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剛剛來這里的途中。我遇見誰了?」
「哈陶爾嗎?」溫夢霓心一跳地回道。
「不是,是火奴魯魯。」梁鳳如微微一笑地搖頭回道。看來溫夢霓是後悔了,但已進行中的事的確又不能中途喊停;可方法是人想出來,此路不通,就改道嘛!難不成真要一直後悔下去,那結局若真是壞的一面,豈不令人痛心疾首兼捶胸頓足?那又何苦呢?
「哦!」溫夢霓失望地應了聲。听梁鳳如的口吻,她還以為她是遇見了哈陶爾,結果卻是火奴魯魯,所以她能不失望嗎?
「既然這樣想他,就去見呀!而我,真是被你害苦了……」梁鳳如心思一轉地說道。哈陶爾對她有恩,而夢霓又是她最好的朋友;兩人又相互有意,如今卻因為一個小小的誤會而搞出一場已無法改變的相親會來。若這場相親會真迫使哈陶爾有所表示,那還皆大歡喜;若否,豈非適得其反?現在她已確定哈陶爾的真心,那這場相親會委實是無意義;而她必須讓好友看清這一點且有所行動,否則她還真無法想像這場相親會相出啥局面來?
「害苦?什麼意思?」溫夢霓一頭霧水地問道。梁鳳如和火奴魯魯的婚期都已擇定了,這「害苦」可從何說起?哪像她真是被自己給害苦了!
「你還說呢!因為你,我被火奴魯魯給罵得狗血淋頭呢!」梁鳳如極無辜地說道。
「什麼?他居然敢罵你!我——?」溫夢霓一怔。
「他罵我忘恩負義,。還說哈陶爾在听見雁姊為你舉辦的相親會後,心都碎了。」梁鳳如忙截斷溫夢霓的話後繼絞往下說。以她對她的了解,溫夢霓那略沖動的個性哪沉得住等到相親會後,待會想必他就要心急如焚地直跳腳了。
「什麼?」溫夢霓聞言,整個人都傻掉了!炳陶爾心碎?這……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有人說「哀莫大于心死」,難道哈陶爾真認為他辦這場相親會是因為她不愛他?不!不是這樣的!她只是想讓他重新愛上她呀!但他們不曉得,所以……天啊!她真的做錯了,她不是要讓他誤會的啊!
「你不曉得,他把我臭罵了一頓之後,就說他要去哈陶爾那里安慰安慰他,並陪他喝酒解悶。啊!對了!炳陶爾不是有一個貼身侍女叫什麼妮來著?」梁鳳如邊說邊注意著溫夢霓突然乍青的臉色,她暗自竊笑,並慌忙驚叫道。
「亞妮。」溫夢霓悶悶回道。亞妮?她怎麼會忘記她的存在?
雖僅一次會面,但她敢肯定她對哈陶爾有非分之想!如今哈陶爾誤解了她,那她不就會乘虛而入?在他心碎極需人安慰的時候,這可怎麼得了?
「哦,對!亞妮!啊!糟了……火奴魯魯現在才趕過去有情居,這亞妮該不會已經……」梁鳳如忙裝出大驚失色且焦慮地頓口。畢竟,她想表達的含意已是昭然若揭;而話不說明,則是留給女主角想入非非。
「她一定會!那女人對哈陶爾有意思,怎麼可能會放過這大好機會?她又不是笨蛋!天呀!那我該怎麼辦?若真讓那女人給得逞,那我不是沒希望了嗎?」溫夢霓咬牙切齒地叫道。而一想到亞妮安慰哈陶爾的畫面,她就忍不住想抓狂,甚至她還想到那哈陶爾若因此而喝醉了酒,然後亞妮自動投懷送抱……哇!溫香暖玉擁在懷里,哈陶爾又不是柳下甚,那……那不就一發不可收拾了嗎?
「誰說的?你只要別讓那個女人得逞就好了。」梁鳳如微笑著建議,她總算點醒她也!接下來就是如何溜出官,這下可就棘手了!
