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姐,願意陪陪桃花嗎?」雖然不願有電燈泡在場,不過大庭廣眾之下,有電燈泡在,能幫助他對範桃花極易失控的理智。再說這座位並非他一人專有,他那泛濫、尋覓獵物而去的堂哥江仲晴似乎也快回來,而葉可人……好一個爛蝴蝶,顯然她對他堂哥在女人圈中的豐功偉績不甚贊同,這兩個人若踫上面,不知會有什麼情況發生?不過他可不希望再引人注目。
「好啊。」範桃花開心地猛點頭。這種公開場合,她真的、真的很不習慣。
「江董事長,不好意思,我有些話想單獨和桃花談談,可以嗎?」葉可人可以明顯地感覺到江子麒對範桃花的與眾不同,冷血工作魔對她這膽小易害羞的好朋友……可能嗎?她想知道真相,好奇心讓她一刻也無法忍耐。
「你好像問錯人了,葉小姐。」郭靖海很明白葉可人的問題,一副想湊熱鬧的表情。
江子麒轉頭瞪了郭靖海一眼。最近被這家伙調侃得夠多了,早晚他一定要找回來。
「桃花,走吧。」葉可人大刺刺地撂下話,沒待她有何反應,轉身就走。
「喔。」範桃花放開拉住江子麒衣袖的手。畢竟和葉可人兩個月沒見,她是有很多話要對她說,但此地似乎不是閑話家常的好地方,不過她還是尾隨在她身後。
冰靖海既羨慕又怨嘆地看著她們離去,表情活像個吃不到棒棒糖的小孩子。江子麒潑著冷水嘲諷︰
「女孩子說話,沒你的分。」
「你……」郭靖海暗暗咬牙。可恨哪,如果他的好友別像個密不通風的冷凍庫,他哪會只有乾瞪眼的分?真相、真相呀,他真會哈死啊。
「仲晴,你回來了。」瞟見郭靖海身後的挺拔身影,江子麒略驚愕地挑了挑眉。瞧那漫不經心、慵懶的步伐,一看就覺得頹廢不羈的模樣,偏偏女人卻愛慘他這副沒正經的德性。那邪魅的氣息依舊,可向來玩世不恭的俊逸臉龐,卻多了絲不易察覺的慍意,慍意?他看錯了吧?他那喜怒不形於色,行事吊兒啷當,臉上總是掛著一抹似笑非笑的譏誚笑容的堂哥,怎會出現慍意?
「嗯。」
落了座,他隨意地耙耙落在額際的亂發,舉止間有說不出的性感迷人;可看在江子麒的眼中,實在非常不以為然。堂堂輝煌集團的少東,別說一點總裁的威嚴都沒有,就連氣質都墮落得神似午夜牛郎;而以堂哥每晚的風流情史,他有時還真懷疑為何到現在都沒有身懷六甲的女人找上門來要他負責。
「蔡老頭又在瞄了。仲晴,這回看來輪到你,好自為之。」江子麒那兒挖不出任何情報,江仲晴這個局外人更別提。注意力回到拍賣會上,郭靖海意興闌珊地小聲提醒。
江仲晴僅是隨意地聳了聳肩算是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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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寓已零時-刻,尚未踏進房間就听見電話持續不斷的鈴響聲,範桃花慌忙拿出鑰匙打開門沖向電話處,隨後的葉可人則輕手關上房門。
「啊,媽,是你啊,這麼晚了……什麼!?」一听見電話彼端的聲音,她原本欣喜地說著,卻教對方接續的話語而驚愕地呆在原地。隨著傳來的噩耗,她的手越發握不住話筒而抖顫起來。
「怎麼了?桃花。」葉可人正想朝房間的浴室走去,但範桃花的異狀讓她大感不妙。母女通電話,按理說應該是很溫馨,偏偏她整張臉蒼白得像個鬼,身體抖得比秋天的黃葉還劇烈,一看就覺得有問題。
「我這就回來,媽……我這就回來……」
抖顫地掛上電話,範桃花瘋狂地沖向衣櫥,拿出皮箱就將衣服拼命往里面塞;然後提起皮箱就欲往房間外跑去,卻忘記拉上皮箱的拉鏈而泄了一地的衣服,她渾然未知。
