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不怕我和霆最後也因個性不合……」
「不會的,玉霆對妳那麼好。」這是有目共睹的。
「他那麼好,你不會去嫁給他?」賀詩琦說不就是不,這之中除了把龍玉霆當是哥兒們外,心中好似還有一股莫名的牽引……一股來自楚曜的牽引。
自從那天自宴會回來後,她便無時無刻的期待下一次相遇,她喜歡上他了嗎?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他的臉一直出現在她腦海,這是什麼感覺?她不清楚,也從來沒有過。
「我嫁?妳在說什麼?好,既然軟的妳不吃,那我就來硬的,到時侯我會去和玉霆談婚嫁的細節,妳不嫁也得嫁。」就不相信他生的女兒他治不了。
「你真是老頑童!苞你說不嫁就是不嫁。」她只丟下這句話,便氣沖沖的上了樓。老爸要她嫁,哼!她就是不嫁,他最好還是相信她的能耐。
當天晚上,就看一個人影鬼鬼祟祟的從樓梯跑下來,將手上的紙條放到桌子上,背著一個大背包,開了門便不見蹤影。
只見紙條上寫了潦潦草草的幾個字--
可憐的小詩飽受父親逼婚之苦,遂離家出走,望父親大人見諒,並非女兒不孝,實迫于無奈,願父親保重身子,期待他日相逢。
不孝女小詩
第三章
楚曜穿梭在樹叢問,摀著被子彈貫穿而染得血紅的右手臂,沒命的奔跑,額上豆大的汗珠滴滴滑落,但盡避他跑得再快,子彈還是追隨而來,耳旁就只有子彈呼嘯而過的聲音,沒有槍聲、沒有任何人的蹤跡,這種殺人,手法出乎意料的高明。
他太輕敵了,早該知道暗影之所以可以成為各路人馬聞風喪膽的殺手,就有一定的能耐,只怪自己剛才不該甩掉晟暗自行動,但話說回來,就算晟也在場,情形恐怕只會變成他和晟一起升天吧?
從接到挑戰書那一刻,他就該想到這個結局,真沒想到三十年的生命,就要在今天結束,他很認得清事實,但就是不明白,以暗影這種手法,早可以結束他的生命,為什麼還偏要以這種貓捉老鼠的姿態和他耗時間呢?
終于,路也是有盡頭的,楚曜看著眼前的山崖,無力的靠在一旁的大樹,只要再往前一步,這看似不深的山崖很可能就是他的葬身之處了。
敝的是,暗影竟停止行動,他的周遭再也沒子彈追至的聲響。
「暗影,你可以出來了吧,我已無路可逃,別再玩我了。」楚曜朝著暗影可能藏匿的方向大吼,這種讓人耍著玩的感覺真不好受,他可以死,但得死得明白。
四處仍寂靜,他等了一會兒,可除了鳥獸的叫聲外,一點聲音也沒有,他深吐了一口氣,試著移動步伐,但才往前移動半步,他左手又傳來痛楚。該死的,子彈又擦過他左肩。
「天殺的,你到底要怎樣?」他咬緊牙關,唇角滲出血絲。
暗影是故意的,這種暗示他明白,他要逼他自己跳下山崖,不!以他楚曜不屈的個性,他寧願死在他槍下,也不要受他逼迫,他不殺他,他就和他耗,看誰有耐力。
又是一槍,但這槍不是打在楚曜身上,而是直接射入他身後的大樹,這距離只要再偏個一公分,那子彈的中心位置可能就換到他俊美的臉上。
「別以為這會嚇倒我,有種把我殺了,別玩這無聊的游戲。」他用著不屑的眼神瞥了四周一眼,「孬種!」
話才剛完,向他齊射而來的子彈說明了暗影的憤怒。
「啊!」他一一閃過子彈,然一顆子彈還是毫不客氣的從他眼簾劃過。
楚曜感覺眼楮傳來一陣麻熱痛楚,步伐一個不穩,人也往山崖掉落,在那一瞬間,他感覺到的不是對死亡的恐懼,而是不舍,不舍他的父親、兄弟、朋友……還有宴會上那玩弄他卻不知其名的女人……
