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需要思考了,也管不了理性了。因為醉了,醉得一塌糊涂了,醉得神智不清了,醉得暫時忘記他是gay、她是情婦了,都是因為……醉了啊。
是不是真醉了?他們心里才知道。為什麼無法控制?他們也理不清理由。夜是美的,人是醉的,放縱的激恰……是真的。
多年之後,她是他第一個踫觸的女人,他幾乎快忘記那動人的曲線帶來的柔軟觸感,像觸電般引起他忘情的戰栗,勾動他激昂的熱情,像是不曾嘗過的甜美蜜糖,滲入他的身體,連每一道血管都要燃燒起來了一般。
她仿佛不曾體驗過這樣的狂熱激情,就老峰哥也不曾帶給她如此的顛峰歡愉。她的身體就像含苞的蓓蕾在春陽下綻放柔女敕的瓣片般,他如雨的唇印賜予了她釋放的美麗……
陽光,透過輕揚的窗簾灑落在大床上,皺褶的床單、隨地散落的衣物,床上相擁成眠的兩人,在在顯示了一夜激情。
郎智軒先被萬蟻蝕腦般的疼痛刺激醒來,他皺著眉頭半睜開眼,倏地一嚇!驚見自己全身赤果的躺在床上,一手還環抱著趴在他胸前熟睡的貝穎,他頓時清醒,記憶回到昨晚的朦朧畫面,如幻似真……難道他們真的做了?
事實擺在眼前,他想說服自己是做夢都沒辦法。這下他尷尬得想跳樓了,要是小穎醒過來,看見自己也光著身子不發狂才怪!
小心翼翼的抬起手臀,謹慎地不驚醒她,郎智軒飛快地溜下床沖進浴室。
就在他一離開床時,貝穎就巳經醒了。她听見了關門聲才敢張開眼楮,倏地坐起身,拉高被子包住自己光果的身體,她壓制不了心髒的狂跳和直線上升的體溫。天啊!她……她做了什麼?她羞得想立刻消失不見!待會兩個人見面了會有多尷尬啊?!
貝穎立刻起身,抓起自己散落在地的衣服跑到外面的盥洗室梳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超快速將自己整理完畢,然後沖回臥房拖出行李箱開始收拾她的雜物。
郎智軒坐在馬桶上抱頭苦思,該出去嗎?見面第一句話該說什麼呢?
早安?哎呀!太陽都曬了。
沒弄痛你吧?天啊!說什麼蠢話!
你還滿意嗎?不行啊,她不賞我一記爆栗才怪。
就在郎智軒苦惱著該不該走出浴室時,他听見門外不尋常的聲響。微微一愣,他趕緊開了門睜大了眼。
「小……小穎?」
貝穎一驚,好不容易收拾好的衣服又掉了滿地,一回過頭,看見他只穿了一件運動短褲,她的臉立刻又像煮熟的蝦子般紅透發燙。
「你在干嗎?」郎智軒緊張的說。
「我……我在收拾行李啊。」貝穎按下心慌,用力擠出一個不太自然的笑容,「再不回家,我的小窩都要長蜘蛛網了。」
郎智軒看著她,心情一下沉落谷底,他卻毫不自覺。緩緩蹲,收拾著地上的衣物。
「我幫你。」貝穎著了他一眼,忍下心頭混亂的情緒,兩人沉默地整理她的隨易物。花了好些時間才把他的房間恢復原狀。
貝穎把抽屜里他原來的用品擺上梳妝台,心里……越來越不舍了。
「對了。」她回過頭,郎智軒正在整理衣服。
「你跟小喬的照片可以拿出來了,免得他來的時候沒看見又跟你發脾氣。」
他跟小喬的照片……他垂下頭,沒有任何動作。
貝穎跪,伸手進去床底。
「我記得你把照片藏在這里。」
「小穎。」郎智軒制止了她。
貝穎別過頭一愣,郎智軒握住她的手看著她,他輕輕一笑,搖了搖頭。
「沒關系。」
「智軒……」
「我來整理就好。」松開她的手,郎智軒起身拿了一套衣褲走進浴室。貝穎還愣愣地跪在地上。他的手一離開她,她的手臂像被灌進一道冷風般失去溫曖。
貝穎呆坐在沙發上看著自己的行李發呆,郎智軒關上臥室房門,走近她身邊蹲看著她。
「我送你回家。」郎智軒起身提起她的行李走到門口,卻發現貝穎還呆坐在沙發上動也不動。
「小穎?」
貝穎回過神。
「來了。」這里的一切,她比誰都熟悉,以前她三不五時就跑來這里,現在只是回復到以前的樣子而已,她想來隨時都可以來啊,怎麼她會如此感傷?又如此的依依不舍呢?
