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碧舲完全沒有插口的余地,唯有听的分。自大、跋扈的男人,簡直專橫、霸道到了極點,一切按照他的藍圖,絲毫不顧她的感受!
「你瘋了!什麼婚禮?什麼十月新娘?我幾時答應嫁給你?你簡直莫名其妙!我自己的事不勞你費心,明天我照樣會去上班,你無權替我作任何決定!」舒碧舲火大地反擊。
「哦?難道你想挺個大肚子去采訪新聞?」程慕嵐諷刺地提醒她。多少女子費盡心機想將他擄上教堂結婚,這小魔女卻不屑一顧?他的自尊稍稍受到了打擊。
「不會有小孩的!」舒碧舲沖動地月兌口而出。
程慕嵐神色一變,一伸手就將她拉入懷里,那陰沉、晦暗的表情,看得舒碧舲膽戰心驚。
「你別以為我會讓你去墮胎,你敢把我的孩子拿掉你就試試看,你給我乖乖地待在這里,安分守己地做我的程夫人吧!我對你的忍耐已經到了最低限度,別把我惹火了!明天,我會替你將工作辭了,我程慕嵐的妻子可不容許在外面拋頭露面!」冷硬的聲音蘊含著不容忽視的威嚴。
舒碧舲完全相信他說得到、做得到。為了他的孩子,她……沒有第二條路好走,認命地做他的妻子、不帶一絲愛意,純粹為了他的孩子……如果他對她有一絲絲的感情,她會多麼樂意並期待他倆的婚禮,做個快樂的新娘,可是每一個女孩子的夢想啊!
「好,要嫁給你也沒關系,不過,我有一個條件。」舒碧舲試圖挽回最後的自由。最起碼,她必須得自己去辭掉自己的工作,不必勞駕程慕嵐出面。天知道他幫她辭職,會引起何種軒然大波,她無法想像!
「你說說看。」滿意于她的退讓,對她的「條件」微皺其眉。這小魔女在他聲厲內荏之際,還敢和他談條件!說真格的,他還滿佩服她的勇氣!也好,做他程慕嵐的妻子是該有如此膽量,否則,他也不會栽在她手里。
「我要自己去辭職,希望你給我五天的時間,讓我處理好身邊的事情。」
「五天?不行,太長了,我只給你一天的時間。」
「一天根本不夠,起碼也要三天︰」舒碧舲大聲抗議。一天!她還有很多事要處理,況且她手上還有一件case她已經采訪了一半……一天,太短了!
「三天,好吧!就三天。不過,我會派黑熊保護你的安全。」程慕嵐妥協道。
有黑熊跟著,諒她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誰知道她會不會利用這三天做出什麼愚蠢的傻事。目前,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令她就範的唯一利器,他才能名正言順地要的為妻,否則……「三天……但--」仍希望再爭取多一點的時間和自由,舒碧舲張嘴欲言。
「別再跟我討價還價,就三天!要不然,連一天也沒有!」程慕嵐威脅地打斷她的話。不知足的小丫頭,可知他對她已再三地忍讓。瞧她嘟著嘴、鼓著一張臉,敢怒不敢言的模樣,想必是震懾于他先前的威嚇,倘若她明白他對女孩絕不暴力對待,她恐怕會騎到他頭上來,再加上她肚子里的孩子……「好……好吧!」舒碧舲吶吶地接受這短暫的時間。愛上這種獨斷獨行、專橫跋扈的人,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既然我們已達成協議,現在就來辦點正事吧!」事情都已圓滿解決,舒碧舲身上那襲白紗睡衣下若隱若現的胴體早已逗得他心癢難耐。好久了,都兩個多月了。他至今仍很懷念那激情、火熱的一晚;今夜,他要再次重溫那欲生欲死的極樂滋味……他邪邪地一笑。
「正事?辦什麼正事?」舒碧舲不解地抬起頭,迎上他那幽暗中帶著一簇不容錯辨的欲火,心頓時狂跳起來。難道他想……一抹紅潮迅速涌上臉頰,為自己的猜測……她嬌羞地低下頭來,不敢注視他那逐漸炙熱的眼神。
