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間充滿浪漫情調的餐廳,很適合情侶談情說愛的地方,嗇薔看看餐桌上的文件,又看看師弘偉。她有點好奇,他干嘛要和她來這種地方商討合約?他真的僅僅只為合約?他在她家的時候怎麼不說?要商討合約的問題根本不需要來這種充滿浪漫情調的餐廳。
「不急,我們吃完飯再討論不遲。」師弘偉看她又一臉冷冰冰,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極有耐心。
「不必,我們盡快商討出個結果,好確定下來。」嗇薔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薔,吃飯的時候讀文件會有傷腸胃。」師弘偉嘆一口氣道。
嗇薔的態度軟了下來,不再堅持非馬上研究討論不可。
師弘偉招待者來點菜。他點了雙份的鵝肝醬小薄餅、女乃油香烤田螺、凱撒沙拉和配上美味的蒜味女乃油的烤羊小排。
嗇薔輕啜餐廳送的餐前酒,目光不經意踫上師弘偉的目光。嗇薔的臉上漫上一抹不自然,她垂下眼眸。心底又卜通卜通地跳個不停。
「合約有什麼問題要商討的嗎?」嗇薔低著頭根本不敢看他,借故用話題掩飾她的窘態。
「只不過有幾個問題,磋商一下。」師弘偉說,他的目的不是合約,不過是打著合約的名義把她約出來吃飯而已,他又哪會這麼不懂情趣?而且他有這麼好的機會又如何不好好善于利用?
嗇薔狐疑地看他一眼。
「你待會拿回去看看,大致上與去年的合約沒什麼分別,不過就增刪了一些內容。你回去看過後,我們再詳細商量。」師弘偉指了指那疊文件。
嗇薔點點頭,侍者把他們的餐點送上來。
「這家的鵝肝醬小薄餅和烤羊小排都不錯,你多吃點。」師弘偉把兩樣餐點都推到她的跟前。
「噢,不用。」嗇薔有點手忙腳亂。
「你還跟我客氣什麼呢?薔,我們是好朋友,還記得嗎?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每天下班能為你煮飯做菜。」師弘偉寵溺地道。
他怎麼說得有點曖昧?
「你今晚想吃什麼?我煮給你吃。」師弘偉又冒出一句。
他的說話轉得有點快,她還沒從上一句回過神來,他下一句又來了。
「噢,什麼都好。」嗇薔不知不覺回答得很自然。
「好啊,那我煮什麼,你就吃什麼。」師弘偉顯得很開心,他爽快地說。
他們這算是什麼對話?好像是情侶問的悄悄話喔,嗇薔的臉上飛上一抹紅雲,天!她怎麼又想到那方面去?
「你……你不是要追女孩子嗎?你……怎麼不煮給她吃?」嗇薔滿面羞紅,很不容易把話說出口。
「我對我的廚藝仍然沒太大信心,我怕被她拒絕,所以只有讓自己的廚藝更精進,才敢對她表白我的心意。」師弘偉說得很狡猾。
「你的廚藝……很好呀。」嗇薔垂下眼簾,說不出心底的失落。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但是……我還是信心不夠。」師弘偉說得無限苦惱的樣子,「我怕她會覺得我的廚藝一般,所以,我還是請你嘗嘗我的廚藝,直到我自己都認為滿意為止,你說好嗎?」
師弘偉切著羊排心底暗笑,看來他離他的目標不遠喔。
「你會天天煮嗎?」嗇薔月兌口問了個她認為很蠢的問題,話說出口才警覺到自己問了什麼問題,她的粉臉又一下子飛紅。
「那麼說你是願意每天嘗嘗我的廚藝羅?」師弘偉顯得比她更興奮。
嗇薔一下子沒話說了,她呆呆地看著他。
「怎麼?不好吃嗎?」師弘偉問。
