他有正確的觀念。
李侑蓉勉強給了凡宇一個笑容,可是淚水還是不住的落下。
「不過是一張郁偉的照片嘛!我跟你保證,明天給你十張他的親筆簽名照。」無奈,杜品瑜只好使出殺手 。人家說解鈐還需系鈐人,李侑蓉為了郁偉的照片而哭,就只好給她郁偉的照片了,只是要是讓戀偉幫知道,她就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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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已經保證會給你十張郁偉的親筆簽名照了,你怎麼還哭啊!」杜品瑜非常挫敗地趴在她的辦公桌上,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李侑蓉。早上她明明已經停止淚水,怎麼現在午休一看到照片,她的淚水就又嘩啦啦的下來了。
「你不懂啦!一百張簽名照也比不上這一張,這是我最愛的一張。」撫模著照片上被涂得慘不忍睹的臉,淚水又無言的淌下。
「有什麼不一樣,還不都是照片?」真搞不懂她耶,還不都是郁偉的那個呆臉,會有什麼不一樣?
「他這張特別深情嘛!」凝望著照片中的郁偉,他微微揚起的唇角、溫柔的眼神,似乎在對鏡頭那端的人訴說著無盡的愛意,和他平常的職業性笑容完全不一樣。
特別深情?杜品瑜差點從椅子上跌下來,一把將照片搶過來仔細的端詳。
「他哪里深情了?」他平時在她面前不就是這個死樣子?
「就說你不懂嘛!」李侑蓉將照片搶回來,寶貝地抱在胸前,又啜泣了起來。
「好好好,我不懂。反正這種宣傳照一定還可以找到一樣的,我保證找給你好不好。」杜品瑜快被她的眼淚搞瘋了。小朋友哭了只要抱起來「秀秀」,再塞幾顆糖果給他就搞定,她怎麼會那麼難搞啊!
「這才不是宣傳照。」嬌嗔地瞪了杜品瑜一眼,怪她的不識貨。
「不是宣傳照是什麼?」難道是相親照?
「這是他私人的照片,只有一張,我好不容易拜托人家拿到的。」這可是她千拜托、萬拜托,拜托她一個在郁偉的經紀公司當助理的遠房親戚才弄到手的,才不是隨便的人都拿得到的那種宣傳照。
杜品瑜再搶過照片仔細一看。好像真的不是宣傳照耶,咦!這好像是她幫他拍的嘛!這就更簡單了,回去找出底片加洗個十張給她就好了嘛!可是這張底片還在嗎?她記得好像讓她搞丟了耶!
抬起眼瞄了一下李侑蓉。還在哭,天呀!她怎麼那麼會哭!沒辦法了,她只好拿出法寶,雖然她真的很舍不得,但是只要現在她不再哭就好了。
「哪!這個先給你,你不要哭了,我保證給你十張‘深情’的郁偉簽名照。」像是哄小孩子一樣,杜品瑜拿出她的記事本,撕下她心愛的黑烈和白羽的簽名給李侑蓉,企圖取代她對郁偉照片的注意力。就以人氣來說,他們兩個一定比郁偉還有用吧!
「我要這個干嘛!」看了一眼簽名,李侑蓉拿都不想拿的就又轉過頭去哭。
「喂!這是黑烈和白羽的簽名耶!」有沒有搞錯,這可比那個臭小子的照片珍貴多了。
「黑烈和白羽的簽名?你怎麼會有?」蜜蜜企鵝班的老師張芳欣一听到黑烈和白羽的名字,一把搶過簽名欣喜地叫著。
「當然是我辛苦拿到的啊!」杜品瑜探過身去搶回她的簽名。拿了他們兩個的簽名後,還要讓郁偉念一頓,這夠辛苦了吧!
「稀罕啊!我有他們兩個的合照。」張芳欣一臉跩得咧,還蹺起她的二郎腿冷哼。
「少吹牛了,怎麼可能?」以那天的情況看來,他們兩個打死也不可能一起照相。
「我才沒吹牛,不信你看。」張芳欣從她昂貴的名牌皮包中拿出一張照片在她面前晃。
照片上是有他們兩個沒錯啦,不過是兩人各據一方的遠照,而且中間還有一堆閑雜人等,這看起來就是那種遠遠偷拍的照片。
「這也叫做合照,別笑死人了。」還以為她怎麼有那麼大的本事拿得到他們兩人的合照,原來是趁他們經紀公司活動時偷拍的。
「至少是他們兩個人一起出現在一張相片中,你有嗎?」照片在杜品瑜面前甩了甩,張芳欣不屑地白她一眼後,快速的將照片收進她的包包中,就怕它被搶走了。
「這種自我安慰的合照,我才不屑要。」哼的一聲,杜品瑜撇過頭去不願看她那個討人厭的嘴臉。
「我看你是酸葡萄心理吧!」哈哈冷笑兩聲。只有拿不到的人才會說不屑要。
「誰酸葡萄,本小姐要就要正式的合照,是兩個人摟在一起的那種,才不屑你這種上不了台面的照片。」敢說她酸葡萄?自己偷拍才是卑鄙。
「說得比唱的好听,你拿得到那種照片嗎?」要說大話誰不會,她還可以說黑烈和白羽可以一起和她約會呢!
「我當然拿得到。」土可殺不可辱,杜品瑜沖動的話月兌口而出。
「好,那你就拿來給我看。」張芳欣拍了下桌子站起來,就不信她拿得到。
「拿來就拿來。」杜品瑜也拍了桌子站起來,然後轉過頭去對還在哭的李侑蓉說︰「你別再哭了,我用我的頭向你保證,我給你的郁偉照片,絕對是獨一無二‘深情’到你受不了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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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地停好她的桑德利亞克萊司基黃一號、丟下安全帽,杜品瑜像陣風似的沖到郁偉家門口按下電鈐。
「品瑜啊!阿偉在他房里。」開門的是郁偉的母親上見到杜品瑜便知道她的來意。
「謝謝郁媽媽。」道了聲謝,杜品瑜越過郁母熟稔地進屋。
「郁伯伯好!」進到客廳,看見郁家爸爸正在電視機前,匆匆地問候了一聲就要往樓上沖。
「品瑜啊,什麼時候嫁到我們家來?」看見杜品瑜,郁爸爸笑盈盈地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