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王子,老臣認為當務之急,應該把那名來歷不明的女子送到監獄,讓國監來審理。國王在前線與赫羅人交戰,說不定她已把我方情況傳到赫羅人處。請王子盡快處理。」哈朗元臉上一派憤根,他對那個來歷不明的女子雖然欣賞,但心中仍有很深的懷疑,現在她居然說出這種說話,叫他怎不憤怒?
姜堪桑擺一擺手,看著跪在地上的刑媲擅,目光之中透著懷疑。
刑媲擅不敢迎視著姜堪桑的目光,她半掩臉孔裝模作樣地痛哭。
「她會巫術,她身上有道白光打得我飛起來,她是赫羅人準沒錯。」刑媲擅想到自己被舒絳身上的白光彈飛起來,又向姜堪桑告狀道。
「哦?你說的是真的?」哈朗元問。
「千真萬確,如果你們不信,可以去試試她的功力。」刑媲擅道,「以前我以為她不會法術,但我現在才知道她懂。她為了欺騙國王,以前一直沒用巫術以搏取柄王的信任,肯定是這樣的。」
「對!一定是這樣。」哈朗元點頭道。他轉過頭向姜堪桑說起國王曾試過舒絳,而那個女人為搏取柄王的同情,不惜讓國王打傷,令國王心痛不已而達到目的。
「二王子,請馬上把那個女人抓起來收監。」哈朗元請求道。
姜堪桑抵首沉吟起來,並不是他對舒絳有所懷疑,而刑比蘇的死也太突兀,且刑媲擅是怎麼樣的人,他多少有所了解。
他總覺得事有蹺蹊,事情並不像表面看的簡單。如果說未來皇嫂是赫羅人,只怕國王也不會輕易會放過她,但連國王都認為她不是,他豈會只听片面之詞就定她的罪。
她不是地底人,就不會法術,如果會法力,那又另定別論。她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如果單憑她會法術就斷定她是赫羅人,也未免偏頗。
「二王子,你不相信我說的話?」刑媲擅淚眼盈盈委屈地問。
「不!二王子不是不相信,我想二王子會信。二王子,不如我們去錦繡宮中,只要試試她是否會法術,不就知曉一切了?」哈朗元道。
姜堪桑盯著哈朗元看了一會,才點頭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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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來到錦繡宮,舒絳內心仍沉浸在刑比蘇死亡的恐懼中,宮女傳二王子到。舒絳從寢室內出來,見到哈朗元一臉殺氣,舒絳心底一驚。
「你好大的膽子,看見二王子還不行禮?」哈朗元厲聲斥責道。
姜堪桑也沒剛才的和氣,而刑媲擅躲在二王子身後,得意地對著她笑。舒絳什麼都明白,他們都把刑比蘇的死,歸罪于她了。
舒絳從心底無力地嘆息,如果姜比邪在,他也會這麼認為嗎?舒絳突然悲從心生,她無法確定。
也許她來到地下皇城是個錯誤,也許她愛上姜比邪更是個錯誤。
姜堪桑沉默地打量她,他並不是個沒腦筋人雲亦雲的人,他雖比舒絳還小一歲,但自少磨練與王者應有的風範,令他冷靜沉著。
刑媲擅不明白二王子為什麼不對付舒絳,難道這王家三兄弟,都對這女人生出好感?這怎麼行?如果她不盡快除去這眼中釘,日後國王回來,會更難除去。
刑媲擅什麼都沒說,向著舒絳沖過去,舉拳就往她身上打去。舒絳身上白光護體,刑媲擅的拳還沒到她身上,卻被那道白光彈飛開去。
姜堪桑與哈朗元親眼目睹,哈朗元一臉憤恨,呼喝著身後的親衛隊,把舒絳抓起來。
「好一個女人,居然能騙過國王。哼!看你還有什麼話說?」哈朗元忿忿地道。
「二王子,為什麼要抓小姐?」蘭娥撲過來,她拉住姜堪桑的腳!她雖然並未目睹刑比蘇自盡經過,但宮中有其把宮女和小廝,他們都可以為小姐作證。為什麼連問也不問,就認定小姐的罪?