「噢。」嗇薔被他這一問,心又卜通地跳了好幾下,她在干嘛啊?她怎麼會看他看得發呆了?以前那個很無情嗇薔好像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如果你沒吃飽,不對你胃口,我再為你點其他。」師弘偉看著她的美顏,她真的很美,在柔和的燈光下,有著一份高傲而神秘的美感。
「不,不用。」嗇薔連連擺手。
師弘偉目光柔和地看著她,他的目光如一道春風般沐過她的心田,她幾乎融化在他的眸光之中了。
「薔,你不用跟我客氣,我們是好朋友。」師弘偉握著她的小手,
握著她的手像有一道電流般,流進嗇薔的心,她想摔開他的手,卻被師弘偉握得更緊。「你…」嗇薔看著他,一時有點無措。
「我叫你薔,你應該叫我偉。」師弘偉刻意糾正她。
「偉……」嗇薔像被他下了蠱般,不自覺地叫他的名字。
「薔。」師弘偉看著她的眼楮,溫柔地低喃。
他溫柔的目光蠱惑著她的心,讓她不自覺地沉淪在他的眸光之中。
時間恍惚過了很久,嗇薔整個人覺得渾渾沌沌的,師弘偉也放開她的玉手,把未吃完的一點堆到她面前。
「都把這些吃了吧。」
「噢。」嗇薔腦里一片空白,很乖地吃起面前的食物,師弘偉滿意地看著她。
二人從餐廳出來,師弘偉把她送上她的車,囑咐她好好開車,他今晚下班會買菜到她家,要她等他,嗇薔一直到回到公司,才從渾沌中稍稍回神。
她突然有點期待下班早點回去,期待吃他煮的飯菜。只可惜他只是為了追女孩子才展現他的廚藝,那她這麼期待干什麼啊?
嗇薔把剛升起的念頭又強壓下去,她不應該有所期待的,她的生活和她的生命都不允許有期待,一如她來到這個世上是不受歡迎的一般。
她警告自己不可有非分之想,他說他們是好朋友,而她只有盡好朋友的責任而已,讓他盡快提高廚藝,讓他追求他喜歡的女孩。雖然她不了解如何當一個好朋友,但就目前的情形來看,她大概保持現在這個樣子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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嗇薔下班回到家不久,師弘偉就提著菜來到她的住處,他如昨晚一樣,進入廚房整理料理,而嗇薔也躲到她的小天地里,畫她的圖稿。
今晚的氣氛比昨晚來得溫馨,師弘偉不知從哪兒弄來一雙燭台,把燈關掉,只點著蠟燭。嗇薔的心一下子就掉進這份溫馨里不能自拔。
「薔,喝點酒嗎?」師弘偉又不知從哪兒弄來一瓶酒。
「有酒……?」嗇薔問。
「嗯哼,我在超市買的。」師弘偉拿出兩只酒杯,各注上酒。
嗇薔就著蠟光看著他,他斯文的臉上是柔和的輪廓,窄長的丹鳳眼,筆挺的鼻子,柔和的唇線帶著幾分書卷氣息,他為什麼對她這麼好?
「這也是你的預習嗎?」嗇薔一下從夢幻中醒過來,冷冷地發問。
「預習?」師弘偉一時反應不過來。
「不是嗎?預習如何追女孩子。」嗇薔語氣顯得更冷。
「不!」師弘偉笑著搖頭。
嗇薔不解地皺起眉頭,狐疑的目光看著他。
「今天是我生日。」師弘偉道。
他生日?他怎麼不告訴她?嗇薔頓時顯得手足無措,剛才她還責怪他把氣氛弄得太浪漫,讓她想人非非,現在卻因為自己沒準備他的生日禮物而不知所措。
「今天是我二十九歲以來;過得最快樂的生日。」師弘偉笑著對她說。
「我沒準備禮物。」嗇薔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不用,不用準備其他禮物,你願意陪我過生日,就是最好的禮物。」師弘偉柔和的目光緊鎖著她。
她陪他過生日就是最好的禮物?嗇薔有點不解。
「別懷疑,真的,只要你願意陪伴我,我就很開心了。」師弘偉拉著她的手,把她的手包裹在他寬厚的掌內,
「但沒有生日蛋糕。」嗇薔象想起什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