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要當我的跟班。」
苞班?那不是更糟!小男生決定以沉默來哀悼他剛得而復失的尊嚴。
那一天項尋佑明白了一個道理,如果他想擺月兌在杜品渲心中永遠低她一等的「小佑弟弟」的地位,那麼他就一定要變強。
于是,他立下了自出生九年以來最大的心願——他要比杜品渲強!
第二章
二月十四日听說叫做情人節,是一個天下所有有情人的女人在一個月前就會開始興奮、所有有情人的男人在一個月前就會開始煩惱的日子。而對杜品渲來說,那不過是一個花店和巧克力商人共同計謀出來賺取暴利的日子。
單手撐著頭半趴在桌上,一雙杏眼無聊地瞪視著前方那一堆從一早就圍成一群嘰嘰喳喳的同學,看她們臉上半含羞
澀及興奮的光采。她實在不明白,既然叫情人節,那麼關她們這群連戀愛都模不著邊的小女生什麼事啊?
「我想織圍巾送他耶!」某甲女同學說。
「織圍巾喔,會不會太老套啊?還是送巧克力好,永遠的情人節禮物。」某乙女同學興高采烈地回應。
「對呀!巧克力比較好,巧克力代表愛的表白耶!」某丙女同學也湊了一腳。
「可是他們每年都收到那麼多巧克力,如果太平凡的,他們一定不會注意到的啦……」
杜品渲開始感到頭皮一陣發麻。不會吧!難道她今年又要……
躡手躡腳起身,她極盡可能地不發出任何聲音,打算趁還沒被逮到前悄悄地退出這片多事之地。
「杜品渲……」一聲含雜著期待的嬌柔呼喚,粉碎了她的月兌逃計劃。
所有人的眼光忽然全部集中到她的身上,很迅速的人牆便將她層層圍住,她根本無力月兌逃。杜品渲哀號了一聲,無奈地又坐了下來。
「杜品渲,項尋佑喜歡吃什麼巧克力?」某乙女同學首先發問。
又來了!為什麼每到這種節日,她就必需要替他回答這種問題呀?
「我不知道。」將椅子往後靠,杜品渲調整好姿勢準備長期抗戰。
「你怎麼可能不知道?你們不是青梅竹馬嗎?」某甲女同學非常不滿意她的回答。
「青梅竹馬就必需要對他了若指掌嗎?」其實她大可以隨便給她們一個答案敷衍一下,或者是老實告訴她們趕快打發
她們走了事,反正這又不關她的事,而且助人為快樂之本嘛!
可是她就是不爽,非常地不爽!是誰規定一起長大就一定要冠上青梅竹馬的頭餃?又是誰規定被冠上青梅竹馬的頭餃就一定要接受這樣的審問?
「品渲,告訴我們嘛!你去年還不是有回答我們。」某丙女同學開始用撒嬌攻勢。
「既然都說我去年回答過了,今年干嘛再問一次?」她們這些人真的是很無聊,每年都問同樣的問題,不煩啊!
「也許他今年的嗜好改變了啊!」某丁女同學回答得還真快速呀!
「對呀!而且你去年也回答得很含糊,我們想要更確切一點的答案。」某丙女同學再度發言,依然一樣是嬌滴滴的聲音。
「是呵是呀!他去年收了巧克力後都沒有回應說。」
「對呀!我還特地為了那盒巧克力去排隊排了好久說……」
「我也是啊!我跑好遠去買的耶……」
「我也是……」
一群人開始七嘴八舌了起來,一下這個說她花了多少時間才做好,一下那個又說她打工打了多久才存到錢,好像她們沒有得到希望的回應都是因為她情報不明確的過錯。
杜品渲的脾氣已在引爆邊緣,她們這些人腦子里到底都裝些什麼啊?如果他想回應,那是他對對方也有意思;如果沒有意思,就算送了整個宇宙給他也沒有用啊。這麼簡單的道理,難道她們真的無法理解嗎?
