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不知如何是好,只因為你愛上了因紫筠,所以你才會心軟的綁手綁腳,而無法真正隨心所欲去執行。嚴逸琛,恕我說一句難听的話,你的心早已失去當初進入天殺盟的忠誠,不過還算可喜的是,你尚未被愛情給沖昏頭,不至于變得盲目到搞不清楚狀況。」
「或許吧。」嚴逸琛苦笑的聳聳肩。他愛上紫筠,這是他始料未及,打從在避路監視器中看見她娉婷的倩影,他的心湖就起了從未有過的漣漪。緊接著再看見她的資料,他心湖的波濤更是洶涌澎湃不止,然後……然後……
事情就完全月兌出他的掌握和控制,不該是這樣,怎會是如此?
他可是嚴逸琛呀!
天殺盟最冷血無情的第二把交椅「天士」是也,他怎麼會有七情六欲?他怎麼會卷入兒女情長這可笑的情緒中?他是無血無淚無感情的冷血殺手呀,他怎麼會愛上一個女人,甚至她還是敵方派來的臥底……
「你把這件事告訴天王了嗎?」路易斯暗嘆口氣,這就是愛情,能教一個冷血漢子變得有感情。可殺手最不需要的就是感情這玩意兒,它只會讓人變得猶豫不決,無法果斷地去徹底執行組織交派的任何一個case。一個天王就夠嗆的,現在連他也……
哇拷!他們是故意存心想累死他是嗎?
「他一點都不在乎。」這才是讓嚴逸琛真正頭痛的地方。
「他不在乎?」路易斯眯起眼楮,心思在腦海中快速翻轉。他早該曉得那唯我獨尊、且以自我為中心的天王會這麼說話才是。他真是受不了他一意孤行、任意妄為的性子,若不是一生下來就認識他,這天將的飯碗他哪會捧起咧。
真該有人給他點教訓才是!
「他會在乎他就不叫天王。路易斯,你我不是第一天認識他。」嚴逸琛狐疑地瞟他一眼,對天王,他的認知該比他還來得清楚透徹才對。
「說得也是。對了,你不是有解藥嗎?」路易斯若有所思地笑笑,既然不在乎就隨便嘍,他就不信一旦面臨,他直能無所謂。
「你想做什麼?」嚴逸琛一驚,路易斯不會真瘋狂到想莧接挑釁天王的情緒吧?那天殺盟……天!他不敢想了。「暫時不做什麼,只是你不認為天王愈來愈不務正業,成天只會在岳鎍身後打轉嗎?」路易斯聳聳肩,若有人可以讓天王受點教訓,那這最佳人選就非岳鎍莫屬;但,不急。
「路易斯,你是嫌天殺盟還不夠亂嗎,還是嫌日子過得太無趣?」嚴逸琛別有深意地看著他。他的語意讓他難以苟同,特別是當他想搞得天翻地覆的時候,他實在很難配合。
「呵呵……或許吧,你不覺得日子這樣很值得期待?」路易斯有趣的掀了掀嘴角。
「或許吧,我可沒你這麼豁達。不過你若想要解藥,我倒是可以提供,只要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好。」嚴逸琛聳聳肩,眉頭依然深鎖,日子真的這樣才值得期待嗎?話說回來,倒也未嘗不可。
「呵呵……」路易斯輕笑出聲,看來嚴逸琛對天王的驕縱亦隱忍很久。話說回來——有天王這種主子,若非他們脾氣好——否則誰受得了他的陰陽怪氣。要不是老天王再三的托付,他們恐怕早就自立門戶。
驀然,監視器畫面中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立刻引起嚴逸琛的注意,他不禁好奇地凝神細望——「咦,路易斯,看來你暫時不會覺得無聊了。」這一望他微掀起嘴角,事情一件接一件來,而路易斯……他總覺得他至今猶未能完成任務,其中大有蹊蹺。
「什麼?」路易斯不解地揚眉,他嘴角的那一抹笑意,實在讓人看了好不舒服、是好生刺眼。
「你的獵物找上門來,真是貴客臨門、蓬蓽生輝,讓我想想該用何種方式來隆重的招待他。」嚴逸琛微笑地提醒他,看來他已無須猶豫是否要將資料遞給天王;至于路易斯……嘿嘿,可不是每天都有好戲看哪!