他輕輕用手指抬起她的下顎,她的嬌羞更令他興奮,因強烈而顯得沙啞的低沉嗓音道︰「做兩個月前的事。」
語畢,他熱情地攫住她柔軟而甜蜜的嘴唇,一手拉下了白色絲質的幃帳。不時從幃帳內傳出的申吟嬌喘聲,白色大床劇烈地晃動著,帳內正上演著自古以來歷久不變的男女情事……
=====
棒日,舒碧舲垂頭喪氣地走進辦公室,黑熊亦步亦趨緊跟著她,想不引人注意都難如登天;而且,他對她的請求一律不予理會,原因無它,他只听命于白狼程慕嵐的命令,誓死保護她的安全。其實說穿了,就是監視,並預防她偷偷跑去墮胎。
同事的側目和好奇,礙于黑熊四肢發達且一臉肅殺冷酷的表情,竟無人敢向前詢問,更別提找警衛轟他出去,他就這麼旁若無人地站立在她身悛,一副眼觀四方、耳听八方的戒備神情。才短短的一個鐘頭,舒碧舲就快被他的「保護」給壓得喘不過氣來;而這一切都是那該死的程慕嵐一手追成!
沮喪地寫下辭呈,離職須在一個星期前提出,但程慕嵐只給她三天的時間。三天,她該如何向總編輯解釋?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她緩緩朝總編輯室走去。不消說,黑熊又跟隨于後,到了總編輯室門口。
「黑熊,我是進去辭職,請你在門口稍等一下。拜托!別再跟進來,不然我怎麼辭職?」舒碧舲低聲下氣地懇求。
黑熊淡淡地瞟了她一眼,勉強地點了點頭。舒碧舲如釋重負地松了一口氣,他若再跟進總編輯室,她想她鐵定會發瘋。總算他深明大義,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舉手敲了敲門,里面傳出「進來」的聲音,舒碧舲推開門走了進去。總編輯正在听電話,不時發出「是是是」的回答,如此恭敬、惶恐的語氣,倒令舒碧舲看傻了眼。看來,這通電話分明是有頭有臉、有權有勢的大人物,否則,一向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總編輯,說話怎會如此卑躬屈膝,極盡諂媚奉承。
好不容易等到總編輯收了線,舒碧舲正準備開口表明來意,他卻從旋轉椅上站了起來。
「舒小姐,請這邊坐。」指著辦公室內的會客沙發,他恭敬地說。
舒碧舲突然有種頭皮發麻的不祥之兆。天哪!他吃錯藥了?她在公司只是一名小記者,平日根本很少見到總編輯一面,就算見到,他的態度也都是高不可攀;而今天……只見他一反常態、判若兩人!舒碧舲提心吊膽地在沙發上坐好後,將手中的辭呈遞給他。
「總編輯,我……」她困難地吞了一口口水。
「我都明白,舒小姐,在這里做真是委屈你了。程先生已經統統告訴我了,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你下個月的婚禮請務必讓我參加,拜托。」
「程先生……」舒碧舲總算明白適才那通電話敢請是程慕嵐打來的,而總編輯的前倨後恭也其來有因,並非他吃錯藥了。臭男人,出爾反爾、不守信用的死男人,還說讓她自行處理。她連辭職的話都還沒提,總編輯就已經應允了,而且還要參加她的「婚禮」……「舒小姐,你一定要讓我參加你的婚禮,這可是我天大的榮幸。拜托。」看到舒碧舲面部表情,總編輯更加賣力地請來。若是能將整個婚禮過程拍攝下來,華生雜志祉可就削海了,也可大大地揚眉吐氣一番。
舒碧舲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點了點頭。她若不答應,總編輯搞不好會跪地請求。看見舒碧舲的動作,總編輯欣喜若狂,幾乎手舞足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