「對啊!我只要別讓她得逞就……鳳如啊!你說得倒容易,我現在人在宮里,我要如何阻止她?完了!完了……」溫夢霓氣急敗壞地哀叫連連。可嘆她沒有一雙翅膀,就算有,她也得知會柳語雁一聲,否則說不過去嘛!
「夢霓,冷靜一點。事情還沒到絕望的程度,你絕對不能輕易放棄!」梁鳳如正色安撫道。畢竟這一切全是她捏造出來的劇情,但不可否認的,火奴魯魯雖沒罵得她狗血淋頭,可他所說的話也夠嗆的;而她更是後海在一開始就沒能點醒她,如今,唉……此時彌補應為時未晚吧!阿門!
「我不放棄,我怎麼會放棄?哈陶爾是我的,別的女人都休想將他搶走!」溫夢霓忿怒地大聲聲明,隨即垂頭喪氣地說道︰「呀!我根本無法出去……」
「真的無法嗎?只要你願意,你就能出去。」梁鳳如不以為然地望著好友的沮喪。無論如何,她都要讓她振作起來。
「出去?你是說我能出宮去嗎?」溫夢霓一怔!可數十位侍衛的保護,本只是防止哈陶爾的接近而使得前功盡棄,如今卻像是成為監視她的牢頭似的;而諷刺的是——哈陶爾千方百計地想接近她,現在想想他八成就是想跟她表明心跡,無奈呀無奈,她真是眼楮被「蛤蟆肉」糊住,居然看不出這一點而堅持要等到相親會那一天,卻忘記自己要的不過是他的心意。那等不等到相親會又如何?
難道真要把喜歡的人送給別的女人嗎?那這堅持豈非可笑?
「明的不行,但可以暗著來呀!」梁鳳加點點頭。
「你是說偷溜出宮呀?」
「嗯。」
「那要如何溜出去?不會被雁姊給發現吧?」溫夢霓不安地問道。無論如何,她都不願意傷害到柳語雁對她的信任,但愛人又快被有不良企圖的亞妮搶走,她簡直是進退兩難!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她要如何從那數十名傳衛銳利的眼下偷溜出宮?唉!事情為何會演變成這種局面?
「這我們就要動動腦,看要如何才瞞過那守在後園的侍衛。夢霓,這可是攸關你的幸福,你可要仔細地想一想。」梁鳳如語重心長地說。向來溫夢霓就有敏捷聰穎的腦筋,偏偏遇上感情。腦筋就全打結了!但這也難怪,對男人沒啥感覺的她。這回可是她的初戀呀!
溫夢霓聞言,如遭雷擊地愣在原地,腦海就像錄影帶轉快速鍵般的不住重復著一句話……一生的幸福……而紊亂的心緩緩地平靜下來,思慮則逐漸清朗,她不禁逸出一絲苦澀的笑容。這些日子以來,瞧瞧自己替自己惹來多少無謂的困擾與阻礙。當她決定放棄凡界的一切來冥界追求她的幸福,她不是發下毒誓`,無論遇到何事,她都要勇敢而不畏艱難地來獲取她的幸福,甚至她也曾預期過在哈陶爾的身邊有別的女人?當時她是怎麼告訴自已一定要打倒她們的?結果真看見哈陶爾身邊有個侍女,她就肝火直冒全將自己的銘言給忘個一于二淨,甚至沒大傷地跑走,還做出攔駕喊冤的蠢事來,她簡直是在自掘墳墓!天啊!她這個大白痴!
「夢霓,現在可不是自責的時候。」望著好友臉上錯綜復雜的神情,梁鳳如這才安心地輕聲提醒。瞧好友的模樣,分明是已大徹大悟;而恢復往日在工作上冷靜果斷的她,可是任何女人都比不上。
否則年紀輕輕的她,如何能打敗眾資深醫生而坐上主任的寶座?
這除了她優越高超的技術之外,更可怕的是她那積極進取的競爭力。
「鳳如,謝謝你。」溫夢霓微笑著站起身踱到窗戶旁,而從窗戶她可以清楚地看見前院熱鬧的景象,但冷淡的後院……有了!她何不知……「鳳如,你剛剛進來時,後院有幾名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