「什麼?」路易斯錯愕地抬起頭,順著他的目光望去,視線立刻緊鎖住監視器畫面。這一看,他幾乎傻眼的霍地站起臥在沙發上慵懶閑適的身軀,天啊!這個愚蠢的女人,竟然只身一人就敢闖進「銀河璇宮」,真不曉得該是說她膽大,還是白痴到何等程度。
威武的事情實足已做為警惕,她此番前來意欲為何?莫非是嫌日子過得太無趣,特地前來找死?她想死不打緊,卻把他給害死了,嘖!
「我去還是你去?」嚴逸琛筆意跟著起身,甚至還調侃的撂下話,因為這個答案實已昭然若揭。
「做你執行總裁應該做的事情。」路易斯沒好氣地瞪他一眼,他剛怎麼會開始覺得他看起來有點順眼?真是眼楮被蛤蜊肉給糊住,嚴逸琛謗本就是白痴得讓人很想扁他一頓。
「你還玩哪?」嚴逸琛無奈地搖頭。都什麼節骨眼,他還有那心情玩猶逗老鼠的游戲;要知道此地實屬天子腳下,他這一玩若未處理好後續事項,那可真的會玩完了。
路易斯沒回話,只是冷冷的一撇嘴,然後大踏步離開辦公室。
☆☆☆
金碧輝煌的大廳,布置得富麗堂皇,不因歲月的洗禮,整個裝璜仍貓如嶄新的建築物一般。就連地板上鋪著的,都是昂貴的波斯織花地毯,而未鋪著地毯的磁磚,則擦拭得閃閃發亮。
晏翎暗自咋舌的打量著這一切。莫怪「銀河璇宮」在大台北地區,歷年來均能在業界獨佔鰲頭,這等擺設、這等裝潢、這等氣派,就連「風華絕代」都比不上;盡避不願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但明擺著眼前的優勝劣敗,要她說謊來欺騙自己,是更加做不到。
「這位先生,一位嗎?」領台在看見晏翎俊挺瀟灑的身影,立刻甜笑著迎上前來,公事化的詢問。
「是的,不過我不是來消費,我是來找人的。」晏翎亦微笑地說明來意。
「找人?這位先生,你是要找來此消費的客人,還是找內部的員工?」領台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的問。「我想找貴店執行總裁的機要秘書,因紫筠小姐。」晏翎直接開門見山的說。她不喜歡浪費時間,再說她的身份對他們來說,極可能早就心里有數,若她還拐彎抹角,豈非顯得小家子氣,而失了一幫之主該有的風度。
「你要找因秘書!」領台震了一下。
「是的,方便幫我傳遞一下訊息嗎?」將她驚震的反應看在眼中,晏翎有禮貌的請問。
「這位先生真是對不起,因秘書早在三個月前就辭職了。」領台朝隱在天花板角落的監視器瞄上一眼,然後輕輕地搖頭說明。
「因秘書辭職了?這位小姐,請問你可知道她是到何處謀職嗎?還是你知道聯絡她的方法?」晏翎微思索的問道,看來因紫筠果然是出事了,就不知此刻是生是死?
雖然她的尸體尚未被送近竹林幫,雖然沒有消息就等于是好消息,可是一想到她是因為她才陷入如此的處境,她的良心就難以安定。
俗話說︰生要見人死見尸。假若萬一她真的慘遭不測,她晏翎,對天發誓,一定會為她復仇雪恨,在她有生之年。「對不起,我不太曉得,只知道她突然辭職沒做了。」領台輕咬一下唇瓣搖搖頭。畢竟因紫筠的存在一直是個禁忌,而在她任內期間,所要面對和負責的,永遠都僅有執行總裁一人,所以對他們這些位在低職的員工來說,她猶如聖女般不可侵犯和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