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吸食?蘭亭不解。
許建輝不想讓蘭亭擔憂,將地府的事情以很筒略的方式說一點點。
「亭亭,你怪我多事嗎?」
「沒有,建輝,我相信你所做的一切都有你的理由。」蘭亭偎在他懷里說道。
「謝謝你。」許建輝輕吻蘭亭。
「建輝,在那里什麼都沒看見,我們要不要拿一把鍬到那挖一下,把里面的東西挖出采?」蘭亭問。
「這不需要我們去做。」許建輝搖搖頭,蘭亭出現在廢井附近,已經引起那些人的懷疑了,日內那些人一定有所行動。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蘭亭看著建輝道。
「什麼都不用做,你把收集來的資料寄回報社就行了。「
于是蘭亭趴在桌子上,急急地整理資料,然後放在一個大信封內。再回過頭來看看許建輝。許建輝站在她的身後,贊許地點點頭。
按建輝的意思,蘭亭並不問服務員郵局在哪,走出旅館,走到礦區小鎮上,問了一個路人,然後把那些資料以電快的迅速寄回報社。
蘭亭剛剛從郵局出來,一輛小貨車從後面向著蘭亭沖過來。
許建輝用力把蘭亭向旁邊一推,蘭亭整個摔在地上,後面的汽車「踫」地撞到一間小鋪上。伴隨著一聲巨響,夾雜著呼救求救聲,蘭亭仍然呆呆地坐在地上,還沒弄清眼前事實。
許建輝過來把蘭亭拉起來,拍拍她身上的灰土。蘭亭心有余悸地把臉埋在他的懷里。
「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事?」
「那些人行動了。」許建輝看著那輛撞人小鋪內的汽車說。
「他們要殺我嗎?」蘭亭問。
「唔。」
平靜的小鎮上難得有車禍這麼刺激的事情發生,鎮上人像看百年難得一遏的好戲般,全涌到小鋪前。他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有人主動走出來,搶救被壓的傷者。但沒多久。那些圍觀的鄉民便發現,原本要被汽車撞死的女人,站在一旁傻傻地和空氣說話,大家把所有的目光轉到蘭亭身上。
這女人真神了,明明看見那輛汽車會撞到她身上,就在那一剎,她整個人飄起來,躲過了汽車的輾壓。
哇,不得了,不得了!肯定撞邪了,那輛汽車撞邪了!
蘭亭見所有人把目光投到她身上,急急地轉身趕緊離開。
要殺的女人沒殺死,而小鎮上大家有目共賭,那個女人似乎有些邪氣。
小鎮鄉民對那天的事越傳越神,有的說是車要撞上她的一剎,她腳下駕起一朵祥雲;有的說她長得如天仙般美麗,非凡塵俗世之人,是上天派來,她來山區的目的,就是要懲惡除好。
種種傳言令毛偉遠惱羞成怒,把毛慶球找來,沖他大動肝火,一頓責罵。
毛慶球也解釋不了個所以然。那天他站在附近看著那輛車沖過來,親眼看到那個女人飄起來,她絲毫無損,而汽車卻報了廢,小鋪倒塌,壓死壓傷各一人。事後肇事司機當場被抓,雖然經他交涉,人總算放了,卻賠了不少錢。
毛慶球想想那個女人真的很邪門,尤其是她對著空氣說話那種神情,他越想越不對,向毛偉遠說︰「據我所知,那個女人曾經當過記者,與去年來此地采訪被殺的記者是同事,會不會真是有些髒東西在搞鬼?不如請個法師過來。」
「為什麼不早說?還不趕快去辦?」毛偉這一听,心里打了個寒顫。
毛慶球急急地出去,到附近的廟請來法師。
法師來到蘭亭寄住的旅館,他順著圍牆轉了一圈,看到後面竹林中的冤魂,于是做起法事來。
「天靈靈,地靈靈。」