「告訴我們嘛!品渲……」某丙女同學的嬌聲又傳來。
「他不吃巧克力。」杜品渲無奈地回答她們。如果真的對她們發脾氣,那她才是笨。
事實上不吃巧克力的是她。小學六年級那一年,也不知道為什麼,項尋佑突然間人氣大增,而那一年也是她第一次意識到有情人節這個節日;那一年情人節她足足幫他當了一個禮拜的專屬郵差,每天捧著滿手的巧克力去給他,直到情人節當天,她再也受不了了,于是將別人要她轉交給他的巧克力一個人吃光,結果換來了牙痛五天。她實在氣不過,痛揍了無辜的他一頓後,她就發誓再也不吃巧克力了。
「真的?」這個消息引起了一陣嘩然。送了這麼多年的巧克力,今天才知道王子根本不吃巧克力,這還不夠令人震驚嗎?
「那我們以前送的巧克力呢?」某乙女同學傳來了哀號聲。她每年可都是絞盡腦汁送的耶!
「不知道,也許在內湖或某個不知名的垃圾山,你們若想要去找,現在應該找不到了吧。」難不成她們以為每一份巧克力他全吃掉了?每年少說也有好幾百份,除非他想蛀光他的牙齒。
「怎麼可以這樣?」某丁女竟然哭了出來。
「不然你們要他怎樣?每年收那麼多,你們要他怎麼處理?早告訴過你們別送了,得到益處的只有賣巧克力的人。」
咦?她怎麼從來沒有想過將他的巧克力收集起來拿去賣?這樣說不定她每年都可以發一筆小財,也可以解解她每年因他而受打擾的怨氣啊。
「那郁偉呢?」某甲女同學滿含期望地問著。
「他啊!你要問杜品瑜。」郁偉可不在她的管轄區內,他是屬于她妹妹的範圍,她可不想雞婆。
郁偉的巧克力一向是杜品瑜負責的,只是她還真不明白,雖然杜品瑜會挑她喜歡吃的才吃,可是每年幫他吃掉那麼多巧克力,杜品瑜怎麼不會怕啊?
說到他們兩個,她便一肚子悶氣!小時候她們這一對像天使一樣的雙胞胎明明比他們兩個臭男生有人氣多了,為什麼從小學五年級開始,他們的人氣就莫名其妙地超越她們?更扯的是一升上初中後,全校女生幾乎為他們兩個抓狂,反而是她們姐妹倆,還得托和那兩個人「青梅竹馬」頭餃的福,才讓她們在學校中有個小小的知名度,雖然她對那些鳥知名度是一點興趣也沒有,可她就是一肚子氣。
先說郁偉,她也許能稍微理解一點,畢竟多項運動競賽的紀錄保持人這頭餃是風光了一點;再加上他挺拔的身材、俊朗的面孔,對那些每天沉浸在浪漫幻想中的無知少女們,殺傷力的確是大了些。
而對項尋佑她可就不明白了。在她的認知里他還是那個愛哭鬼,他憑哪點和郁偉同被封為校園二大貴公子啊?
回想起在他六歲那一年,因為她和杜品瑜都上小學,加上郁偉也在那一年上了小學,看著他們三個人高高興興地牽著手一起去上學,不甘被拋在幼稚園的項尋佑,硬是哭著要和他們一起上小學,無奈的項媽媽只好跟老師商量讓他跟著去旁听,想想反正小孩子嘛!幾天後就會膩了,沒想到項尋佑不但跟上了課業,而且還是佼佼者,這可樂得項媽媽趕快去幫寶貝兒子辦理越級就讀,于是他就從本該是他們學弟的身份一躍成為他們的同學。
好吧!她承認,也許項尋佑是聰明了一些,歷年來都是全學年第一名的名號也算有些響亮,但他過于瘦弱的身材和過于白皙的臉龐,都沒有資格讓任何一個女生為他瘋狂,更別說校園貴公子的封號了。
她不明白呀!真的不明白,眼前的這些小女生們是怎麼一回事?是眼楮出了問題,還是被鬼迷了心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