舒絳被抓進監獄,靜靜地坐在牢中。也許從見到老國王那一刻起,她便預見自己的命運,也許老國王早就知道她會有此劫難,所以才把「白靈」送她護體?姜比邪呢?他會信嗎?
第八章
刑娩擅從牢外走進來,她得意地笑了。把舒絳抓進牢中,雖然賠上老父一條性命,不過也值得。
「沒想到你又坐回牢中了,你想國王知道有什麼反應?他相當震怒,決定回來再處決你。」刑媲擅笑得很媚很開心,她是值得高興的,因為姜比邪接到宮內消息,大為震怒。大概他不信吧?但在哈朗元的指控下,國王縱有多少疑慮都消散無蹤。刑媲擅可以肯定,她一定奪得勝利。
舒絳別轉臉並不理她,一個連父親的命都可以不顧的人,還可以跟她說什麼?想起國王,他也不相信她了嗎?他要怎樣處置她?
「告訴你喔,國王就快打勝仗回來了。赫羅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因為他就是蚩尤轉世。赫羅人見識到他的真面目,根本不敢和他對抗。他快回來了,你就等著被他處死吧。」刑媲擅哈哈大笑著,離開監牢。
他要回來了?赫羅人不打自降,是因為他是蚩尤轉世?他真是蚩尤轉世,那麼她呢?她又是誰?真會是天女魃嗎?
舒絳突然從心底生出悲酸,難怪老國王憂心忡忡。如果她真是天女魃,只怕她必死在他手中無疑。他會殺她嗎?前世的情仇恨怨,留待到今生才算清?
前世債,今生還。
他要她怎麼還?她已非天女,只是一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凡人。既沒法力,也沒本領,除了對文字有過人的聰穎外,她可說是個一無是處的女人。
也許,他會原諒她?也許,他的愛比恨更深?也許,他即使恨她,但也會原諒她?畢竟是幾千年前的債了。
悠悠天地幾番歲月?誰還會記住這筆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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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戰場上,姜比邪的確知道自己是蚩尤轉世,但這並未讓他覺得榮幸,並未讓他有絲毫值得驕傲的地方。相反的,他痛很自己是蚩尤轉世,身上背負太多的仇很,太多的痛苦。
在對赫羅人的那場戰事里,他霧罩琉璃城,赫羅人迷失在琉璃城內,走不出那股濃霧,被他殺得遍甲不留。
姜比邪倏時涌起所有記憶,在遙遠的天地間,他曾揮舞戰刀,指揮過一場類似的戰爭,那場戰爭在遠古的天地聚攏,鋒火漫漫,真切真實得恍如在眼前。
同樣的戰爭,同樣的濃霧深鎖,所不同的是地點不同,人物不同,更沒那場戰爭的慘烈。
「沒有天女,天女魃沒有出現,也許她死了,也許她不存在于地底空間,所以她沒有出現。」姜比邪揚了揚嘴角,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
歷史會重演嗎?也許會,也許不會。
當他心事重重舉目眺望琉璃城外,赫羅人早已偃旗息鼓,並向他投降。姜比邪露出一抹冷厲的笑容,這場戰事,對他來說簡直易如反掌。
遠古的戰爭才叫真正的戰爭,如果沒有天女越……姜比邪的心突然涌上一股酸澀,他怎麼了?怎麼想到天女魅會有酸酸的感覺?她早落得她應得的下場,不是嗎?
從皇城傳來刑比蘇命喪錦繡宮,舒絳身上有靈光護體,姜比邪大吃一驚。她明明沒有法力,何來的靈光護體?刑比蘇為何跑到錦繡宮中自殺?舒絳絕不是那種心如蛇蠍的女人,反而刑媲擅有最大的可疑。
姜比邪心急如焚,歸心似箭,他的心里惦掛著舒絳,不知她現在可好?他收到從皇城捎來的書信,姜堪桑在信上把舒絳的情況一一稟報,並把她收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