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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在躲貓貓? 第2頁

作者︰冬兒

儼然成了一座菜市場。更該死的是他們居然在他背後取笑他的外號,嘖!他火大地舉步朝電梯方向步去,夠了!他看夠了!

「桃花,你泡這是什麼茶?難喝死了。」

「對不起,何姊。我這就重泡。」

「桃花,我叫你影印的上洋公司報表,你到底影印好了沒?我可是趕著要用。」

「對不起,余姊,我馬上就去影印。」

「桃花,我不是叫你把遠奇公司的檔案找出來給我嗎?你究竟在干汁麼?慢吞吞又笨手笨腳,一點小事都做不好。你別以為長得美,仗著經理喜歡你,你就可以偷懶不做事。」

「林姊,我沒有,對不起、對不起,我會努力改進的。我這就去泡茶、影印和找檔案,請你們再等-下,我馬上就好。」

「對不起、馬上,你除了會說這些話,你還會干什麼?」

「組長,人家桃花只要會向經理流兩滴眼淚就夠了,她哪需要做事情。誰像我們這麼苦命,做牛做馬的還得不到經理的青睞呢?」

听到尖銳的女性嗓音突兀地響起,江子麒不禁駐足望向聲音發源處——資料處理辦公室,隨即印入眼簾的畫面是三個女子包圍著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子。而傳進他耳中的談話內容和那嬌小女子不住點頭道歉的情景,霎時竟令他心中一把無名火燒起,他想沖上前去痛斥那三個明擺著欺負這叫桃花的女子。就在他幾乎付諸行動,雙腳真的往前走時,這一剎那,他又驚震地僵在原地,他!究竟在做什麼?就算這叫桃花的小女人果真被她們欺負,那又關他什麼事?尤其是她和他非親非故、他又不明事情原委的情況下,他怎能因眼前的情景就偏袒她、同情她?而同情……真是好笑,他何時曾同情過某人、事、物了?在他的世界里,壓根就沒有同情這兩個字。

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往他所立之地而來,他下意識忙閃靠在-旁的柱子後,一嬌小的人影快速從他身邊跑過直奔女子化妝室;接著耳邊就響起女性得意的嘲笑聲,然後他就發現自己竟不由自主地追上前去。

「嗚……」

唉抵達女子化妝室前,江子麒就听見那壓抑而哽咽的哭泣聲,他不禁怔忡地停下腳步,無法相信自己此刻的行徑;他究竟是吃錯了什麼藥!怎麼會連著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來?他該不會是因為那群員工的真正表現而氣昏了頭?

但氣歸氣,他肯定自己當時仍未失去慣有的冷靜與理智!可是這會他竟失常得像個傻子似的呆站在女子化妝室外!他想做什麼?難道他想去安慰那個正在女子化妝室里流淚的「小」女人嗎?笑話,他有沒搞錯呀,他該走了,他不該再任自己這般的莫名其妙下去。不,正確的說法是他不該浪費自己的寶貴時間上在這毫無建設性的事物上,雖然她的哭聲頗能引起他人的惻隱之心,但那絕不會是他。他微蹙眉邁開腳步。

「嗚……桃花,別哭啊……嗚……桃花……你要堅強……桃花……沒關系,別哭……」

當那哽咽卻不斷勉勵自己的話語斷斷續續地從女子化妝室傅了出來,江子湖邁開的步伐又硬生生地定在原地,只因他的心正為這番話而悸動不已。這個叫桃花的

「小」女人,沒想到她居然有不畏屈撓的意志,盡避她懦弱得躲在化妝室哭泣,但他無法不激賞她這番言語,最起碼她知道自己要堅強。

嘩啦嘩啦的流水聲一響起,江子湖若有所思地舉步離開女子化妝室前,在資料處理辦公室外的通道上一隅等候著。因為他突然很想看看這個桃花是得是何模樣,畢竟能讓地為之激賞的女人實在少之又少,即使是一時的激賞亦屬難得。