如果老天還眷顧他的話,只要讓他活命,他一定會找出加害他的人,並加倍償還,要那個人比現在的他更痛苦幾倍,要不,他就不叫楚曜。
接著,迎接他的只有黑暗。
「藍波,別躲了,快給我出來。」賀詩琦沿著小山路尋找施語柔的愛犬藍波,已顯得筋疲力盡了。
丙然是什麼主人養什麼狗,就一只黃色的小土狗嘛,有什麼了不起!她瞄了身後的好友一眼,發出求救訊號。
「不用看我,是妳把藍波氣走的,妳要負責把牠找出來向牠賠不是。」施語柔雙手交叉環胸,一臉事不關己。
「我氣走的?」真是有理說不清!她只是「不小心」將牠丟到泳池里,誰叫牠狗仗人勢,借著她有求于牠主人就處處跟她擺架子,連人都不敢欺負她賀詩琦了,更何況是一只狗。
要不是因離家出走沒地方去,她才不會留在這受藍波的氣,還成天跟牠大眼瞪小眼。
施語柔聳聳肩,「誰對誰錯我不管,可是我親眼看妳把牠丟到泳池里,這也難怪牠要和妳賭氣。」她剛才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情形。
從小詩離家無處可去來找她以來,她便要她在這住下,這幢盤踞小山腰的小別墅,原本是要留給她大哥娶媳婦時住的,但自他車禍死後,這別墅就一直空著,只派人定時打掃,父母無法忘懷喪子之痛,使得這屋子既不賣也不住人,三年了,最後還是她在這養了藍波才稍顯有生氣。
她的愛狗一向養尊處優,遇到小詩,剛好成了冤家,賀大小姐踫上狗大少爺,有得看熱鬧了。
「是牠先故意在我床上撒尿的,我沒把牠閹了當狗太監已是對牠仁慈了。」一想到這她就有氣。死狗!沒把牠拿來做香肉已經很不錯了。
「誰叫妳要在牠的早餐里撒上一層辣椒粉。」真是被打敗,一人一狗也能吵成這副德行,傳出去不笑死人才會有鬼。
「可是牠昨天咬破我最愛的睡衣,不能叫牠賠錢,出出氣總行吧。」賀詩琦一臉憤恨。那件睡衣可是她大學時最好的同學送的,這麼有紀念價值的東西,那該死的藍波竟咬破它,氣死人了。
「妳不也把牠的狗窩給燒了?」到現在她還心有余悸,好在燒的不是她家。
「那是不小心的,啊呀……妳真是幫狗不幫友,我再怎說也是妳朋友,妳怎麼幫起一條狗來了?」
她怎麼知道那天發生什麼事,她只是好心幫小柔清清後院,放火燒掉干枯的落葉,哪知竟連藍波的狗屋也燒掉了。
「下用推了,找狗。」施語柔提醒她別忘了她的「重責大任」。
「汪……汪……」
她話才剛說完,就听得藍波的聲音傳至,接著牠便從遠處跑過來。
「臭藍波,你終于出現了。」賀詩琦咬牙切齒的瞪看她的狗冤家。
但牠好象沒有時間理她,徑自咬拉著施語柔的褲角。
「牠好象有什麼事要告訴妳耶?」賀詩琦狐疑的看著牠,「臭藍波,你有什麼事?」她蹲問。
藍波看她蹲下,便轉移陣地咬拉著她的衣角,「汪……汪……」
「你對我汪有什麼用,我要是听得懂狗語,早發達了。」她拍著牠的頭,笑牠的笨。
「汪……」藍波又對她吼了一聲,又往主人的褲角進攻。
「牠好象要帶我們去哪?」施語柔也蹲瞧看著急的藍波。
「好象是,妳不會跟去看看?」
「走,一起去。」她拉了賀詩琦起身。
她退了兩步,「干我屁事,要去妳自己去。」她才不想沒事找事做。
施語柔一副沒商量余地的強行拉著她,「說一起去就一起去,別忘了妳現在吃我的、穿我的。」她威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