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先生,有任何事,我們二個大男人坐下來談,不要為難雨瑤。請你冷靜下來,好嗎?」鐘應浩用非常冷靜的語氣,企圖緩和夏聿軒的情緒。
他臉貼著辛雨瑤的臉,夏聿軒仿佛進入精神恍惚的狀態,他喃喃地︰「沒有人能了解我愛雨瑤有多深!可是她對我卻不屑一顧。從來就沒有我夏聿軒得不到的東西!這世界是踩在我的腳下!」隨著說話他的腰已緊靠在欄桿邊上。
見狀,鐘應浩神經繃得好緊、好緊。憑著和文正川多年的友誼、默契,他使了一個眼色。謝天謝地,文正川像是接收到了似的點了點頭。
被鉗制住的辛雨瑤並不害怕,因為鐘應浩就在面前,她相信他會救她的。不過她察覺到夏聿軒的精神狀況似乎有了問題。
「夏大哥,你冷靜下來好嗎?請你回到以前我認識的那位夏大哥,好嗎?」她想起每次只要有不順他的意的事情,他就會出現情緒失控的現象。就因為很短暫,而他又能馬上控制,所以都沒發現他精神狀況是否異狀?直到這次事件……
「我的心好痛、好痛。雨瑤,我承受不了失去你的痛苦,更沒辦法眼睜睜的看你投入別人的懷抱,不如帶你一起走。你放心,不論到那里,我都會好好愛你、照顧你的。」
她無語的搖頭,淚流滿面。
鐘應浩、文正川警戒的再往前一步,二人已跨出落地窗,一腳踏入陽台。
「你們不要再過來了。」夏聿軒激動的疾喊。
含著淚水,辛雨瑤哽咽的跟鐘應浩說道︰「夏大哥的精神狀況出了問題。小浩哥,得送他去醫院。」
「我知道。」鐘應浩點頭。
「鐘先生,很抱歉,雨瑤我要帶走了。」說罷,他緊鉗住雨瑤往後倒去……
「快,正川……」說時遲那時快,大喊的同時,鐘應浩迅捷的樸捉住辛雨瑤住屋子里退,而文正川則緊捉住夏聿軒——
呼!悲劇總算是沒發生。
「放開我。」夏聿軒向文正川命令道。
「我會放開你這個瘋子才怪。」使勁的拉著夏聿軒,文正川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不,我不是瘋子、不是瘋子!」嘶嚷著,夏聿軒掙扎的想推開文正川。小小陽台容納不下,一個大男人大動作的推扭掙扎, 啷一聲,夏聿軒撞破一扇落地窗,整個人跌向屋里,倒在滿是碎玻璃的地板上,頓時昏迷。
「快,快叫救護車。」辛雨瑤驚喊著。
「要叫救護車,不如我們送他去更快。」
鐘應浩、文正川二人一把扶起夏聿軒,立刻送他進醫院治療。
終于將夏聿軒送進急診中心。醫院走廊上鐘應浩緊緊、緊緊的抱住辛雨瑤。
「差一點我就又失去了你。」他心有余悸的低喃。
把頭深理進他的懷里,辛雨瑤什麼也不去多想了。此刻她只要擁有鐘應浩的愛就夠、就滿足了。
尾聲
二天後,恩澤教堂的鐘依然響起。原定的婚禮照常舉行。只是新郎換了人。
「快點、快點,時間要來不及了。」一身新娘打扮的辛雨瑤猛催促身邊幫她補妝、整理發型的造型美容師。
「媽,我的頭紗呢?還有戒指呢?」
「拜托你,女兒,你好歹今天也是新娘子,怎麼這麼聒噪?」辛太太拿來頭紗一邊嘀咕。
「媽,人家今天太興奮了嘛。」辛雨瑤撒嬌的抱住母親。
默默的打量女兒臉上的飛揚神采,辛太太若有所感的嘆道︰「自從你從台灣回到美國後,這幾年來我沒見過你笑得這麼快樂、燦爛。到現在我才又看到小時候那個開朗、淘氣的女兒。」說著,她眼眶泛紅,一邊為女兒戴上頭紗。
「媽,怎麼說起這個?」
「原來我跟你爸爸都想錯了,一直我們以為把你嫁入豪門,你才會幸福。我們也就自欺欺人的相信把你當做聯姻的工具,把你往夏家推,以換來你爸爸的事業和政治生命。我們錯了,女兒。媽以前太忽視你了。」
「媽……」輕喚著,鼻子發酸的辛雨瑤抱住自己母親。
「我一直在想,假如那天不是小浩不顧一切的跑去聿軒那找你,我可能已經失去我最心愛的女兒了。」辛太太難過的哽咽。
「媽,都過去了,您就別再自責了。」她安慰的替母親擦掉臉上的淚珠。
「您瞧,現在我不是好端端的要跟鐘應浩結婚了?!只是……」
「只是什麼?」
夏家……就是夏伯伯那兒,爸爸要怎麼跟他交代?」辛雨瑤擔心的。
「這由你爸去操心就好。也許等聿軒出院後再去找他賠罪。」
「媽,對不起。」
「傻孩子。」
才說完,主婚人之一的辛建華匆匆進來催促。
「快點,新郎已經在外面等很久了,觀禮的親友也都人觀禮席了,你們怎麼還在聊。天呀!到底準備好了沒?」
「我好了。爸。」接過造型師遞來的花束,辛雨瑤笑盈盈的說道。
上下打量女兒,半天,辛建華眼楮也濕潤了。
「我的小女兒長大了。」他動容的哽咽。
「對不起,原諒爸爸,好嗎?」
「爸,說什麼原不原諒,我可是您的女兒哦。父女之間沒什麼好計較的。今天可是我的結婚日子,不許傷心,流眼淚哦!」
辛建華欣慰擦掉老淚,頻頻的點頭︰「嗯,來,我們出去吧,我得把你交到鐘應浩手上。」
貝著父親的臂彎,辛雨瑤緩緩的隨著父親步出教堂的休息室,一步一步的走向紅毯。在紅球的那端有她的愛人鐘應浩正在等著她,等著她走進他的世界,和他攜手共度未來。
「奉主耶穌之名,今日我們的弟兄鐘應浩、姐妹辛雨瑤……」
正當證婚牧師拿著聖經朗朗誦念一連串的禱告祝詞,新娘子卻微靠向新郎,低聲的說︰「等下行完禮,我們去醫院看夏大哥,好嗎?」
點了點頭,鐘應浩給她一個堅定的微笑。
這時,證婚牧師又提高音量的讀誦聖經里的教義要新婚夫婦遵守。
新娘子又跟新郎講悄悄話了︰「小浩哥,怎麼辦?我想上廁所。」
這回實在是牧師的聲音太大聲了,鐘應浩听不清楚,低頭望向頭紗後的容顏,「你說什麼?我听不清楚。」
「我想上廁所。」她用嘴型無聲的說。
仔細的看著她的嘴型,鐘應浩搖了搖頭,「你要做什麼?」
「我要上廁所。」
「現在新郎、新娘可以交換婚戒。」
牧師的話和辛雨瑤的話同時響起……頓時,整個教堂鴉雀無聲,包括新郎、新娘,牧師及在場的所有親友、觀禮來賓,人人發愣,就像玩三三木頭人似的定住了。
也不知經過多久,終于有絲絲的悶笑輕揚,然後有人帶頭放聲大笑︰「哈哈哈哈哈……」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文正川,只見他已笑到趴在前排椅背上。最後終于笑彈引爆。開來,剎那間,整座教堂響起哄堂大笑,笑聲遠揚,直傳進藍色天際……
—完—