當一嬌小的人影低著頭走進他的視線中,他大刺刺地舉步橫擋在她面前,而她一發現他的存在時也猛地嚇了一跳抬起頭……

天!真不知道究竟是誰嚇到誰?他完全沒有想到這個桃花竟然是一個長得如此楚楚動人、我見猶憐的傾城佳麗,瞧那因哭泣而更顯得水亮晶瑩的眼眸,相信再鐵石心腸的男人都難以招架。尤其此刻她那宛若貝殼般的皓齒輕咬著如櫻桃般的唇瓣,給人的感覺是那麼的柔弱無助,就連他向來如冰山般的心亦不禁為之勤容。好一張令人心生憐惜的容顏,他的心竟然會涌現一股想呵護疼惜她的感覺,實在不可思議啊。

上帝!眼前這個突然出現擋住她去路的男人,身高竟足足高了她一個頭。而他那張宛若雕刻刀琢磨出來的臉龐,就好似出自藝術家的手筆般俊逸冷冽;特別是他那雙冷如夜空星辰般的眼眸,犀利又晶亮得像是能看透他人的靈魂深處,令她覺得膽戰心驚又怯懦自卑。在他眼中,她好似無所遁形,她甚至覺得他那逼人冷銳的眸光彷佛在恥笑她的怯懦膽小。

但他只是一個陌生人、一個素未謀面的男人,他壓根就不認識她,所以她不該會覺得在他眼中看到她的怯懦,偏偏她竟莫名其妙地覺得他似乎非常了解她;但這是不可能的,因為她從未見過他。或許是他的眸光實在太凌厲迫人,再加上他渾身上下所散發出一股冷漠孤傲的氣息,才會令她有這種窒息的感覺。

倉皇地低下頭,她忙不迭地向旁邊移動。孰料他亦跟著她的移動而移動,她不禁惶恐地抬起頭,卻望進一雙閃著促狹意味的冷眸;她頓覺一股怒火燒上心頭,他究竟想做什麼?為什麼故意擋住她的去路?

「先生,麻煩請你讓開一下好嗎?」內心明明很想火大地叫他滾開,但再度迎視他那雙睥睨群倫又炯炯有神的冷眸時,她的怒意霎時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怯意,她囁嚅地請求。

「不好。」江子麒皺眉搖頭。適才他明明在她眼中看到那一閃而過的火焰,結果……唉,這「小」女人離堅強的日子勢必還有一大段距離。不,瞧她那年輕的臉蛋,她顯然還只是一個剛踏出校園的「小」女孩。

「先生,可是你擋住了我的路,你不讓開我沒辦法過去。」瞧這男人說的是什麼話,不好!?她簡直無法相信耳中所听見的話語,無奈她卻說不出要他走開的強烈字眼。天呀,她若不是這麼怯懦就好了,她甚至無法理直氣壯地迎視他那攝人的眼楮。

「你的路?小姐,請問這條路是你家的嗎?」江子麒一挑眉,瞅著她。可惜早先那一閃而過的火焰已不再出現她眸中,他略失望地想著,這個「小」女孩,她該不會連生氣都不會吧?

「不是,但是先生……」錯愕地抬眸,她想為自己反駁。

「你叫什麼名字?」不客氣地截斷她的話,江子麒雙手環抱地問道。因為他等待的是她的不悅,而非溫順的解釋,她顯然還有待教,而他竟很樂意地想幫助她。

「我叫範桃花。」她不由自主地回答。範桃花實在痛恨自己的膽小,這個男人強勢地擋住她的路,她卻無法為自己大聲討回一個公道;更氣人的是,她還有問必答。是他不對,她干嘛要告訴他她的名字?

「範桃花!?哈哈……看來你很有男人緣,卻缺乏女人緣吧?」江子麒一怔,隨即朗笑出聲。範桃花,以她的相貌來說,好一個「犯」桃花呀!

「你怎麼知道?」-泛桃花大吃一驚地望著他。自她懂事以來,接近她的全是男孩子,而排斥她的永遠是女孩子,這個男人才初次見面就一針見血地說中了她的遭遇,他未免大過於神通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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