車上,兩人自認識以來,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安靜過。他們總有說不完的話題,總有許多笑料讓對方開心,總是默契十足的猜到對方的心思,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子,不敢去看對方,不想猜想對方的想法……他們內心想的,其實都一樣。
「要不要?」郎智軒點了一根煙給她。
當然要,她心煩得要死。接過他的煙,降下車窗悶悶的抽著。
郎智軒又為自己點了一根。
「這麼安靜,好奇怪。」郎智軒淡笑了聲。
「是你要我裝氣質的啊。」
郎智軒一笑。
「我爸媽都已經走了耶,還裝啊?」他們還是試圖重回往日的嘻笑,但是,有一句沒下句,氣氛還是詭異得可以。
「小穎。」郎智軒輕聲喚她。
「嗯?」
「我……」
「想說什麼就說嘛,這不像你了。」
是啊,這不像他,她還不是一樣?
「我只是想知道……為什麼昨天……」他還沒說完,貝穎就故作號張的叫了一聲︰「前面右轉!」喊完,她紅著臉轉過頭幾乎想一頭撞窗了,她家他來了幾百次,當初搬家還是他幫忙的,他會不知道什麼時任該轉哪一邊嗎?
郎智軒笑了,他知道她和他一樣,都對昨晚的事感到難以啟齒,就算他們是最好的朋友,也免不了尷尬。
停好車,郎智軒幫她把行車提回家。一進家門,貝穎嗅到的竟是陌生的空氣。
「想家吧?」郎智軒笑道。
「想死了呢。」她口是心非的說。「行李隨便擺著,我自已整理就好。」
郎智軒環視著她的單身套房,她似乎早已經決定好獨身的打算了,她把她的小窩布置得非常溫馨,他心里卻有一種落寞的心疼。
「要不要喝咖啡?」貝穎問他。
「不了,我想到夢湯去,再不開店,我真的要跑路了。」他笑著婉拒。
貝穎點了點頭,忽然間好像什麼都不對勁了,她晃著手,不知道該做些什麼表情好。
「那我先走了。」
「不要!」貝穎一喊,郎智軒一愣。
天!我在說什麼?貝穎紅透了臉,支支吾吾開口︰「我……我是說……不要開快車。」貝穎啊,你的豪氣到哪去了啊?
郎智軒一笑。
「我知道,我再打電話給你。」
她只能傻傻的點頭。
他有點猶豫,望著她失神的模樣,有一股小女孩似的天真,讓人不得不心動的天真。他還是不由自主的向前,輕輕地在她光滑的額上印下一個輕吻。
除了呆滯,還是呆滯。他走了,她還傻傻地無法回神。
他們現在……跟情侶有什麼兩樣?喔不,他們可是有實無名的「未婚夫妻」了呢。貝穎猛地一愣,沖到陽台上往下看。
郎智軒的車正好回轉,從她視線里飛快的離去,那疾駛的車影,仿佛連帶的把她的思緒都扯離了開來。
從她懂得談戀愛以來,她還沒像現在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她總是讓男人捧著、膩著、寵著。她選擇的對象永遠不用她付出真感情,或許就像智軒所說的,他們都是不願意負責的人,所以他選擇愛男人,她選擇當第三者……
但是,從不曾像此刻,她對智軒有了別于其他男人的感覺,那種感覺,陌生又甜蜜,奇妙又酸楚。他是她最好的朋友,也是最契合的知己;不但志同道合,默契十足,連在床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