「怎麼回事?桃花,你冷靜一點,告訴我究竟是發生什麼事?」抓住她慌亂的身軀,葉可人大聲地說道。她焦灼迷離的眸光讓她心一驚,真讓這樣渾渾沌沌的她沖出去不發生事情才怪,她慶幸自己正在她身旁,否則結果是難以想像的。
「我爸爸……嗚……我爸爸……腦溢血……嗚……現在……現在……嗚……還在手術室急救……嗚……可人……」失魂的焦距對上好友擔憂的眸光,範桃花霍然崩潰地痛苦出聲。
「什麼!?」範伯伯腦溢血!這……這怎麼會?」葉可人也驚呆了,手足無措地看著嚎啕大哭的好友。
房問內只听聞範桃花的哭泣聲,葉可人亦紅了眼眶。呆了半晌,散落一地的衣服讓葉可人驀然驚醒,天,都什麼節骨眼,她們竟呆在這里。
「桃花,現在不是哭的時候,你趕快去換件輕便的衣服,這里我幫你整理,我們回高雄去。」拍拍好友的肩膀安撫,葉可人邊說邊忙不迭地彎身拾起掉落在地上的衣服將之放進皮箱中。
「嗯。」抹去臉頰上的淚珠,範桃花感激地看了葉可人一眼。此刻的確不是哭泣的時候,為了她摯愛的父親,她必須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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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日。
「桃花請假?」
唉走進會議室,江子麒驚詫地挑了挑眉。昨晚一點徵兆也無,莫非她生病了嗎?擔憂地停下腳步,郭靖海不復往常的笑容、一改正經的態度讓他覺得事有蹊蹺;狐疑地看著他,直覺告訴他,他還有話說。
「是的,她打電話來請事假。」
丙然,一句話又補充上來。他邁開腳步朝會議桌首座走去。
「她是你的秘書,你準假就行了。」這麼喜歡賣關子,就讓他賣個夠吧,他才不會掉進他的陷阱,讓他抓到把柄取笑。
「我不知道該怎麼準,所以請她等會再打一通電話過來。」郭靖海一愣,忙追上前去。
「什麼意思?」落了座,他為他的話不得其解。
「意思就是我得先問過你,才知道我該不該準。」郭靖海無奈地跟著落了座。听到江子麒冷淡的口吻依然沒變,愛情難道無法對他造成影響?還是工作仍排在愛情之上?
「靖海,這一點小事你都要問我嗎?」江子麒冷冷地斥道。或許他已知道範桃花和他的事,但這並不代表她的任何事都要經過他。在公司里他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況且馬上就要開會,他暫時沒有心思去顧及她。
「小事!?你是說她要請無限期的事假我都能準嗎?還是乾脆建議她留職停薪會好一點?」郭靖海無辜地反問,這可不能算是小事吧?
「無限期?怎麼回事?」他就不能一次把話說清楚嗎?江子麒不悅地詢問。
「她父親腦溢血,目前還在加護病房觀察中。」郭靖海沉重地說明。好不容易他們之間的關系出現轉機,如今事情又發生變化,他竟有一股不祥的預感;打從他點醒江子麒的工作表一陳不變起,範桃花就這麼平空出現在江子麒的生活中,現在她該不會就這麼消失吧?
「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江子麒驚震地抬眸詢問。她怕是嚇壞了吧?這種事連大男人一時都會慌了手腳,更遑論是她。
「我不知道,不過在電話里她的聲音怪怪的,連說話都顛三倒四的。」郭靖海覺得她的情況顯然相當糟糕。
她怕是嚇得不知所措吧。偏巧公司正因新保險企畫所捅出的大紕漏亟欲解決,子麟又休假,他該如何是好?江子麒也跌入進退兩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