法師口中念念有詞,擺開五行八卦壇,搖動手中銅鈴,手舞鐵劍,只等把那一眾鬼魂收伏。那個八卦壇中布滿陣法,只要被吸人去的靈魂,一觸人壇中八卦罐子便會化成水,永無翻身之日。
只听得陰風陣陣,竹林之內的冤魂被困在八卦陣內,待那些鬼魂醒悟過來,已經前無退路。
慌不擇路的冤魂,撞到八卦陣牆,馬上被扯進八卦罐子內,只一會兒便化成一道濁水。法師念動真言,越念越急,八卦陣越收越緊,眼看冤兔再無逃生之望,淒厲之聲響遍竹林。
許建輝猛听林中淒厲叫聲,心下一沉,容不得他多想,便從窗戶一躍而出。只見一個年若六十上下的老頭在林中布陣,冤死的鬼魂已被他收伏得七七八八。
許建輝從身上模出那把笛子,輕輕地吹起來。「鳴嗚」的笛聲忽如春風弄柳般柔揚,一忽兒又如暴風驟雨般嘯嘯長鳴。
正在八卦陣內把鬼魂收的得意忘形的法師,被這突如其來的笛聲弄得心頭浮燥,他念動的真盲變得語無倫次,揮動鐵劍橫砍豎劈沒了規則。
五行陣內突然竄起一束火,法師丟掉手上的銅鈴和鐵劍,「呀」地慘叫—聲,口吐鮮血,他知道今兒遇上了真君,從地上爬起來,急急收起工具,向毛慶球說聲︰「你另請高明,我沒法力收伏那些鬼魂。」便打算離開。
法師轉過身來,慌不擇路。還沒走出二步,猛見一道如塔般屹立前面的白影,法師一驚,腳下一滑,跪倒地上。
「真君請饒命,真君請饒命。」法師起勁地磕頭道。
毛慶球驟見法師倒地,在地上不斷叩道,大吃一驚。難道連法師也撞鬼了?
許建輝擋在法師前面冷酷地而陰鷙地盯著他,見他一個勁地磕頭,也沒阻止之意。
「你可知道錯在哪里?」許建輝陰郁地問。
「真君,我知道,我知道,我不該收伏那些鬼魂,請真君高抬貴手。」法師如搗蒜般起勁磕頭道。
「哼,如非地府正是多事之秋,我絕不輕易饒了你。難道你還想留下那八卦壇?」許建輝厲言疾色道。
「不敢,不敢。」法師顫顫驚驚把八卦壇遞到許建輝跟前。
「你好壞不分,凡是鬼魂都把其化為水,連投胎轉世再沒機會。你可知你已罪不可恕?」
「我知罪,我知罪。」
許建輝抿緊嘴唇,臉上一派威嚴,手一揚,一道青光射向八卦壇,頓時八卦壇轟然炸裂,帶著片片麟火,在半空飛舞。
「如果日後你仍一味趕盡殺絕,天理昭彰,自有清算的一天。」
「謝真君之言,我定當銘記于心,再也不敢胡作非為。」
「哼。」許建輝冷哼一聲,法師又是一陣如搗蒜般磕首認錯。
「你還不走?」許建輝厲盲道,
「是,是。」法師撿起自己的東西,灰頭土臉地走了。
毛慶球猛見法師手上的八卦壇被一道青光擊毀,心下驚得幾乎不會說話,看到法師都唯唯喏喏,可見法師遇到的非一般人物。
法師如搗蒜般磕頭認錯,嘴里說著莫名其妙的話,毛慶球的心更加驟然,但他不信這個邪,他就不信那些冤鬼能把他怎麼樣?
他抬腳準備離開,那些倒在地上沒被收伏的冤魂突然撲起來,一個拉手,一個拉腳,一個扯著他的身子,毛慶球再也動不了。
「還我命來,還我命來。」冤魂叫嚷著,淒厲而恐怖。
道道鬼影在他跟前飄來飄去,毛慶球心里寒毛倒豎,頭皮發麻,難道他的報應到了?
一個女鬼托起自己的頭,怪叫著飛到毛慶球身邊,毛慶球想動又動不了,臉色發青,已嚇得聲音發抖,拼命搖手叫女鬼別過來,而女鬼像是有意戲弄他,不但來到他的跟前,又把鬼頭三百六十度地不停旋轉,瞪著一雙凸屹的恐怖鬼眼,毛慶球嚇得心膽俱寒,慘叫一聲便已嚇破了膽。
蘭亭突然從旅館出來,許建輝怕蘭亭見著毛慶球這副猙獰面目而被嚇到,揮手叫眾鬼把毛慶球的尸體搬走。眾鬼呼啦一聲,早把毛慶球的尸體不知弄到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